>邪胎的怪笑如同毒蛇鉆進(jìn)耳膜,楚星河握著陰陽雙生劍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幾乎要將劍柄嵌入骨肉。劍格處,那座微縮的神霄宮虛影在邪胎汲取雙生雷祭波動時(shí)明滅不定,如同風(fēng)中殘燭。雨柔被冰晶覆蓋至鼻梁的臉龐在污穢黑氣的翻涌下扭曲變形,那雙屬于妹妹的清澈眼眸,在冰層下如同即將熄滅的星辰,只剩下最后一點(diǎn)絕望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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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了我…” 那破碎的嗚咽再次穿透冰層,微弱卻像尖錐刺入楚星河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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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冰晶內(nèi)側(cè)凝聚的邪胎面孔猛地轉(zhuǎn)向雨柔殘存意識的方向,發(fā)出尖銳刺耳、帶著重疊回響的怪笑,冰晶表面因這笑聲蕩漾開污穢的漣漪,“你舍得嗎?我親愛的哥哥?看看他這雙眼睛,多么痛苦,多么美味啊!咯咯咯……”
“閉嘴!”
楚星河喉嚨里滾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雙眼赤紅如血,幾乎要滴落下來。巨大的悲愴和無力感如同深淵要將他吞噬,靈魂撕裂的宿命尚未理清,至親的妹妹卻要在眼前被邪物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殆盡。憤怒的火焰在胸腔里瘋狂灼燒,幾乎要將理智焚毀。
他猛地舉起陰陽雙生劍,劍尖顫抖著,遙遙指向冰晶中那張獰笑的邪胎面孔。狂暴的九幽黑焰與不屈的神霄金雷在劍身上激烈沖突、纏繞,發(fā)出噼啪爆響,將周圍慘白的骨粉灼燒出片片焦黑。
“哥哥!不要!” 白芷強(qiáng)忍著體內(nèi)陰祭本源被邪胎牽引吞噬的劇痛,踉蹌著撲上前,死死抓住楚星河持劍的手臂。她的臉色比地上的骨粉還要慘白,嘴角殘留著一縷淡金色的血痕。“它就是要激怒你!你的力量,我們的力量,對它都是養(yǎng)分!殺了雨柔,正中它下懷,它或許能提前破封!甚至…可能直接占據(jù)雨柔的身體!”
“那你說怎么辦?!” 楚星河猛地轉(zhuǎn)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白芷,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看著它把雨柔徹底變成怪物?看著她在我眼前消失?!” 他手臂的肌肉因極度克制而劇烈顫抖。
白芷的目光越過楚星河暴怒而絕望的臉,落在他另一只緊握的手上。那只手的手心,緊攥著那塊已經(jīng)變得灰撲撲、毫無光澤的雷池核心碎片。她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如同穿透迷霧的閃電。
“碎片!宮主的留影!最后的指引!”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急促,“輪回之痛…輪回的鑰匙!它一定還在!宮主留下我們,留下雨柔,絕不會只是為了最終的毀滅!答案一定在這里,在這片骸骨之地,在這塊碎片之中!”
“輪回…鑰匙…” 楚星河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瘋狂燃燒的怒焰被強(qiáng)行壓下幾分。他低頭看向掌心那塊冰冷的碎片,想起了楚伯最后指向它的眼神,那充滿無盡悲愴卻又帶著最后指引的目光。他不再猶豫,甚至不再去想后果。
轟!
體內(nèi)殘存的所有力量——左臂雷紋中引動的大地悲鳴之力、經(jīng)脈中尚未被影蝕針毒徹底污染的神霄雷罡、甚至那因暴怒而激蕩的九幽黑焰——被他以一種近乎自毀的決絕,不顧一切地、瘋狂地灌注進(jìn)那塊灰暗的雷池碎片!
這一次的灌注,遠(yuǎn)超之前任何一次!
嗡——!!!
死寂的骸骨冰原上,驟然爆發(fā)出開天辟地般的巨響!那塊灰暗的碎片,仿佛沉睡了萬載的星辰被重新點(diǎn)燃,猛地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不再是單一的紫金,而是混沌未開般交織著楚星河霸烈剛猛的金色雷罡、白芷體內(nèi)逸散出的清冷銀白電弧,以及碎片本身所蘊(yùn)含的、最為深邃古老的紫色雷霆本源!三色雷光如同決堤的洪流,瞬間以碎片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瘋狂擴(kuò)散,形成一道通天徹地的三色光柱!
