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就這條件,你也不能逼人家弄那沒有的東西出來,暫時將就著過吧。
剛抓了切肉的小刀在手,正準備切肉,門口出現了一個窈窕身影,除了郡主商淑寧還能是誰。
不見胖子人影,這女人卻來了,有點意思!王多金微微瞇眼微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也放下了手上小刀。
商淑寧走到小幾旁,跪坐在了王多金對面,“打擾了金爺用膳,罪過!”
金爺?王多金露出似笑非笑意味,對方居然改口成了‘金爺’,這稱呼在這世上可是胖子的獨家,笑道:“無妨無妨,也沒什么胃口。”
商淑寧:“可是下面人的手藝不合金爺的胃口?”
那也配稱手藝?王多金腹誹不已,懶得打擊對方,搖了搖頭,“是今天的事影響了胃口,怕王爺和郡主責怪啊!”
商淑寧默了默,徐徐道:“逝者已逝,但求活著的人能活得更好,能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比什么都強,所有人都應該向前看,沉湎于過去而無法自拔沒必要。”
兩人都在含糊其辭,都沒把事給捅破。
王多金笑道:“郡主怎有雅興跑來找王某聊天?”
商淑寧直奔主題道:“金爺是不是要準備離開?”
王多金莞爾,“有這想法。”
商淑寧挺直了胸脯,堂堂正正道:“寧兒此來是希望金爺能留下助我兄妹一臂之力!”
王多金笑瞇瞇,“我不過一煉氣境界的小修士,怕是沒能力助你們一臂之力,還是另尋高人吧。”
商淑寧:“不瞞金爺,也不是對金爺無禮,我兄妹落魄到如此地步,前途叵測,危機重重,已經沒人愿意跟我們沾邊,人人避之如蛇蝎,我們兄妹也沒了挑三揀四的資格,但凡是有本事的人,我們兄妹都要盡力爭取,積少成多,聚沙成塔,相信終有浩瀚澎湃的那一天,更何況金爺是東郭浩淵的弟子!”
王多金呵呵道:“我并不清楚我師傅跟你們的關系,那層關系綁不住我,拿我師傅說事沒任何意義,還是就事論事的好,我憑什么留下為你們賣命?”
商淑寧:“金爺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盡全力為金爺提供修煉資源!”
王多金挑了挑眉,慢吞吞道:“你們自身難保,有修煉資源可提供給我嗎?”
商淑寧:“所以愿同金爺攜手共同努力,而不是讓金爺為我們效命!不說道爺得罪了宋家,就憑金爺是上清宗弟子,這天下修士怕就很難容下金爺,金爺想獲得修行資源很難。雖然我們兄妹現在沒什么修行資源可提供給金爺,可只要有寸許所得,都是金爺的,金爺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全力為金爺掙取修行資源!”
王多金拿著桌上小刀把玩,聽完后,貌似有些不耐煩道:“行啦,啰里啰嗦沒什么意義,就這么定了吧!”
“嗯?”商淑寧有些不解,疑惑道:“金爺的意思是?”
王多金漫不經心道:“我答應留下!”
“呃…”商淑寧愣住,滿是難以置信,這么容易就說服了?她做了攻堅的準備,醞釀好了一大套說辭,結果還沒用上,這就成了?驚疑不定道:“此話當真?”
王多金抬眼看向對方,反問:“莫非王某在郡主眼里是個出爾反爾之人?”
商淑寧聞言大喜,趕緊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裳,長鞠一躬,旋即又直起身興奮道:“金爺稍候,我這就請我哥過來答謝!”
“謝就免了,你們也拿不出什么東西來謝,虛頭虛腦的東西沒那必要,還是先聽我把話說完吧。”拇指撥弄著手上刀鋒,王多金目光沉冷盯著對方,道:“留下可以,但我有條件,不許讓胖子沖鋒陷陣,不許把胖子當槍使,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手中小刀一抖脫手,插進了盤中肉里。
商淑寧一怔,陷入了兩難之中,自己哥哥要留袁雄不就是覺得袁雄有那方面的能力嗎?若是不讓袁雄去沖鋒陷陣,那要來干什么?若只為個人武力的話,那王多金的確比袁雄更合適。
猶豫再三,這件事不難做出抉擇,不答應的話,對方就走了,什么都得不到,答應的話至少還留下了兩個人手。本著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有比沒有強,商淑寧最終還是點頭道:“好,我答應金爺,我哥那邊我可以代為保證!”
王多金頷首,“那就一言為定!”
