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妧深吸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后,抬手用靈力操控起了一旁的碎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正趾高氣揚地命令家仆打人的小屁孩身上。
“哎呦!誰敢打小爺!”
那幾人聽到主子發出的痛呼聲,紛紛停下動作轉頭去查看情況。
“秦少爺,您沒事吧!哎呦,都紅了,我立刻去叫大夫給您瞧瞧。”
一個小廝眼眸轉了轉,趕忙搶在其他幾人前面湊到錦衣小公子身前,噓寒問暖,一臉討好。
偏偏秦宇此時正四處查看是誰敢對他動手,心情本就不爽,見這小廝不想著幫忙找人也就罷了,還想將他被打了的事給宣揚出去,更是心氣不順。
抬腳就朝著那小廝踹了過去,“你是想讓表妹看我笑話是不是!你們幾個還不趕緊把對我動手之人給抓住,不然我就讓姨母給你們全都發賣了!”
江卿妧挑眉,總算是弄明白今個時逾白為何會突遭橫禍,感情都是這位小少爺為了在宋婉儀身前逞威風,挑來挑去,挑中了時逾白這個有身份卻沒有靠山的。
“小的不敢!”
小廝沒想到自己討好這位表少爺不成,還惹怒了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趕忙加入了一旁其余幾人的隊伍中,搜尋究竟是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對這位主子動手。
只是一行人搜尋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半點線索,眼見表少爺越發的不耐煩,另一個小廝靈機一動,將矛頭指向了仍被按在地上的時逾白身上。
“公子,會不會是他對您心存不滿,才會惡意報復,用碎石攻擊您。”
明明時逾白被他們那么多人合力已經打到連站都站不起來,這些人卻依舊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如今竟然將一樁擺明了與他無關的事情賴在他頭上。
江卿妧簡直都要氣笑了,抬眸將視線落到了秦宇背后的院墻上。
都這么破舊了,倒塌應該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她手一抬,只見咔嚓一聲脆響,原本整齊屹立的院墻驀然裂開了一道裂縫。
幾人被嚇了一跳,這下子也顧不上想什么懲治法子了,趕忙就要往外跑。
江卿妧又豈會這么輕易的就饒過他們幾個,五指一抓,數塊碎石便出現在了幾人腳下,甚至還不經意的砸到了秦宇腳下。
將他拌了個跟頭,正正好好整個下半身都被砸在了院墻下面。
“啊!我的腿。”
秦宇疼的呲牙咧嘴,不由得發出痛呼聲,偏偏整個下半身都被壓住讓他動彈不得。
幾人驚慌失措,想將人拽出來,卻又不小心拉扯到了秦宇的傷口,全都陷入了手忙腳亂之中,也就顧不上角落里的少年。
江卿妧出了一口惡氣,別提有多痛快了。
抬眸見時逾白已經起身要離開,趕忙上前幾步跟了上去。
兩人在本就荒僻的院子里又走了好一段路,就當江卿妧望著他單薄的背影,擔心時逾白會不會下一秒就暈過去時,他才停在了一處已經稱不上是屋子的角落。
很小,里面堆積著許多已經廢棄的家具,唯一還能入眼的便只有那一床被子。
少年動作艱澀地坐在地上,身上的傷口就這樣擺在上面,絲毫沒有想要處理的意思,不過就算是想要處理,手上也沒有任何的工具。
江卿妧眉頭越皺越緊,不敢想象這種日子他已經過了多久,才會如此的風輕云淡。
光是能看見的手腕,脖子都已經遍布傷痕了,更何況還有那么多她看不到的地方。
“你還要看多久?”
少年沙啞地聲音忽然響起,江卿妧被嚇了一跳,扭頭望去,卻發現這里只有他們兩人,難不成他竟然能看到她?
“你能看到我?”
想到她也就問了,但為什么她在這個時空待了這么久,時逾白還是頭一個能看到她的人。
“嗯。”
少年輕輕應了下聲,然后再度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江卿妧往前走了幾步,試探性的伸手想要碰碰時逾白,卻發現自己的手還是和之前一樣,穿過了時逾白的身體。
有些失望,但也能接受。
“你再堅持一下,很快滄辰宗就會來人招生了,到了那時候你就能擺脫他們了。”
江卿妧本想著直接告訴時逾白真相,這樣他就可以直接離開宋府,卻發現不論她怎么努力,想要說的話都無法說出去,沒辦法只能換了個話語。
“滄辰宗。”
時逾白嘴角勾了勾,眼底盡是諷意,那哪是他這種人能進去的,別的不說,有秦氏在又怎么可能會讓他出去,以免搶奪她兒子的風頭。
“你別這么悲觀啊,相信我一次,絕對沒有問題的。”
江卿妧被時逾白這副厭世臉弄得有些焦急,按照劇情他明明應該主動想辦法去招生大典才是,怎么現在......不會是因為這些年她的暗中操作反而影響到了他的機遇?
她急到不行,一張俏臉上滿是懊惱。
“我去滄辰宗對你有什么好處嗎,不然你為什么會這么緊張?”
時逾白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虛影,眼里閃過探究。
“不管你相不相信,在未來我們還會遇到,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你去滄辰宗的基礎上。相信我,只要去了那里,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江卿妧眼眸緊緊地盯著時逾白,恨不得按著他的頭來讓他應下來。
“你現在這么弱,所以誰都會來欺負你,只有將自己變得強大,你才能掌握話語權,改變這一切,要那些欺負你的人好看!”
江卿妧說著,想了想,從腰間的芥子囊中試探性地抬出來一小瓶丹藥,然后放在了地上。
這也是她這些時日總結出來的規律,只要不直接接觸到主要人物,通過一些小手段來操控東西還是可以的。
“這是療傷的丹藥,你先將你身上的傷趕快養好吧,秦氏那邊你不要管,我會幫你解決的,反正你現在也是一無所有,倒不如賭上這一次,萬一成了呢。”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時逾白,給人一種他不吃她就不罷休的錯覺。
時逾白視線掃過瓶身,又是一場騙局嗎,秦氏這一次的手段似乎有所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