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逾白沒吭聲,西晏城一事遠超出他原本的預(yù)期,本來想著只是簡單的嬰孩被拐,沒想到竟還牽扯到妖物作祟。
房間一時之間陷入沉默,正逢此時,江卿妧的玄天鏡忽然亮了起來。
是她之前傳給原身父親江淮的消息有了回應(yīng)。
江淮:[以嬰孩為引來達到返老還童的效果有違天道,在整個修真界都是被嚴忌禁止的存在]
江淮:[即便是妖,用這種方法也絕對會引來雷劫。]
時逾白皺了皺眉,接過了江卿妧手中的玄天鏡繼續(xù)道:[這妖物的本體是一棵桃樹,但在她的身上卻幾乎感受不到任何妖氣,師尊可知是何因素?]
江淮:[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yīng)該只是它的分身,大妖修為達到元嬰期后便可幻化出一具與本體完全相似的分身,我早年游歷時也曾碰到過類似情況,妖物的靈識可在本體與分身之間隨意穿梭,本體所在至關(guān)重要。]
江卿妧:[可是我們要怎么才能找到它的本體呢?]
江淮:[妧妧你可還記得我之前送給你的那個捆仙索?]
江卿妧下意識用手抹了抹鼻尖,悻悻地瞥了一眼時逾白,怎么不記得,大婚當夜她就是用那個將時逾白綁在床上的。
余光瞧見江卿妧偷摸摸看過來的眼神,時逾白“......呵呵”
江淮不清楚他們這邊的波濤洶涌,還在不停的通過玄天鏡發(fā)過來消息。
江淮:[那個是由千年古藤煉制而成,應(yīng)對你們所說的桃妖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不過用它切記要掌握時機,不可過于魯莽。]
江淮:[我這幾日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若有急事直接打碎弦云墜,我便能立刻知曉。]
江卿妧:[放心吧爹爹,區(qū)區(qū)一個桃妖而已,還能吞了我們兩個不成!]
江卿妧:[反正有時逾白在我身邊,還有那么多的法器,爹爹你就放心吧!]
看著女兒發(fā)過來的訊息,江淮無奈地笑笑。
當初他在明知女兒癡戀宋聞璟的情況下將女兒許配給時逾白,也曾想過是否妧妧會因此而怨恨他,但他沒辦法顧忌那么多,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只有將妧妧嫁給他人才能平息宗門的傳言,保住她的名聲。
不過幸好上天庇佑,妧妧婚后整個人成熟了不少,如今看樣子和逾白那小子之間相處得也不錯,他也能放下心來了。
江淮:[你們兩個凡事多加小心,逾白妧妧有些任性,你多擔(dān)待。]
看著江淮發(fā)過來的訊息,時逾白那雙黑眸從江卿妧臉上一掃而過,帶了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確定只是有些?
看懂了對方眼中隱藏的含義,江卿妧臉上一片燥熱,清亮的眸子中也閃過一絲慍色。
惱怒道:“看什么看,還不趕快想想要怎么解決桃妖!”
——
窗外,月影遍地,樺樹婆娑。
經(jīng)歷了一天的疲憊,江卿妧早已早早睡去,時逾白抬眼望著她,腦中全然是今天白日里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
若不是見過她對宋聞璟癡戀情深的模樣,他簡直要懷疑江卿妧是專程沖他而來的了。
不過若真有那么一天,他會......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時逾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怕不是和江卿妧呆得太久了,竟然也變得同她一般天真了。
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對她失去興趣。
【叮~男主好感度下降3%,當前好感度41%】
江卿妧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總感覺有人一直在她耳邊叨叨,早上迷迷蒙蒙清醒時就感覺肩膀處傳來的一陣酸痛。
“嘶~”
江卿妧吃痛捂住脖子,昨晚在桌上趴了一夜,她怕不是落枕了。
一旁軟榻之上的少年似乎也被她的動靜鬧醒,眼睫微動,微微抬了起來,與她對上了視線。
“你的臉怎么了?”
江卿妧眨了眨眼,有些驚愕地看著他。時逾白的皮膚很白,因此臉上那抹紅痕就顯得越發(fā)顯眼,倒是給原本清冷的面容增添了一抹艷意。
時逾白扯了扯嘴角,抿直了唇線。
見時逾白一聲不吭冷眼看著她,江卿妧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yù)感,她伸出手指試探性地指了指自己,“我打的嗎?”
時逾白:“呵呵”
“不然這屋子還有別人嗎?”
江卿妧揉了揉臉,有些茫然,她是不是還在做夢!不然怎么會有膽子打時逾白的臉,甚至還沒被他掐死。
而且她怎么.......一點感覺沒有,不會是在蒙她呢吧!
眼見少女的眼神越發(fā)詭異,顯然已經(jīng)思緒已經(jīng)不知道想到了哪里,時逾白氣笑了,撐起身道:
“不信,那勞煩你看看身上披著的是誰的衣服!”
江卿妧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顯然不可能是衣服自己跑到她身上的。
確定了,她一定是還在做夢,不然怎么會看到男主主動把衣服給她披上。
江卿妧雙手不自覺的捏緊手中的衣物,有些束手無措。
她記得自己睡覺挺老實的,怎么會動手打人呢?
【叮~男主好感度下降1%,當前好感度40%】
熟悉的提示音響起,也順帶著喚醒了江卿妧,昨夜的記憶如流星般撞入心谷。
她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虛地抬頭悄悄瞥了下對方,目光直直地撞進時逾白漆黑的雙眸中。
昨晚她總感覺有東西在她耳邊叨叨,后來她有些煩了,好像就伸手不知道打了什么。
現(xiàn)在看來被她打中的倒霉蛋就是時逾白無疑了。
江卿妧攥著大衣的五指又收攏了些,心中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
這都叫什么事啊!都怪系統(tǒng)!
江卿妧一想到時逾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給她蓋上的大衣,結(jié)果卻被她打了一巴掌就感覺頭疼,如果換做是她恐怕此刻殺了對方的心思都有了。
越想越苦惱,她甚至想麻溜逃掉,一了百了。
時逾白一雙瀲滟黑眸凝望著她:“看樣子是想起來了。”
江卿妧深吸一口氣,忿忿道:“想起來了又怎么樣!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還想打回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