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明早早起干什么,直到次日大早,袁雄才知道他要干什么。
袁雄有點受不了這位的惡趣,居然帶著他去商承宗那邊堵門去了。
似乎猜到了鳳若萱會早起早出一般,門嘎吱一開,鳳若萱快步而出,剛走到小院門口,便被慢悠悠晃出的王多金給堵在了院門口。
“咦!”王多金一驚一乍的樣子,上下看了鳳若萱一眼,又朝院子里瞅了下,戲謔拱手道:“王妃昨晚休息的可好?”
鳳若萱罕見的害臊了,臉忽一下紅成了猴屁股一般,卻強有底氣地瞪眼道:“關你什么事?”
院內聞聲而出的商承宗一見門口狀況,一臉汗顏,趕緊轉身溜了回去。
實際上王多金目光已經瞥見了,當沒看到,嘆道:“唉,我怕你又揍我們王爺,所以守在了這。”那意思是告訴對方,昨晚你主動來此過夜的事我知道。
鳳若萱恨得牙癢癢道:“無恥小人!”
王多金正色道:“王妃,這次我保證,絕對沒人下藥!”
哪壺不開提哪壺,鳳若萱一把抓住了劍柄,恨不得拔劍劈了他。
“看來王妃對我有意見。”王多金轉身對袁雄揮了下,“走吧,那縫針救治的事我看也沒必要再談了?!?/p>
鳳若萱瞪著眼,很想砍他一萬刀,最終咬牙道:“站??!”
最終她還是服軟了,賠禮道歉了!
王多金也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跟在身旁一起的袁雄提醒了一聲,“你這樣做,她只會更記恨你?!?/p>
“記恨就記恨吧,憑什么咱們出力那個王爺落好?罵我那么多回,我也得出口氣不是?”王多金樂呵呵玩笑一句,隨后又漫不經心道:“堵不如疏,還不如挑明了,沒事吵吵,讓她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習慣了就正常了,真要讓對方悶在心里記恨上了,那才麻煩,不吭聲咬起來才狠!再說了,若連她都治不了,我也不用出來混了!”
早餐時,王多金才發現桌上多了兩個人,鳳若萱開始跟這邊吃在一起了,還有一個白逸。
仇人見面不說分外眼紅,至少也尷尬。
一大早逗過鳳若萱,王多金換了調侃對象,針對上了商承宗,開口就問:“王爺,昨晚沒挨揍吧?”
事發突然,藍若謙噗一聲捂住了嘴,商淑寧忍俊不禁,白逸嘴角抽搐了一下。
鳳若萱當什么都沒聽見,抓了塊面餅狠狠撕咬下一塊,桌下忍不住踢了商承宗一腳。
這里正搞的商承宗難堪,外面忽有人來報,“王爺,外面來了個自稱魏厚的人,說是上清宗弟子,要見法師?!?/p>
幾人看向王多金。
王多金皺眉嘀咕,“魏厚?”想起來了,這世上能認識他,且叫魏厚的人,怕也只有唐策的那個大徒弟了。
他聽衛彪提起過唐策的這個徒弟,據說是個結巴,為人忠厚,尊師重道。
對于這個魏厚,他沒什么印象,見是見過的,初到上清宗差點死在唐清掌下的時候照過面,后面就一直沒見過,不知道跑來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不見!告訴他,我和上清宗已經恩斷義絕,沒有任何關系?!蓖醵嘟鸹亓司?。
他這樣說了,商承宗自然是示意下面照辦。
待通報者離開后,白逸突然開口說話了,“上清宗出了點事?!?/p>
眾人目光立刻被他吸引,王多金問:“不知出了什么事?”
這話有明知故問的嫌疑,按照他的估計,上清宗應該已被滅門,懷疑這魏厚是不是僥幸逃脫的。
白逸道:“不久前收到消息,上清宗在修行界廣發公告,列出了一些欺師滅祖的叛徒,廷尉宋昭廷的兒子宋昶也在其中。說宋昶的兒子謀害同門,還說宋昶勾結逸仙宗偷襲上清宗,這事在修行界鬧出的動靜不小,那個宋昶的名聲算是搞臭了。有傳言還說,上清宗差點被滅門,關鍵時刻上清宗逐出師門的棄徒,妖魔嶺的趙豪吟出現了,驚退了逸仙宗,才讓上清宗躲過一劫,目前上清宗什么情況不太清楚。”
躲過一劫?上清宗沒被滅門?王多金愣了一下,妖魔嶺趙豪吟他也聽衛彪提過,還讓遇上麻煩去找趙豪吟庇護,若上清宗沒被滅門,這個魏厚跑來找自己干什么?
鳳若萱忍不住問了聲,“可是丹榜上排名第九的那個趙豪吟?”
白逸慢慢細咬著面餅,“是他。”
鳳若萱好奇,“趙豪吟居然是上清宗的弟子?如此高手,上清宗為何將其逐出師門?”
