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繼續(xù)興致勃勃地問道:“那后來崔老爺怎么樣了?”他的眼神中滿是好奇,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第一時間知曉后續(xù)的發(fā)展。
崔大成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囁嚅著說道:“后來的縣大人把崔老爺和那幾個作惡多端的下人都斬首了。最可怕的是,縣大人為崔老爺家的人下了一個命令,就是不許他們離開云州。從此以后,我們崔姓的人不能離開云州,只能在云州,在其他人的排擠中艱難生活。”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無奈與悲戚。
龍孝陽皺了皺眉頭,追問道:“那也就是說,你們姓崔的其實大多數(shù)人和崔老爺根本沒有什么關(guān)系啊,卻要承受他留下的惡果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平與疑惑。
崔大成重重地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沒錯,我們在云州,很多姓崔的生活都很慘。只有個別的生活還不錯,但是像我們這樣的窮人就慘了。我們崔姓的女子都不敢去給人家做工,因為在大宅院的女人更慘,有很多人被欺負(fù)了也不敢說出去,說了也沒用,沒人會幫助。在云州的崔姓人幾乎就是公開的下等人了。我家秀兒已經(jīng)十七歲了,長得漂亮卻只能在家里,不敢出去,否則就會被欺負(fù)。在前幾年我妻子死了,我借了五兩銀子發(fā)喪,后來這債莫名的被轉(zhuǎn)到了蔣五爺那了。這幾天他聽說了我女兒長得漂亮又是姓崔的,他就著急追債,這其實就是明擺著要得到我的女兒…”說著,他的眼眶泛紅,滿是絕望。
龍孝陽點點頭,然后從謝寧手里拿過二十兩銀子,塞給崔大成,語氣關(guān)切地說:“你去先還銀子吧!以后小心點吧。”崔大成接過銀子,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著兩人連連磕頭道謝,隨后起身邊擦著眼淚,邊腳步匆匆地跑向那胡同里找蔣五爺還錢。
崔大成走后,龍孝陽依然有些不安的感覺,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
謝寧微笑著追問:“怎么了,不過就是二十兩銀子嗎?事情解決了還想什么,我們?nèi)プ硐銟浅燥埌伞!彼牧伺凝埿㈥柕募绨颍噲D讓他放松下來。
龍孝陽勉強微笑著點點頭:“好,走吧!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有點不放心。”他的目光依舊望向崔大成離去的方向。
謝寧想了一下,說道:“那算了,我們?nèi)タ纯窗伞!闭f完,兩人加快腳步向醉香樓旁邊的胡同走去。
很快兩人就到了醉香樓,可是還沒進(jìn)去就看到很多人堵在胡同口圍觀,人群中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龍孝陽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快步擠進(jìn)人群。當(dāng)擠進(jìn)去一看,他擔(dān)心的事果然發(fā)生了。
只見景雪宇帶著張壯、趙權(quán)三人站在一個門口問話,蔣五爺手里拿著兩個核桃,悠然自得地把玩著站在一邊,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淺笑。
他的四個打手正點頭哈腰地回答著景雪宇的問話。
而旁邊崔大成渾身是淤青,狼狽地躺在地上,顯然已經(jīng)死了。
龍孝陽走到跟前,忙蹲下身子,伸手試探一下崔大成的呼吸,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之后,他緩緩站起來,小聲問張壯:“這是怎么回事啊?”
張壯湊到他耳邊,小聲回答:“蔣五爺報案說是崔大成搶了他們的銀子,然后被他發(fā)現(xiàn),幾個打手在搶奪銀子的時候失手把他打死了…”
龍孝陽回頭看了一眼瞇著眼睛、一臉囂張的蔣五爺,氣得轉(zhuǎn)身走出了人群。
謝寧在他耳邊小聲說:“剛才看熱鬧的人說蔣五爺是開賭場的,那個小門里就是賭場。”
龍孝陽點點頭:“待會我進(jìn)去看看。”
謝寧微笑一下:“等我一下,我也去。”
龍孝陽一愣,上下打量著謝寧,說道:“你怎么行,你是女孩子,又這么漂亮,太顯眼了…”
謝寧神秘一笑:“你等著我就是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這時龍孝陽看到景雪宇他們很快帶人走了,看熱鬧的人也很快散了,胡同里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偶爾的幾聲鳥鳴。
就在他焦急張望的時候,突然從轉(zhuǎn)彎處走過來一個手拿扇子的少年。他的個子偏矮了一些,長的眉清目秀,嘴巴上有一捋胡須,穿著一身白衣,衣袂飄飄,顯得十分有富家公子的氣質(zhì)。
龍孝陽滿心疑惑,轉(zhuǎn)身繼續(xù)看著謝寧離去的方向,心里納悶她怎么還沒回來。
突然這少年公子一拍他肩膀,聲音清脆地說道:“走吧,我們進(jìn)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