光柱所過之處,污穢的黑色冰晶如同遇到烈陽的積雪,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嗤嗤”聲,劇烈地消融、汽化!無數(shù)被九幽之力凍結(jié)、褻瀆的骸骨,在這純粹到極致的雷霆光芒照耀下,仿佛得到了剎那的凈化與解脫,骨骼表面浮現(xiàn)出微弱的潔白光暈,隨即無聲地崩解,化為最純凈的白色骨粉,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場蒼白的雪。
光芒的核心,雷池碎片的上方,空間被這狂暴的力量徹底扭曲、撕裂!無數(shù)細(xì)碎跳躍的雷霆電弧,不再是織梭,而像是億萬條狂舞的雷蛇,在虛空中瘋狂地穿梭、碰撞、勾勒!破碎的光影畫面不再模糊斷續(xù),而是被強(qiáng)行凝聚、拼湊,如同古老的壁畫被雷霆之力重新篆刻在虛空!
**神霄宮主最后的留影,清晰無比地顯現(xiàn)!**
畫面中,不再是巍峨的宮闕,而是一片充斥著毀滅氣息的混沌虛空。神霄宮主的身影懸浮其中,她的星辰雷袍早已破碎不堪,半邊身體依舊沐浴著不屈的煌煌雷光,神圣而威嚴(yán);但另外半邊身體,已被粘稠翻滾、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的九幽黑氣徹底覆蓋、吞噬!那黑氣如同活物,幻化出無數(shù)猙獰的鬼面,啃噬著她的血肉,試圖將她徹底同化。她的面容在雷光與黑氣的交界處顯得模糊不清,唯有一雙眼睛,穿透萬古時(shí)空,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悲憫和斬?cái)嘁磺械臎Q絕,死死地“看”著楚星河與白芷!
一個(gè)宏大、威嚴(yán)、卻又帶著無盡疲憊與破碎感的聲音,直接在楚星河和白芷的靈魂深處轟然炸響,每一個(gè)字都如同雷霆劈落,帶著不容置疑的法則力量:
> “雙生之祭…輪回枷鎖…”
> “欲斬宿命…必焚己身!”
> “引雷池核心為陣眼…”
> “以爾等雙生之魂為薪柴…”
> “血繪《逆命符》…”
> “劍指…邪胎心源…”
> “斬?cái)唷蚬湥 ?/p>
> “此乃…唯一…逆命…之機(jī)!”
> “切記!符成…魂燃…無歸路!”
轟隆!
留影的畫面在最后一個(gè)字落下的瞬間轟然炸碎!那宏大的聲音卻如同烙印,深深鐫刻在楚星河與白芷的靈魂之上!每一個(gè)字都帶著冰冷的法則之力,宣告著殘酷的終局——獻(xiàn)祭!以他們被撕裂的雙生靈魂為燃料,點(diǎn)燃這逆天改命的符陣!
“雙生之魂…焚盡…” 白芷身體劇烈一晃,臉色慘白如紙,本就因本源受損而虛弱的氣息再次跌落谷底,嘴角無法抑制地再次溢出淡金色的血液。她看向楚星河,那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有宿命降臨的絕望,有對生的眷戀,但最終,卻被一種近乎解脫的決絕所覆蓋。她明白了宮主最后的布局,他們這對被撕裂的靈魂,最終的意義,便是為了此刻的燃燒!
楚星河握著雷池碎片的手,骨節(jié)因?yàn)橛昧Χl(fā)出咯咯的聲響。碎片在傳遞完宮主最后的意志后,光芒迅速黯淡,重新變得灰暗,但那三色雷光爆發(fā)的核心區(qū)域,骸骨長城的表面,卻被烙印下了一個(gè)巨大、玄奧、散發(fā)著不祥與決絕氣息的暗紅色符陣輪廓!那便是《逆命符》的陣基!符陣的核心節(jié)點(diǎn),正對著被冰晶覆蓋的楚雨柔!
