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鳶兒的屋子里出來,謝酒兒像是一只風箏一樣,在空中搖搖晃晃,一直來到另一間屋子。
路過外面的時候,謝酒兒也看清楚了這里的房屋樣式,這里的房屋通體是乳白色的墻體,窗戶也是半圓形的,異域風情十足。
走到另一間屋子里,長長的桌子前坐著二十多個男子,看到迦南,趕忙起身相迎,很是恭敬的樣子:“參見教主?!?/p>
教主?身份還不簡單呢,謝酒兒飄蕩在空中,靜靜的看著下面,這群人一看就是要密謀什么。
“去,在外面守好,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圣女?!?/p>
迦南面色鐵青,對著站在角落里的侍女吩咐。
“是,教主?!?/p>
眾人一聽這架勢,互相看了看,看教主這樣子,是和圣女鬧掰了。
侍女出去后,迦南對著在場的一眾人:“你們是想偏安一隅,做個普普通通的教徒,還是跟我一起奮力一搏,成為這一大片土地上的主宰?!?/p>
眾人聽了,面色一變,教主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在大多數人猶疑不決未表態時,其中一個光頭上帶有刺青的男子起身,扯了扯嘴角,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愿追隨教主,我知道教主敬重圣女,但是今日,就算是教主要處死我,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
圣女再怎么神通廣大,也是個女人,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圣女心慈手軟,婦人之仁,難成大事。
因此,我認為我們往生教應以教主馬首是瞻,圣女也應當聽從教主的指示,而不是與教主分庭抗禮,分裂教派。”
旁邊另一個白衣男子,樣貌頗有些中原人的樣子,聽到光頭男的話,立馬反駁:“圣女何是婦人之仁了?我認為圣女心懷大義,我們往生教一開始只是一個江湖幫派,何來信仰?
是圣女來之后,在圣女的帶領下,我們為百姓做了很多善事,得到百姓的擁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圣女的到來不僅讓往生教發揚光大,還讓往生教有了堪比各國王室的尊榮,所以,有圣女的領導,是我往生教之幸,剛才你那般污蔑圣女,實在該死?!?/p>
白衣男子說完,底下有幾人跟著點頭,其中一個年長的男子站起身:“我說句公道話,我們這群人因教主而凝聚在一起,后來有了圣女的到來,我們往生教在各國才嶄露頭角。
我們有如今的聲名和地位,教主和圣女都功不可沒,所以,我覺得教主和圣女共同主事,才是我往生教發揚光大的關鍵?!?/p>
男子說完,迦南面色越發陰沉,之前的光頭刺青男見狀,立馬拍桌:“簡直一派胡言,圣女做什么了?
無非就是免費幫百姓看個病什么的,都是些婦人家的小把戲,往生教想要發揚光大,走向輝煌,需要的是鐵血手段。
我們需要一個果斷干脆的領頭人,靠給老百姓實些小恩小惠,只會浪費我們的精力和時間。
只有教主才能帶領往生教更上一層樓,圣女來來回回就那點伎倆,還不如趕緊嫁給咱們教主,生個繼承人,她該退位讓賢了?!?/p>
說到讓圣女嫁人生子時,光頭男甚至猥瑣的笑出聲,一副十足的小人色胚嘴臉。
眾人紛紛看向迦南,只是這次,迦南卻沒有出言阻止,短短幾個眼神交匯,眾人已經明白教主的意思了。
先前的白衣男子也看出點由頭,起身對著迦南的方向做了個揖:“教主,您不能聽巽護法的,沒有圣女,就沒有往生教的今日,教主和圣女離心,對往生教來說不是好事。”
迦南聽完,冷笑一聲:“是嗎?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p>
白衣男子還沒反應過來迦南的意思,以為是警告,還想繼續勸他,不遠處的光頭男,也就是巽護法早已暗暗發力,一把長劍無聲無息的朝著白衣男子的方向刺去,白衣男子躲避不及,被一劍刺中胸腔:“你好大的膽子?”
光頭男:“離護法,你想法太多了,往生教,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教主。”說完,長劍猛地一抽,從白衣男子體內帶出一條血帶,短短一瞬,白衣男子就已經當場殞命。
其他人也是心有余悸,尤其是剛剛細數了圣女功勞的年長者。
迦南看眾人一副十分忌憚害怕的樣子,滿意的笑了笑,緩緩彎腰,雙手支撐在桌面上,像一頭正要進食獵物的野獸:“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圣女不思進去,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我往圣教的圣女。
巽護法,你帶人將圣女手下的人全都控制起來,本教主今日要清理門戶?!?/p>
說完,掃視一圈,看向在場的其他人:“若是有人阻攔,等同叛教?!?/p>
眾人戰戰兢兢的起身,迦南變臉變的太快,眾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為保命,只能俯首:“是,教主?!?/p>
“乾護法,你是八大護法之首,是不是該表個態了。”
迦南一臉研究的看著在場之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乾護法,咄咄逼人。
被點名的乾護法緩緩起身:“教主,圣女對屬下有再造之恩,實難從命?!?/p>
迦南扯了扯嘴角,大笑出聲,拍了拍手:“帶進來?!?/p>
乾護法心下大驚,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才兩歲的稚子被人抱了進來,幼小的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手里拿著撥浪鼓咯咯咯笑個不停,看到爹爹,伸手就要抱抱。
迦南見乾護法雙手緊緊的握著劍柄,瞬間紅了眼眶,幽幽的說道:“你們是我帶到這里來的,為什么胳膊肘要往外拐。
知道今日為什么只叫了你們開會嗎?因為我覺得你們本該是效忠我的,圣女的人這會兒應該已經被控制了,認清現實吧!
別逼著我對自己昔日的手足下手,乾護法,今日,你必須表態,親自去圣女的藥廬,將正在經受圣女醫治的孩童抓起來,讓本教主看看你的忠心。”
乾護法看了看還笑嘻嘻的兒子,垂死掙扎:“都是些身有殘疾的孩童,教主隨便找個人就可以控制,為何一定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