兩人客套一番后,商淑寧告辭,來時抖擻了精神來的,去時卻有些意興闌珊,人留下了,卻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
商淑寧走后不久,門外又出現了一人,袁雄默默走了進來。
王多金盤膝打坐,瞅著眼前盤子里食物一動不動,袁雄盤腿坐在了他對面道:“剛看到郡主從這出去,什么事?”
王多金平平靜靜道:“還能有什么事?就她那丑八怪樣,看了都倒胃口,我還能跟她談情說愛不成?她希望我們能留下助他們兄妹一臂之力…我答應了!”
袁雄微微垂首,道:“這事怪我…”
話還沒說完,王多金一口打斷道:“和你無關,她提出的條件我難以拒絕,她答應了以后若能成事兄妹兩個全力提供我修煉資源。”
袁雄垂首默然道:“金爺,今天的事我做錯了,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起!”他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是瞞不過金爺的,彼此都太了解對方了,金爺是因為他的原因才留下的。
王多金在那漫不經心慢吞吞道:“說什么對不起有點過了,兩世為人,一世兄弟,你有事,我扛!”
袁雄靜默無語,臉頰緊繃了一下。
王多金伸手敲了敲桌子,沒好氣道:“你看看,你看看,又是這么一大坨,大家都是斯文人,還能不能讓人有點吃相?天天這種飯桶吃法,看了都上火,回頭安定下來了,你想想辦法。”
袁雄沒說什么,伸手拔了那一大坨肉上的小刀,開始將肉一塊塊切片,刀法嫻熟,肉片薄厚均勻。
王多金這才拿了自備的筷子,夾起肉片納入嘴中慢慢咀嚼。
將一坨肉全部切完了,袁雄直接用手抓,一片片塞入嘴里細嚼慢咽。
兩人就這樣不說話,對坐著慢慢將一盤肉給吃完了。
待到袁雄將現場收拾干凈了,王多金伸了個懶腰,抓了擺一旁的劍當手杖,杵著站了起來,“走,吃飽了溜溜!”
來到屋外,庭院幽暗,屋檐下燈籠搖影,有的亮著,有的不亮。
東逛西逛,逛到了商承宗落腳的院落,有人進去通報了一聲,商承宗、藍若謙和商淑寧都出來了。
“金爺!”見面打招呼,居然都換了稱呼,只是這稱呼從年紀比較大的藍若謙嘴里出來感覺有些怪怪的。
王多金稍怔,看了眼商淑寧,很顯然這女人的保證有效,這邊都答應了。
既如此,他也就不繞彎子了,“一直在上清宗軟禁著,對外面的情況不了解,諸位的出身,想必地圖是常備的,我要地圖,還有掌握周邊的態勢和情況,尤其是蒼梧縣封地一帶的!”放在之前,他壓根就沒想去商承宗的封地蒼梧縣,所以就沒放心上,但是這次不一樣了,開始關注。
隨從在旁的袁雄精神一振,王多金這話一開口,這作派,讓他又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江湖上叱咤風云的金爺的影子,意識到金爺這回要動真格的了,真的要正式介入這群人的事情當中。
幾人面面相覷,在他們的印象中,隨扈修士通常就是保護目標的安全,或者干些平常武夫不能做到的事情,聽這要地圖的口氣似乎有點不對。
不過商承宗還是頷首道:“有,金爺里面稍候!”伸手邀請入內。
一群人進入,很快有人取了幾份地圖過來,小到蒼梧縣的詳細地圖,大到大燕國的略圖都有。
這邊正要幫他攤開地圖,王多金抬了抬手,“不急,先問些情況,希望王爺能如實告知。”
幾人相視一眼,商承宗點頭,“金爺但說無妨!”
王多金皺眉道:“非去蒼梧縣不可嗎?”
幾人大概知他意思,藍若謙接話道:“金爺有所不知,若敢偏離路線,怕是立馬會惹來朝廷的追殺,憑我們的實力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這個風險我們承擔不起!”
王多金哦了聲,“朝廷既然這般對待,又何必放你們出京,難道這蒼梧縣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能似囚籠般困住王爺、讓王爺脫不了身嗎?”
其中的真正原因讓商承宗幾人有些難以啟齒。
王多金一瞅這幾人反應,淡然道:“跟在你們身邊就是玩命,我兄弟倆就一條命,不想死的糊里糊涂,我要聽真話!愿說則說,不愿說,我們兩個立刻走人!”
“哥,藍先生!”商淑寧忽然出聲,對二人點了點頭。
于是商承宗也慢慢點了點頭,藍若謙嘆息一聲,苦笑道:“當初朝廷尋借口抓了王爺,分明是想將王爺置于死地,我見狀不對,于是放了個風聲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