“嗬…嗬嗬嗬…” 冰晶中,邪胎的面孔因這符陣的出現(xiàn)而扭曲,發(fā)出更加刺耳癲狂的笑聲,污穢的黑氣在冰晶內(nèi)瘋狂翻涌,加速向上侵蝕,冰晶的邊緣已經(jīng)觸碰到雨柔的眼瞼!“逆命?焚魂?來啊!用你們這對可憐蟲最后的掙扎,點(diǎn)燃這絢爛的煙火吧!殺死她!用你們的劍,刺穿她的心臟!我等著品嘗你們魂飛魄散時(shí)那極致的絕望!那將是…無上的美味!哈哈哈!”
邪胎的狂笑如同魔音灌腦,瘋狂沖擊著楚星河和白芷的意志,試圖瓦解他們最后的決心。冰晶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見地加快,雨柔最后一點(diǎn)裸露的肌膚也正被灰敗的冰晶覆蓋,她眼中最后的光彩在迅速熄滅,只剩下無盡的痛苦和哀求。
“沒時(shí)間了!” 白芷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蘊(yùn)含著她本命精元的淡金色血液噴在灰暗的雷池碎片上!碎片沾染精血,微微震顫,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悲鳴。她看向楚星河,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星河!以雷池碎片為符引,鎮(zhèn)壓陣眼!我以陰祭之血,繪符首!”
話音未落,她并指如劍,指尖繚繞著清冷的銀白雷弧,毫不猶豫地點(diǎn)在自己眉心!嗤!一滴蘊(yùn)含著濃郁陰祭本源、璀璨如星鉆的銀色精血被強(qiáng)行逼出!她指尖帶著這滴精血,如同蘸滿了最昂貴的符墨,身形化作一道飄忽的銀色電光,義無反顧地沖向地面那巨大的暗紅符陣輪廓!
她的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骸骨地面,那滴銀色精血落下。滋啦!仿佛燒紅的烙鐵按在冰面,骸骨地面瞬間被灼燒出一個(gè)深深的、邊緣流淌著銀光的符文起始點(diǎn)!一股源自靈魂被撕裂、被點(diǎn)燃的劇痛,猛地席卷白芷全身!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臉色瞬間灰敗下去,但她的眼神卻亮得驚人,指尖沒有絲毫停滯,沾著自己的精血,在巨大的符陣軌跡上,拖曳出一道道燃燒著銀色光焰的凄美血線!每一道血線的勾勒,都像是在燃燒她的生命與靈魂!
“呃啊——!” 白芷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悶哼,鮮血從她緊咬的唇邊不斷溢出。符陣的軌跡如同燒紅的鎖鏈,烙印在骸骨大地上,也烙印在她的神魂之上!
楚星河目眥欲裂!看著白芷在符陣上以生命為筆,以靈魂為墨,他胸腔中那股撕裂般的痛苦和滔天的憤怒,瞬間轉(zhuǎn)化為不顧一切的瘋狂!他不再去看那獰笑的邪胎,不再去聽那蠱惑的魔音,眼中只剩下那個(gè)在巨大符陣中踉蹌前行的銀色身影,以及符陣中心冰晶里妹妹最后絕望的淚眼。
“啊——!!!” 楚星河仰天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徹底沸騰!他左手猛地握住陰陽雙生劍的劍刃,鋒利的劍鋒瞬間割開皮肉,深可見骨!滾燙的、蘊(yùn)含著霸道金雷與暴戾九幽之力的鮮血,如同巖漿般噴涌而出,澆灌在右手中那塊灰暗的雷池碎片上!
嗤——!
雷池碎片接觸到這滾燙的陽祭之血,爆發(fā)出刺目的金紅光芒!碎片劇烈震顫,發(fā)出龍吟般的嗡鳴!楚星河感到自己的生命力、靈魂力正通過鮮血,被這塊碎片瘋狂抽取!他強(qiáng)忍著靈魂被撕裂焚燒的劇痛和失血的眩暈,用盡全身力氣,將這塊吸收了陽祭精血的雷池碎片,狠狠按向符陣最核心的陣眼位置——正對著楚雨柔心口的方向!
“給我——鎮(zhèn)!!!”
轟!!!
