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么了......”
白綺看向橙瓜身上混亂的痕跡,還有身上的紅痕。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橙瓜的脖頸上,一道刺目的紫紅色淤痕像丑陋的繩索烙印在皮膚上,邊緣泛著青黑。
纖細的手腕處,清晰的指印深陷在白皙的皮膚里,淤腫得厲害,仿佛曾被鐵鉗死死箍住。
“我都干了些什么...對不起。”
白綺好似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他十分自責。
低垂落寞的眼神好像一個沒人要的流浪小狗,等待著主人安慰。
橙瓜嘆了一口氣,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
這個世界居然有和她同源的精神力,不過和她不同的是。
白綺的精神力更加負面,更加不受控制,像是人為改造的副作用。
只是目前她的精神力還不足夠強大,所以兩強對抗,她落了下風。
這跟白綺本人沒關系。
是她還不夠強。
“我剛想進入你的精神空間,遭受到了你強烈的抗拒。你的精神暴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
“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
橙瓜理解這種自己無能為力,無法控制自己精神力的情況。
因為她也曾有過類似的經歷。
那還是在她年少的時候,突然發現了自己擁有無比特殊的精神能力,但她還不會控制。
因為不會控制這項特殊的能力,她也闖出了大大小小和白綺今天這樣不相上下的禍。
她抬眼看向白綺,那雙淺灰色眸子盛滿了破碎的愧疚和茫然,濕漉漉的,像極了受驚后無處可去的小狗。
這模樣讓她心頭那點殘余的后怕和微妙的怨懟,奇異地軟化了下去。
橙瓜走到窗邊,背對著白綺,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整理思緒,也給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
“你的精神空間充斥著一種極具攻擊性的負面能量。那不是你主觀的意志,更像是一種被強行破壞后生出的本能防御機制。”
她頓了頓,轉過身,認真地看著白綺:“我剛才試圖進入,觸發了它最激烈的反噬。那不是你在抗拒我,白綺,是你的精神空間本身在自衛,以一種毀滅性的方式。”
橙瓜的指尖無意識地再次撫過脖頸的傷痕,眼神復雜。
“這種強度的、帶著毀滅性質的負面精神力,我從未在自然覺醒者身上感受過。它更像是人為實驗的產物的殘留。”
她想起自己年少時精神力初次失控的場景,雖然也造成了破壞,但遠沒有白綺表現得這般夸張。
“你無法控制它,就像我曾經也無法控制自己突然覺醒的力量一樣。”
橙瓜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感同身受的苦澀。
橙瓜一邊小心地將冰涼的藥膏涂抹在自己手腕的指印淤痕上,一邊說,沒有回頭看他。
“這次是我低估了它的兇險,高估了自己目前的能力。我的精神力確實還不夠強。”
白綺站在原地,靜靜地沒有說話。
他走上前去,試圖想擁抱橙瓜,但手懸停在了半空中。
隨后,他轉身走向了門口。
“你干什么?”
“不是說把自己賣給我了嗎?”
橙瓜將藥膏拿出來,轉身就看見白綺想偷偷摸摸溜走。
她還沒開始趕人,這人還自覺地離開了。
橙瓜又好氣,又好笑。
“好了好了,我既然答應你會幫你,就一定會治好你。我只是現在還做不到,不代表以后我不行啊。”
白綺停下手里的動作,臉上帶著愧疚和害怕。
“可是.....我萬一再失控....”
“你第一次失控我能解決,后面的情況我就更熟悉解決辦法了。”
橙瓜走進房間里,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飯,忙活了這么久,好久都沒有享受生活了。
一天天地不是操心這個,就是操心那個,她怎么感覺自從穿到這里起。
總是遇到奇奇怪怪,各種身世復雜,遇到問題的人。
改天,她要不要去上個香,許個愿,快來一個賢惠帥哥幫她操勞操勞她的人生大事。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吧。”
“你也早點休息,沒地方去你就先在這住著,反正我晚上基本不在這休息。”
橙瓜囑咐好所有注意事項,吃完飯就趕往了向導協會。
在這里,她有專門的私人房間和練習室。
沒錯,向導也是需要訓練的。
因為忙著救時淵,忙著提升自己精神力,她一直沒有好好地用過這間練習室。
這是第一次見面的那個議會長,給她開的專屬特權。
因為這項特權,向導協會里有一些人嫉妒,十分討厭她。
不過這些對她來說都是灑灑水,尤其是這次扳倒時倫那家伙,風光都讓她出盡了。
那些人即便嫉妒也不敢輕舉妄動,拿她也沒什么辦法。
訓練師的主要內容就是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如何以更柔和的方式去安撫哨兵。
向導如果把握不好精神力的使用,在精神交融的過程中,會出現很多麻煩。
過輕的介入沒有效果,過重的介入會引發哨兵嚴重的結合熱和暴動,導致自己處于危險的境地。
因此,進行精準的精神操控就顯得尤為重要。
橙瓜練習了一會兒感覺,這些對她來說都太過基礎。
在末世的大環境里,她對自己的精神力操控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這些基礎練習對她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深夜的向導協會通常來說是沒有人的,就在橙瓜一心一意投入更高階的訓練時。
空蕩的練習室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身穿白裙子的向導出現在了門口,制服表明她是S級的向導。
她目不斜視地走向橙瓜旁邊的練習窗口,仿佛沒有看到她這個人。
“好巧。”
橙瓜率先開了口,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個白裙子姑娘,她十分有印象。
并且印象還十分不好。
她正是原主以前的朋友。
白霜。
白霜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十分高冷。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練習了將近一個小時。
隨后,白霜站了起來,這一次,她看向了橙瓜。
“你的水平很不錯,不過......”
“還是比不上她。”
“不要進白塔。”
留下這么一句無頭無尾的話,她離開了練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