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馬車在蜿蜒的山道上顛簸了整整一日,終于在黃昏時分,停駐在一座巍峨大山腳下。車輪碾過碎石的吱呀聲,在空蕩的山谷間回蕩,顯得格外寂寥。
"龍公子,天要黑透了!"車夫勒住韁繩,轉(zhuǎn)頭大聲喊道,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焦急,"前面有個寬敞的空地,咱們就在這兒歇一晚吧!再往山里走,夜里野獸橫行,實在危險!"
龍孝陽應(yīng)聲放下車窗的布簾,探出身子朝外面望去。只見四周皆是茂密的樹林,郁郁蔥蔥,將最后一絲天光都遮擋住了。這山腳下寂靜無聲,看不到半戶人家,唯有一條蜿蜒的山路延伸向遠方,路面上依稀可見深淺不一的車轍,似乎曾有不少路人經(jīng)過。
車夫熟練地將馬車停靠在空地上,動作利落地跳下車,牽著馬匹去一旁拴好。就在這時,謝寧突然拉了拉龍孝陽的衣袖,壓低聲音道:"師兄,你聽!是不是有人在說話?"
龍孝陽凝神細聽,果然,在風(fēng)聲和樹葉的沙沙聲中,隱隱傳來若有若無的交談聲。謝寧接著說道:"我們?nèi)タ纯窗桑绻浇腥思遥谀莾航枳∫煌恚材鼙荛_夜獸,安全些。"
龍孝陽點點頭,回頭叮囑丁羨舞、崔秀兒和車夫留守原地,便與謝寧循著聲音,穿過茂密的樹林往山里走去。一路上,腳下的枯枝敗葉被踩得簌簌作響,驚起了幾只歸巢的鳥兒。
不多時,兩人撥開眼前的樹叢,眼前豁然出現(xiàn)一座茅草屋。茅屋約莫有三間,屋前是一個小小的園子,園子中央立著一座木頭搭建的涼亭。涼亭里,一對老夫妻正悠閑地坐著,他們看上去六十多歲,頭發(fā)早已花白,可臉上的皺紋卻不多,想來平日里過得舒心自在。此刻,兩人一邊喝著茶,一邊低聲交談著,氛圍寧靜祥和。
龍孝陽和謝寧趕忙走上前去,笑著打招呼:"兩位老人家好!我們是路過的路人,我姓龍,這是我?guī)熋茫罩x。"老夫妻見狀,立刻微笑著站起身來,熱情地招呼道:"哦,是兩位年輕人啊!我們在這兒住了好些年,難得見到外人,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快進來喝口水!"
兩人見老夫妻慈眉善目,便沒了戒心,在涼亭里坐下,一邊喝茶,一邊和老人閑聊起來。
謝寧好奇地問道:"老人家,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家中還有其他親人嗎?"老婦人笑著回答:"這里是凌霄峰的山腳下,后面那座大山就是凌霄峰。我們在這兒住了很久,很少有人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我們從清風(fēng)門來,打算去雪山派,走這條路對嗎?"謝寧問道。老頭搖了搖頭,說:"路倒是能走,不過從這兒過去有些繞遠。既然都到這兒了,天也快黑了,不如就在這兒住一晚,明天再趕路,現(xiàn)在改道也來不及了。"
龍孝陽聽了,連忙問:"老伯,這里晚上安全嗎?"老人呵呵一笑:"野獸倒是不多,不過附近有山匪出沒,你們明早天一亮就離開,千萬別耽擱。"龍孝陽一驚:"山匪?可這里荒無人煙,他們靠什么活下去?"老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當(dāng)然是劫你們這些過路的人了..."
龍孝陽臉色驟變,一把拉住謝寧:"我們快走!丁姑娘她們還在那邊等著!"可剛站起身,兩人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剎那間,他們便明白過來——茶里有問題!
這時,原本和藹的老夫妻突然冷笑起來,站起身盯著他們:"我剛才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我們就是山匪!"話音剛落,龍孝陽和謝寧只覺雙腿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孝陽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他身上摸索。接著,耳邊傳來說話聲:"這小子身上就這么點銀子?也太窮了!""這木匣子里到底裝了啥?怎么打不開?"
龍孝陽猛地睜開眼,只覺渾身動彈不得。他低頭一看,自己被繩子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像個粽子一般,雙手被反綁在身后,雙腳也被捆得死死的。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山洞之中,正躺在一張大木床上,周圍站著四個人,另外還有兩人在一旁擺弄他的木匣子,卻不見謝寧的身影。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山匪瞧見他醒來,撇了撇嘴:"喲,醒了?別白費力氣掙扎了,你逃不掉的!待會兒就把你洗干凈下鍋!"其他人跟著哄笑起來。
龍孝陽又急又怒,大聲質(zhì)問:"寧寧呢?你們把她弄到哪兒去了?"山匪們笑得更歡了:"你說那個小美人兒?當(dāng)然是送到山上去,給我們老大當(dāng)壓寨夫人了!你小子可真有福氣,帶了這么個漂亮妞兒...不過,現(xiàn)在這福氣歸我們老大了!"
龍孝陽怒不可遏,一聲怒吼,周身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身上的繩子竟被他生生掙斷!那吼聲如野獸咆哮,震得山洞里的桌椅板凳都劇烈顫抖起來。
山匪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不過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紛紛抽出刀,朝著龍孝陽撲了過去。可他們哪里知道龍孝陽的厲害!此刻的龍孝陽滿心都是對謝寧的擔(dān)憂,哪里還會手下留情。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施展"移步幻影",眨眼間便閃到正在擺弄木匣子的兩人面前,"啪啪"兩掌,將兩人打得癱倒在地。
緊接著,龍孝陽一掌拍向木匣子,匣子應(yīng)聲彈開,問雨劍"嗖"地飛了出來。他抄起劍,施展出"流光劍法",身形如鬼魅般在剩下的四人之間穿梭。四人還沒看清劍招,便已倒在血泊之中,沒了氣息。
那兩個被打暈的山匪見勢不妙,一個爬起來就往洞外跑,另一個則"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龍孝陽一把掐住跪地山匪的脖子,看都沒看,隨手將問雨劍擲了出去。只聽一聲慘叫,逃跑的山匪剛跑到洞口,便被問雨劍刺穿后心,倒在地上。
被掐住脖子的山匪嚇得渾身發(fā)抖,尿濕了褲子。龍孝陽咬牙問道:"說!我?guī)熋玫降自谀膬海?山匪哆哆嗦嗦地指向洞外:"在...山上!以前魔教的舊址..."
龍孝陽狠狠一掌打在山匪腦門上,將他打暈過去,隨后跑到洞口,從尸體上拔出問雨劍,毫不猶豫地朝著山上飛奔而去。夜色中,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密林深處,只留下空蕩蕩的山洞,和幾具橫七豎八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