雷池碎片嵌入陣眼的剎那,整個(gè)巨大的《逆命符陣》爆發(fā)出沖天的血光!暗紅色的符紋軌跡瞬間被徹底點(diǎn)亮,白芷留下的銀色血線與楚星河灌入的金紅陽祭之血在符陣中瘋狂交匯、融合,爆發(fā)出一種混沌而恐怖的毀滅性氣息!整個(gè)骸骨長城劇烈震動,無數(shù)骸骨在這股力量下化為齏粉!
符陣已成!一股難以抗拒的法則之力瞬間鎖定了陣眼核心處的楚雨柔,以及作為符引的楚星河和白芷!他們的靈魂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薪柴,開始劇烈燃燒!
楚星河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飛速模糊,生命力在瘋狂流逝。他死死咬著牙,牙齦崩裂出血,染紅了牙齒。他掙扎著,用盡最后的力量和意志,雙手握緊了那柄飽飲自己鮮血的陰陽雙生劍!劍格處,那座微縮的神霄宮虛影,在血與火的映照下,竟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宮主最后的意志在加持!
“雨柔…哥哥…來…帶你…回家!!!” 他嘶吼著,燃燒著靈魂與生命,將全身最后的力量,連同這柄寄托著所有希望與絕望的劍,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血色雷霆,帶著斬?cái)嗨廾財(cái)噍喕氐臎Q絕意志,不顧一切地刺向符陣中心、刺向冰晶之中、刺向楚雨柔的心口!目標(biāo),正是那依附在心臟位置、瘋狂汲取著雙生之魂燃燒能量的邪胎本源!
劍鋒所指,空間為之扭曲!時(shí)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來啊!殺死她!哈哈哈!” 邪胎在冰晶中發(fā)出最后的、充滿惡毒快意的狂笑,污穢的黑氣凝聚到極致,迎向那刺來的劍鋒,仿佛在期待這毀滅的到來!
就在這決定生死、斬?cái)嗨廾膭︿h即將觸及冰晶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吼——!!!”
一聲低沉、沙啞、蘊(yùn)含著無盡悲愴與狂暴雷霆的咆哮,如同受傷的遠(yuǎn)古兇獸,猛地從骸骨長城那幽深不見底的深處轟然傳來!這咆哮帶著實(shí)質(zhì)般的沖擊波,震得整片冰原都在顫抖!
一道身影,如同炮彈般從白骨堆積的深淵中沖天而起!
殘破的衣袍早已被污血和冰霜浸透,凝固成暗褐色的硬殼,勉強(qiáng)遮蔽著下面同樣殘破不堪的軀體。一條手臂無力地垂落著,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扭曲,顯然是徹底廢了。裸露的胸膛上,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翻卷著,邊緣覆蓋著黑色的冰晶,不斷侵蝕著僅存的生機(jī)。臉上布滿血污和冰渣,幾乎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唯有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里,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沉穩(wěn)與慈和,只剩下如同瀕死野獸般的瘋狂與掙扎。然而,就在這瘋狂的最深處,一點(diǎn)微弱卻無比純粹的湛藍(lán)色雷光,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中最后一點(diǎn)不肯熄滅的燭火,頑強(qiáng)地燃燒著!這雷光,屬于神霄宮最核心的傳承!
楚伯!
他僅存的、還能動彈的右手,死死地握著一柄斷劍!劍身只剩下三分之一,斷裂處參差不齊,但殘存的劍鋒之上,依舊跳躍著細(xì)碎的、不屈的湛藍(lán)雷弧!
他燃燒著最后一點(diǎn)生命本源,燃燒著那點(diǎn)湛藍(lán)雷光,如同撲火的飛蛾,帶著一往無前的決死意志,朝著那即將刺入雨柔心口的陰陽雙生劍,朝著那狂笑的邪胎,朝著那燃燒的逆命符陣,義無反顧地撞了過去!
斷劍殘鋒,直指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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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預(yù)告第47集《八荒雷動》**
**開篇鉤子**:
> 楚星河公告天下:“獻(xiàn)雷核者可得神霄傳承“,三大皇朝震動
**勢力響應(yīng)**:
- 大炎獻(xiàn)出皇陵雷核(求保皇權(quán))
- 北冥以雷核換軍事支援
- 西極要求共享符道技術(shù)
**博弈創(chuàng)新**:
- 設(shè)立“雷核貢獻(xiàn)榜“
- 開發(fā)雷核驗(yàn)證符(防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