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本姑娘不喜歡她,沒有緣由,就是單純的不喜歡。”紅葉漫不經心,面對薛靈兒的一聲聲嘶吼,還嫌棄的捂了捂耳朵。
謝酒兒聽了紅葉的話,忍不住笑出聲:“巧了,我也不喜歡她,不知道為什么,看見她時,我心里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就好像我早就認識她,兩人有仇一樣的那種。”
這一路走來,明明性格完全不同的兩人,對很多事情的看法竟是出奇的一致。
就連一旁悶不吭聲的田青,一路上頻頻看向二人,只覺得紅葉吃錯了藥,因為他頭一次見紅葉對一個認識才幾天的人這么親昵。
就這樣,兩人姿態親昵的騎在馬上有說有笑,一眨眼就走到了那堆人跟前,只見之前還哭哭啼啼求她們救命的薛靈兒見她們毫無出手相幫的意思,索性松手,仍有自己的東西被流民搶走。
徑直的走到官道正中央,擋住了謝酒兒一行人的去路,此前還淚水漣漣的眼睛瞬間變得陰惻惻的:“你們看不到我的東西被搶了嗎?聽不到我的求救嗎?”
謝酒兒見她這樣,便一五一十的回道:“聽見了,可我沒有功夫在身,幫不了你。”
“沒有功夫在身。”薛靈兒聽完,嘴里重復了一遍謝酒兒的話,瞥了眼謝酒兒馬背上鼓鼓囊囊的行李,嘴角一扯,轉頭看向身后還在相互搶奪珍珠的流民:“喂,她們沒有功夫,身上不僅有錢,還有吃的。”
一波操作,驚呆了謝酒兒,還能這樣?
流民聽了,像惡狼一樣就撲了上來,紅葉和田青見狀,從身后抽出橫刀,鋒利的刀刃在太陽的照耀下寒光閃過,撲上前的流民腳步一頓,識趣的再沒上前,轉頭回去繼續搶奪珍珠。
薛靈兒才將流民引到謝酒兒三人面前,正火急火燎的收拾散落到地上的珍珠,結果一眨眼的功夫,流民又涌上來了,見馬背上的人不管她,兩個男子在伸出烏漆嘛黑的手抓,對著薛靈兒,就是一通亂抓,上下其手。
薛靈兒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后退,兩名男子呲著大黃牙淫笑著向前靠去。
“救命,你們不管,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求求你救救我。”薛靈兒這次學聰明了,轉頭開始扒著略微退后一步的田青不撒手。
紅葉像看熱鬧一樣,盯著田青,田青的褲子都快被薛靈兒拽下來了,隨即翻身下馬:“放下這位姑娘的東西,趕緊滾,不然,我手里的刀可不認人。”
見田青手里拿著刀步步緊逼,之前對薛靈兒欲行不軌的兩名男子這才害怕,揮手示意同伴離開,走之前,還不忘撿幾顆珍珠。
這一幕正好被薛靈兒看見:“不許拿我的珍珠,放下。”
誰知,原本面上恐慌的流民聽了這話,眼底劃過一抹狠厲,嚇得薛靈兒一愣。
流民拿刀子般的眼神深深的剜樂樂一眼薛靈兒,終是沒有放下手里端著珍珠,慢慢的朝著遠處的山林走去。
薛靈兒不敢朝著流民發怒,就開始責備剛剛救了自己的田青:“你為什么不攔著,他們拿走了我好多珍珠。”
田青見她這樣,也懶得搭理,直接翻身上馬,還沒有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薛靈兒還在不依不饒的對著田青亂吼:“我問你話呢?”
田青:“他們什么都沒有,你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薛靈兒聽了,沒來由的覺得好笑:“他們什么 都沒有關我什么事?憑什么拿走我的珍珠?”
紅葉揶揄的看了眼田青:“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還要幫她嗎?”
田青無奈的搖搖頭:“他們什么都沒有,撈點好處就走了,若是一點好處都沒拿到,等我們走了,他們照樣不會放過你。”
薛靈兒嚇得一激靈,回頭望去,幾人沒有順著官道走,而是在山梗下來回晃悠,看那架勢,壓根就沒打算離開:“他們沒走,你快殺了他們。”
田青反問:“我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薛靈兒理所應當:“剛剛是你激怒了他們,你現在不殺了他們,他們一會兒全都報復在我身上了。”
田青有點被氣到了:“如果剛剛不是你大吼著不讓他們帶走任何東西,他們根本就不會對你起殺心。”
薛靈兒擋在田青的馬前:“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那我該怎么辦?你必須殺了他們。”
謝酒兒有點聽不下去了:“我們憑什么為了你背上人命,如果你現在拼命逃跑,他們未必追得上你,你說話中氣十足,那些流民連腰都直不起來,但凡他們還有點力氣,在我們來之前,早都將你吃干抹凈了,怎么還會讓你撲騰那么長時間。”
薛靈兒看著那兩個男人虎視眈眈的眼神,一陣后怕:“我沒力氣,我跑不動。”
紅葉一把拍在馬屁股上:“那就等死唄。”
說完,身下的馬兒就向前疾馳而過,田青看了眼薛靈兒,見她還愣在原地,氣的直接破口大罵:“快跑啊,找死啊,我一走,他們就圍上來了,你還愣著干嘛!”
薛靈兒急得直跺腳:“你們去哪里,帶上我好不好?”
田青:“我們去京城。”
薛靈兒一聽是去京城的,心都涼了半截了,京城,她暫時是去不得了,但她遲早有一日,會光明正大的返回京城。
想到自己現在見不得光的身份,便撒腿認命的朝著與謝酒兒一行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見她跑的比別人走的還慢,田青長嘆一口氣,這姑娘,八百個心眼子,全都沒用在地方上,能不能保全自己,就看她舍不舍得身上的財物了。
看了一眼慢悠悠跑著的薛靈兒,田青又在原地站了會兒,目送她跑出一段距離后,才扯了扯韁繩,朝著已經跑出大老遠,變成一個小黑點的紅葉和謝酒兒追去。
此時的紅葉,氣鼓鼓的摟著謝酒兒的腰罵罵咧咧:“這個田青腦子就是有病,就那種白眼狼,救她干嘛!你說了句我們不懂功夫,她就立馬想到將流民引到我們這邊,保全她的財物,心眼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