白逸:“據說此人本是最有希望繼任上清宗掌門之位的,只是后來和魔宗圣女相戀,惹出了一些麻煩,師門難容,才被逐出,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傳言種種也未必屬實?!?/p>
這里說著,外面通報的人又來了,“王爺,那個魏厚說,見不到法師他就不走?!?/p>
“毛病,讓他來。”王多金嘴上沒好氣,其實獲知上清宗沒被滅門后,也想看看這魏厚找自己究竟什么事。
沒多久,外面來報,人已經帶到,在外面候著。
王多金手上面餅扔回了桌上,起身離席,其他人也陸續離席想看看怎么回事。
庭院外,一名漢子束手而立,身材適中,一看面向就屬于忠厚老實人那種,正是一路打聽而來的魏厚。
王多金走了出來,和魏厚互相打量著對方,兩人都只是見過對方一面,之后多年未見。相對來說,王多金變化多點,少年郎長大了只有一些原來的輪廓,倒是魏厚外貌上沒什么變化,王多金一眼就認出了是當年見過的那個家伙,應該不會有錯。
王多金杵劍在地,淡漠道:“找我什么事?”
確認是他,魏厚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拱手鞠躬道:“弟子,拜……拜見……掌門!弟子來……來遲……掌門……受……受苦了!”說罷居然噗通跪下了,眼睛紅了,要哭的樣子。
如此大禮倒是把王多金嚇一跳,什么情況?
商承宗等人除外,白逸和鳳若萱明顯有些訝異地看向王多金,掌門?哪家的掌門?
王多金:“我說這位大哥,我已經和上清宗沒任何關系了,你行這么大的禮,我受不起。那個,你有事說事,沒事走人,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啰嗦?!?/p>
“掌門受……受委屈了……他們不……不該……那樣做……我一直反……反對……被罰后山面壁……不……不知他們那樣對……對掌門……”魏厚結結巴巴個沒完。
王多金聽的看天又看地,聽這人說話怎么這么累?
其他人聽的也累,不過最后聽明白了,白逸和鳳若萱這才知曉,感情王多金本該是上清宗的掌門,被人謀奪了掌門之位,還在途中謀殺,這番際遇不免讓人感慨。
王多金心中一動,決定試探一下魏厚是否真心。他眼珠一轉,故意長嘆一聲道:“唉,如今上清宗內奸橫行,我若回去,怕是又要陷入那無盡的陰謀之中,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你啊?!?/p>
魏厚一聽,急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道:“掌……掌門,我……我不怕,我愿……愿與掌門同……同生共死,那些奸……奸人,我定……定會護著掌門,不……不讓他們再……再傷害掌門一分!”
王多金看著他急切的模樣,心中仍有疑慮,又道:“我聽聞如今上清宗與逸仙宗的紛爭不斷,回去便是一場惡戰,你可知道其中的兇險?說不定會丟了性命。”
魏厚堅定地搖頭,道:“我……我知道,可我更知……知道,掌門才是上……上清宗的真……**,為了掌門,為了上……上清宗,我這條命算……算什么!”
王多金微微點頭,繼續試探道:“若我讓你去做一件危險至極的事,比如潛入逸仙宗打探消息,你可敢去?”
魏厚毫不猶豫,“撲通”一聲再次跪下,大聲道:“掌門但……但說無妨,刀……刀山火海,我……我也去!”
王多金見他如此堅決,心中對他的懷疑稍微減少了一些,但仍未完全放下戒備。
“好啦好啦,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我相信這事和你無關,不過我和上清宗恩斷義絕,也沒了關系,你請回吧?”王多金撣了撣手,一副好走不送的樣子。
魏多似乎急眼了,“我們一起……一起回去……我定為掌門討……討個公道!”
王多金繼續揮手,“不用了,好意心領了,你回吧!”他有病才回去,軟禁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脫身,回去找死嗎?
魏多:“那我留下保……保護……掌門!”
開什么玩笑,王多金怎么可能留個莫名其妙的人在身邊,怎知這不是上清宗派來的第二個宋承華,喝道:“滾!”
魏多搖頭:“不走!”
王多金挑眉道:“這里可不是上清宗,由不得你撒野,信不信我殺了你?”
魏多搖頭:“東郭浩淵師……師叔的弟子……不會這樣待……待我!”
王多金對他壓根沒任何感情,還真沒什么會不會的,也沒打算對他客氣,不過倒是被“東郭浩淵”這個名字在心里壓了一下,旋即不耐煩地招了招手,“來人,把他轟出去!”
幾名守衛過來驅趕,魏多依然不肯走,結果被架了出去,他也不敢用強反抗,一路哇哇喊著掌門。
“腦子有??!”王多金甩袖一聲,大步回了自己那的院子。
不過隨后有人來報,“法師,那人跪在了山莊的大門外,說法師一日不答應,他就一日不起來?!?/p>
哪跑來這么個二貨!王多金好氣又好笑道:“他喜歡跪就讓他跪好了,等他跪的不愿跪了,自然就走了?!?/p>
次日早上,房門一開,發現門外站了個窈窕身影。
窈窕身姿轉身,笑道:“金爺,早!”
王多金邁步出門,“郡主一大早等候在此,有事吩咐?”
商淑寧道:“前日里聽金爺說不會束發,我倒是會,金爺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愿略盡綿薄之力?!?/p>
王多金似笑非笑道:“怎敢讓郡主為我束發?!?/p>
商淑寧轉身離去,再回來時,搬了張椅子放在了屋檐下,示意請坐。
有句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王多金心里嘀咕,琢磨著這女人肯定有什么事,絕不會無緣無故跑來給他盤頭發,遂走了過去坐下了,倒要看看這女人搞什么鬼。
商淑寧走到椅子后面幫他解開了馬尾,拿著帶來的梳子幫他細細梳理著。
袁雄不動聲色地靠近了這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