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了然:“這就對上了,想要附身,必定是要你和青銅器待在一處,不然,他也不會故意設局讓我們偷走青銅器了。”
說完,想了想直接建議:“要不讓人將青銅器搬到我住的那個農家小院去,這樣距離足夠遠才放心。你現在和青銅器在同一個院子里,距離還是太近了。”
蕭瑾玉在謝酒兒的攙扶下出了門,站在院子里點了點頭,吩咐隱衛將青銅器帶了出去,抿了抿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我來西域就是為了處理往生教的事情,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要總去那些地方。
還跟一個快死的人拜堂成親,你也不嫌晦氣,以后你就乖乖在我這邊待著,等事情了結了,我們一起回大順。”
謝酒兒果斷搖頭:“你不行。”
蕭瑾玉臉一沉,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雙手扣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頓:“我不行?”
謝酒兒反應過來臉一紅,有些尷尬:“不是,我的意思是往生教的事情其實我知道的比你多些,但折騰了這么久,我一個人確實解決不了。
我們就別打太極拳了,你有什么沒告訴我的消息給我說了,關于迦南的一切,我都告訴你了。
迦南的野心很大,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盯上你的,但這個人不達目的不罷休,你想要安安穩穩,就必須將他給了結了。”
蕭瑾玉拿出懷里的玉佩:“我一直沒告訴你,你在宮里第一夜夢游的時候,我的玉佩發出了紅光,當時你的眼睛里也有紅光,很是駭人。”
謝酒兒對自己身上發生任何事情都已經不奇怪了,那枚玉佩她倒是很在意:“這玉佩果真不是尋常玉佩,還有什么異常的事情沒有?”
蕭瑾玉想了想,在提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你當時在寧州官道遭遇殺手,后來輾轉去了錢塘你不是很好奇,我怎么找到的你嗎?”
謝酒兒瞪大眼睛,這里頭還有故事?
接收到謝酒兒疑問的眼神,蕭瑾玉才將當時的事情緩緩道來:“我在玉佩里聽到了你的聲音,當時玉佩也變紅了。”
謝酒兒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什么?你在玉佩里聽到了我的聲音?天底下還有這么不正經的玉佩?專門泄露別人的**?”
蕭瑾玉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神,說誰不正經呢,別以為他聽不出來。
謝酒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呢?”
蕭瑾玉一把抓住謝酒兒的手,順勢一拉,謝酒兒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直接貼到了蕭瑾玉的胸口,一時間,空氣中都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蕭瑾玉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在玉佩里聽到你和你娘告別,說要去錢塘,然后我借著京城距離錢塘比寧州要近些,先你一步到了錢塘,在碼頭守株待兔。”
謝酒兒掙脫蕭瑾玉的手,撇了撇嘴,她就那兔唄!
臉紅了一陣,冷靜下來才明白蕭瑾玉這個節骨眼上提玉佩的異常,必定是覺得和西域有關系了。
果然任何事情都要冷靜,意亂情迷要不得,容易耽誤事情。
“但是你的玉佩和西域有什么關系呢?”
謝酒兒后退兩步,恢復了之前冷靜的模樣,蕭瑾玉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尚有余溫:“當初離開錢塘后,我去了蓬萊,五臺山上有得道高僧,從高僧那里得知玉佩出自西域往生教。
后來我讓人細查過,這枚玉佩是教主迦南的祖傳玉佩。”
謝酒兒難以置信,迦南的祖傳玉佩,她應該是知道的啊!可是,從她認識迦南到上一世身死,根本就沒見過這枚玉佩。
“你確定這是迦南的?是不是搞錯了?”
蕭瑾玉見謝酒兒一副篤定的神色,還是忍不住問道:“謝酒兒,迦南是西域人,百年前的一條孤魂野鬼,為什么你對他的事情都那么清楚?”
謝酒兒一時語塞:“這個事情有些復雜,我一時半會兒的跟你說不清楚,反正我跟他是仇人沒跑了。
蕭瑾玉看似漫不經心:“因愛生恨嗎?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謝酒兒見他不停的追問,只好訕訕的說實話:“如你所說,迦南是百年前的人,所以,我們當然是百年前認識的啊!”
蕭瑾玉沒說話,但突然放大的瞳孔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震驚,半晌才問:“所以,你活了一百年了?”
謝酒兒倒吸一口氣:“一百年,那我不成了老妖婆了,是我這次來西域后,迦南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門邪道,在我的飯菜里加了料,然后,我想起了前世。”
“前世?”
蕭瑾玉只覺得不可思議:“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嗎?”
謝酒兒聳了聳肩:“如你所見,我就是證據。”
“那你前世和迦南是什么關系?”蕭瑾玉緊接著問道。
謝酒兒眼珠子亂轉:“這個和現在的事情沒關系?”
蕭瑾玉嗤笑:“那如果我非要知道呢?怎么,慫了不敢說了?”
謝酒兒嘁了一聲:“對,慫了,不想說了。”還給我用激將法,沒得用。
見謝酒兒這樣,蕭瑾玉便不再追問,開始說正事:“就算你沒見過,這玉佩是迦南的,毫無疑問。
當時,在宮里,我故意讓人做了贗品,送給烏孫使者,當時其他使臣并無多余表情,倒是那個阿南,很是震驚。
我已經找人確認過了,烏孫使者臨近西域時死了,身上的玉佩不見了。”
謝酒兒聽完,冷冷的來了句:“可憐的烏孫使者,什么都不知道,拿著個贗品,以為是什么天大的寶貝,最后稀里糊涂的丟了性命,做了個糊涂鬼。”
蕭瑾玉對此不以為然,血雨腥風,他見的太多了,死幾個人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人各有命,固有一死,能活多久,全靠自己的能耐,沒什么可惜的。
他死得早,是自己沒本事,與我何干?”
謝酒兒見他這般反應,也覺得正常,符合他的暴君人設,經歷過亂世的皇帝,怎么會將區區一條人命放在眼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