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樂小鎮(zhèn)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謝酒兒就急急忙忙的趕路了,走出去老遠,發(fā)現(xiàn)之前與她拼桌的男子一直不遠不近的在她身后。
“這人怎么這么奇怪,我總覺得他在跟蹤我。”
謝酒兒回頭看了眼后面,皺著眉頭對靈一說了一嘴。
“屬下也覺得他在尾隨我們,雖說從歡樂小鎮(zhèn)出來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這一條官道,大家走的肯定是同一條路,但那個男子的目光一直在主子身上,不知是何緣故?”
謝酒兒搖搖頭:“你們警醒著點,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根本就不認識西域人,昨日他跑過來拼桌我就覺得奇怪的很。
那么多天南地北的豪爽漢子,他不跟人家拼,反倒跑我桌旁來,看著一副斯文內(nèi)斂的樣子,但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靈一:“一個人不經(jīng)意間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這個人眼里有殺意,絕不是等閑之輩。
此番正好是各國使臣陸續(xù)進京的時候,皇上又召主子回京,又碰到這么奇奇怪怪的男子,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
謝酒兒苦笑一聲:“按理說,我跟所有的事情都是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這件事從頭翻到尾都讓人很意外。
使臣進宮跟我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從皇上召我一個商女進京開始,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
靈一聽出點由頭來:“主子是覺得陛下知道了些什么,才讓您回京的?”
謝酒兒點點頭,不再言語,心里煩躁的不行。
看娘對她和無恙的態(tài)度,她肯定是親生的,沒有什么離奇曲折的身份,他們一家是地地道道的西林縣人,她的身份沒有任何疑點。
自從她來這里后,是對一家人的生活做出了很大的改變,但也不至于直接將一個農(nóng)女和外邦使臣扯上什么關(guān)系,如果真扯上了,那也太扯了。
就算她介入了蕭瑾玉的因果,讓謝家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但也不至于因為她經(jīng)商或者救過蕭瑾玉,蕭瑾玉因此一點判斷力都沒有。
在西域三十六國進京之際,特意讓人傳信給她,讓她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進京。
所以他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自己為什么會被人盯上呢?來這里一年多,除了剛來的前三個月餓的半死不活,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中外,謝酒兒這是第二次突然感到不安。
上次不安時,起碼肚子是餓的,沒有任何吃的,每日餓的頭暈眼花,在生死邊緣徘徊。
可這次,她如今生活完全說得上是富足,家里一切安好,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順利美好,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就是慌慌的。
接下來的路程謝酒兒心事重重,一路上氣氛十分沉悶,到京城已經(jīng)是五日之后了。
此時的秦州紙作坊已經(jīng)有條不紊的開展起來,同樣的營銷手段,讓衛(wèi)生紙在秦州也大放異彩,備受百姓喜歡。
寧州這邊,無恙按照信件上的指示,一步步引導(dǎo)小六子,小六子在這方面天賦異稟,即便寧州不像錢塘和秦州那樣有謝酒兒親自坐鎮(zhèn)指點,寧州的作坊也在有條不紊的展開。
從經(jīng)營紙作坊開始,為避人耳目,小六子正式脫離飯莊,晚上睡覺也是在莊子上睡,這樣反倒更加方便管理作坊。
作坊的白紙和衛(wèi)生紙攢了不少庫存后,才開始租鋪面,白紙其他文房四寶店都有,沒什么優(yōu)勢,所以在謝酒兒的提醒下,寧州的商鋪開業(yè)后,依然是錢塘和秦州的老套路,用衛(wèi)生紙當(dāng)招牌,吸引客流。
有了紙生意的加持,之前購糧掏空的家底慢慢的開始往回添,糧價已經(jīng)回復(fù)到原來的價格,但沒有漲價,所以謝酒兒在各地囤的糧都沒有出售。
按照蕭瑾玉一開始讓她成立商行的初衷,謝酒兒打算在糧價開始大規(guī)模上漲的時候,以低于市場價的價格向市面拋出她存糧。
到時候有朝廷政令的加持,再加上謝酒兒特意壓低的價格,糧價可能會慢慢降下來。
但謝酒兒心里也不是十分的肯定,畢竟他們囤的糧食是有限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囤的糧食關(guān)鍵時刻肯定能救很多人的命。
如果謝酒兒知道前段時日,蕭瑾玉已經(jīng)一鍋端了大順最大的糧食儲存家,以謝安為首的謝家,她就明白,糧食這局價格戰(zhàn),他們穩(wěn)贏。
謝酒兒到京城時,城門口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這么快就戒嚴了,是西域使臣已經(jīng)到了嗎?”
“誰知道呢,天子腳下,平日也是要查身份戶籍的,就是沒現(xiàn)在這么嚴。
這幾日的架勢,哪怕是推一車柴火,也能里里外外檢查三四遍,有些外地來的女眷,里面的小衣服都被翻出來了,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謝酒兒聽著大家的議論聲,百無聊賴的跟在隊伍里面:“這么多人,檢查的這么細,等我們進城非的天黑了不可。”
說完,又摸了摸自己早已唱空城計的肚子,連日趕路,她好累好餓,如果能在路邊吃一碗熱騰騰的面就好了。
皇宮內(nèi),蕭瑾玉前段時間派往西域的隱衛(wèi)人未到,信件就先到了。
“主子,這是我們的人從西域傳回來的密信。”
穆青收到信件就立馬拿著信件呈給蕭瑾玉。
蕭瑾玉撕開信件,面色凝重:“沒想到查個玉佩,最后還和西域三十六國入朝扯上了關(guān)系。”
穆青聽完,也提起了精神,使臣隨時有可能進京,聽主子的意思,他們接下來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打一場硬仗。
“西域三十六國此次來大順,可定另有所圖,使臣進京路上,一直都有往生教的影子,這次朝會,不會太平。
明面上的人手根本就擋不住往生教,你多調(diào)派人手,謹慎處理,除了形影不離的盯著使臣那邊,還要注意并提防暗地里滲透進來的往生教教徒。”
蕭瑾玉看到隱衛(wèi)傳回來的情報,再結(jié)合自己調(diào)查玉佩得到的消息,盯著往生教思索片刻,對穆青提醒道。
“是,皇上,從現(xiàn)在開始,保護皇上和西域使臣,以及追蹤往生教的事情我會分三撥人馬,同時進行,確保往生教在我大順境內(nèi)無計可施。”
穆青一邊回稟蕭瑾玉,一邊自己的心里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