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所有人大驚。
雖然剛剛林疏月也指證了她,但大家其實并不相信。
現在這一看,難道是真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目露懷疑的看向沈纖纖。
沈纖纖驚慌失措的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姐姐,你看不慣我我走就是了,你又何必買通一個外人來誣陷我的清白?”
眾人一想也是。
他們剛才可是看到林疏月給那店小二錢了,還對他許以重利。
謝知凜也護著沈纖纖,對林疏月失望的道:“月兒,你太讓我失望了,以前你多么知書達禮,可你瞧瞧你現在,只因嫉妒你讓自己變成了什么樣?”
林疏月面色一沉。
卻不等她開口,店小二就道:“你們都誤會她了,雖說我確實是因為她許了重利才站出來,但我說的都是事實。”
他說著,上前一步指向沈纖纖的衣袖。
“你們不信的話,我有證據。”
所有人都是一愣。
謝知凜也有些詫異,不知他說的證據是什么。
只見店小二走到沈纖纖面前,拉住她的袖子說:“因為咱們店是新開的,所以一應裝修都是新的,其他地方的漆早已干了,但是剛才這位……”
他看向林疏月,裴行淵提醒道:“這位是林姑娘。”
店小二立馬道:“這位林姑娘所站的位置,卻有一塊漆因為當時沒涂好,所以脫落了,今天上午掌柜的才叫我們拿了漆來補,所以當時你們在外面看煙花的時候,那塊漆還是濕的,你們看,林姑娘的衣袖上就沾了一些。”
眾人看向林疏月的衣袖。
果然,只見上面有一些深紅色的紅漆。
店小二道:“而這位姑娘剛剛站的地方分明離林姑娘很遠,可你們看,她的袖子上也有紅漆,這說明什么?”
眾人再看向沈纖纖的袖口。
果然,只見那上面同樣有著些許紅漆。
店小二繼續說道:“只因為她剛才往旁邊邁了兩步,推了這位林姑娘,袖子擺動時不小心刮蹭到了欄桿上的漆,這才沾上了。”
沈纖纖今天穿的衣服是一件廣袖式樣。
若真的動作起來,袖子擺動的幅度確實很大,也確實容易蹭到紅漆。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由得相信了店小二的話。
“原來如此,那這位姑娘也忒心狠了,這么高的位置摔下來,不死也得殘啊。”
“就是啊,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要她置這位姑娘于死地。”
“我認出來了,這位是謝家的少夫人,那這位跟在謝大公子旁邊的,豈不是……”
“啊?她是宰相府的千金?”
謝家的事情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謝知凜的“奇遇”更是城中百姓們茶于飯后的談資,是以大家對謝知凜和沈纖纖都不陌生,只是以前只聞其音,今日才見其人而已。
沈纖纖的臉色一片蒼白。
“你們別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謝知凜的心中也驚疑不定。
他不愿意相信沈纖纖是那種因為嫉妒就會對林疏月痛下殺手的人,可事實和證據卻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謝知凜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沈纖纖轉頭抓住他的袖子。
“凜郎,你不會懷疑我的對不對?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姐姐,這紅漆、這紅漆或許是剛才不小心從別處沾染上的,那店小二剛才不是也說了嗎?他們的店是新開的,所有裝修都是新的,總不能其他地方都干了,真的就只剩下那一處沒有干吧,他又不會一寸一寸的檢查!”
店小二見狀,冷笑道:“這位姑娘,鄙店是半個月前開的業,除了這塊欄桿,其余地方早在半個月前就裝修好了,姑娘不會是說,咱們店里的漆,半個月還干不了吧。”
沈纖纖:“……”
謝知凜失望的看著她。
秦氏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道:“誤會,這肯定是場誤會,就算是纖纖推了月兒,那她肯定也是不小心的,纖纖,你說是不是?”
沈纖纖咬緊了下唇。
此時,她多么希望謝知凜能站出來再為她說一句話。
哪怕只是把她護在懷中也好。
可謝知凜卻毫無動作,甚至松開了攬著她的手。
她知道,這是謝知凜在生氣了。
沈纖纖走到林疏月面前,一張蒼白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看著便讓人覺得她柔弱又無助。
她顫抖著聲音道:“對不起,姐姐,我沒想到你會掉下去,可能是我剛剛匆忙間不小心把你擠到了,我真的沒想害你,請你原諒我……”
剛才走廊上的確有許多人。
沈纖纖說這話,倒也能說得過去。
只可惜:“……”
“可你剛才不是還說,這事和你沒關系嗎?”
沈纖纖:“……”
林疏月似笑非笑,“改口改得這么快,沈姑娘,若相府有難日后你也不愁生計了,去街上擺個攤表演變臉,豈不是能賺得盆滿缽滿?”
沈纖纖臉色大變。
謝知凜也覺得她這話說得有些過火。
女人們之間的爭斗計較,扯上相府做什么?
這話若傳到宰相沈括的耳中,豈不會誤會他謝知凜對相府不懷好意?
想到這兒,謝知凜上前一步,將沈纖纖扯到了身后,怒聲道:“林疏月,你夠了!”
林疏月抬頭看向他。
就見謝知凜眉心緊鎖,沉著聲音說:“一碼歸一碼,今日是纖纖對不起你,你不愿接受她的道歉是你的事,但這里是大街上,你能不能識點大體不要鬧了,有什么事咱們回家再說?”
林疏月直接嗤笑出聲。
“謝知凜,狼狽為奸蛇鼠一窩說的就是你和沈纖纖這種人。”
“你!”
秦氏見謝知凜要動怒,連忙伸手攔住了他。
謝家的風波好不容易才被平息下來,現在又是在大街上,不管誰對誰錯,鬧開了也只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到時候無論誰贏其實都是雙輸,秦氏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個結果。
于是她勸道:“好了,你少說兩句。”
又轉頭對林疏月道:“纖兒不是故意的,她那么心善,平常連踩死一只螞蟻都不忍心,又怎么會害你呢?”
“既然她都已經跟你道了歉,那你就大度一點,原諒纖兒吧。”
林疏月瞧著她這慣會做好人的模樣,只覺得無比惡心。
可想到呆會兒要發生的事情,又覺得無所謂了。
“隨便你怎么說吧。”她淡淡的回應了一句,轉身往樓上走。
卻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