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妧在戚父罵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意識到不對,見他居然直接動手后,毫不猶豫直接甩出一道靈力將其連人帶棍都打落到了地上。
“這......是仙人!”
“我記得他們,就是他們救了船上的那一群人!”
一時之間,人群之間喧嘩聲更加激烈了起來,人們都想擠到看看會使用仙術的人和他們有什么不同,更有甚者直接吆呼出聲,“仙人,我家孩子也可以去學習術法嗎?”
“是啊,仙人,您那招叫什么啊!可以教教我們嗎?”
人越來越多,戚家的門口幾乎已經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下子,邱霖的作用就派上用場了,他大手一揮,兩只狼獸出現在原地,將原本還在不顧一切向前擠的人嚇得節節敗退。
“擠什么擠,都說了是仙術了,那又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你們學會。”邱霖上下掃視著他面前的人群,開始了無差別的攻擊:“我記得劉嬸你家的兒子應當才3歲吧,你咋不剛斷奶就去拜師呢!還有你,一大把年紀了,口氣還真不小,教你你付得起學費嗎,也不相信學不學的會。人家二位道友每天忙著救人還忙不過來呢,哪有時間處理你們這點小問題。”
眼見這些人臉色被邱霖說的通紅,江卿妧好心說了一句,“想看看家里的孩子有沒有修煉天賦的,不妨等孩子再大些,滄辰宗每隔5年都會有一次招生,到那時再去試試也來的及。”
“對、對,仙人說的對。”
“戚桃,你這是要翻了天嗎,竟然聯合外人來打你爹!”
“反了,反了!”
戚父躺在地上氣的喘不過氣來,好半晌才在鄒氏的攙扶下直起身,“既然你想知道為什么,那我就告訴你,因為你壓根就不是老子的種!”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戚桃整個人都愣在原地,心頭跳得又亂又快,這些年她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頂多是懷疑戚父對她的娘親沒有半分感情才會如此,可是如今戚父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劈在了她頭上。
“這不可能!”她搖搖頭,語氣當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了,你那個娘親不守婦道給老子戴了頂綠的不能再綠的帽子,老子沒直接休了她就不錯了,還將你這個孽種養這么大!”
戚父語氣里滿是嘲諷,看向戚桃的眼神更像是看待垃圾一般,“戚桃,乞討,當初起名時我根本就沒想給你這個賤種起什么好名字,是你那位好娘親用她去當采珠女來補給家用為代價,與我達成協議,將你名字中討債的討改成了桃子的桃,你與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償還罷了!你還有臉來與我算賬,早知如此,當初在你出生時我就應該掐死你。”
聽著戚父的話,戚桃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團漿糊。
怎么可能呢,明明娘親和她說的是因為她最喜歡桃花才取名為戚桃啊!若是他說的是真的,那她才是害死娘親的罪魁禍首嗎?
江卿妧見情況不對,直接上前開口:“空口無憑,你說戚桃她不是你的女兒,證據在哪?既然她不是你的女兒,那你又有什么資格霸占她母親的遺體,至今都不肯讓她見一面?還有,既然你都知道她不是你的女兒了,早干嘛去了,讓她在你這勞心費力的賺錢養家,最后還將她整個人高價賣掉,周扒皮都沒你黑心,你的行為已經可以構成婦女拐賣了。”
戚父啞口無言,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開口:“當年她娘懷孕的時候,我出海捕魚了,人都不在,怎么讓她懷孕!”
“戚啟安,我打死你個狼心狗吠的東西!”一根柴火棒忽然從遠處飛了過來,直愣愣的砸向戚父,眾人聞聲均扭頭看向來人。
“陸婆婆,你怎么來了?”江卿妧有些詫異的看向來人。
陸婆婆緩緩走到戚父面前,而后毫不留情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我要是不來,也不知道有人竟然扭轉黑白,給已逝之人隨意潑起污水。”
戚父被打歪了臉,卻又不敢對老太太做些什么,咬牙咆哮:“我才沒有潑污水,明明是她娘不守婦道!”
“你放肆!蕓娘她從未做過對不起的事!你敢告訴大家,當年的真相嗎!”
“你不敢,那就我來說。”
陸婆婆直起身子,慢慢走到院子中央,扭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最終將目光落到了戚桃身上,“好孩子,別哭,你阿娘這一生沒對不起任何人,只有別人欠她的。”
她接著道:“戚桃的確不是戚啟安的親生女兒,可她卻是實打實的戚家人!”
此言一出,現場眾人均竊竊私語起來,向陸婆婆投來了質疑的目光,懷疑是她年紀大了,頭腦有些不清醒。
陸婆婆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而后繼續道:“當年,青螺鎮還是不起眼的小村莊,收入大多都來源于村里的健壯青年出海打魚,戚啟安也在那批出海的人員名單上,可惜天有不測風云,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潮將船打翻了,所有外出的青年都沒有回來。”
“戚啟安他娘與他的新婚妻子悲痛欲絕,每日以淚洗面,當時的戚家早就已經分房,而戚啟安則是二房唯一的后人,他這一死,整個二房的香火便就此斷絕。”
說到這,陸婆婆深吸口氣,閉了閉眼,“所以我與戚啟安他娘商量了許久,決定讓蕓娘兼祧,只有這樣才能為戚家二房留后,不讓其斷了香火。”
“彼時,蕓娘進門不過半月,她還有大好的年華,大可以選擇改嫁。但她卻因不放心你那老母,毅然決然的拒絕了娘家人想要接她回去的請求,侍奉在你母親左右。對于兼祧一事,起先蕓娘是不肯的,那孩子心眼實誠,一個人若是對她好上半分,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償還對方。”
“可是她和你母親不過是兩個弱女子,你可曾想過他們在這鎮子生存的有多難?”
陸婆婆說著,拿起手上的柴火棍又狠狠朝戚父打去,“那些個浪蕩子每天在她家附近游蕩,想讓蕓娘改嫁,可他們又有哪個是好的,那些個閑漢總拿她開玩笑,使得娘倆的日子一度變得更難過。終于蕓娘同意了,選了一個與戚家有些血緣但不多的鰥夫,這才有了戚桃的由來,雖是個姑娘,但至少日后也可以招婿上門,延續香火。”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