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謝酒兒這般也不氣惱,畢竟是自己意外收獲的錢袋子:“你若是不愿成為我的姨娘,便告訴我你家住何方,家里有什么人,做什么營生。
若是你父兄愿意花錢幫你買下我那間酒樓,我倒是可以放你回去。”
謝酒兒聽完,只覺得可笑,臨近傍晚,這會兒,明日要擺宴席宴請賓客的帖子恐怕都發(fā)出去了,才從她這里套話,不覺得晚了嗎?
“你說這話無非就是早就打聽到了我無父無兄,才想吃絕戶的嗎?”
謝酒兒說完,看起來似乎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男子聽了,面上大喜,他就知道他的直覺是沒有錯的,一個女流之輩拋頭露面,必定是身后無人,無依無靠。
“這叫什么話?無父無兄又如何,你不照樣做生意,怎么?你的合作伙伴就不管你嗎?
我說了,只要你們買下我這家經(jīng)營不下去的酒樓,我就放你離開,畢竟,明日宴席上你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我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這是打聽商行是不是她一個人的產(chǎn)業(yè)咯,呵呵。
“你當(dāng)我跟你一樣,一家酒樓都經(jīng)營不好,商行是我一手創(chuàng)建,是我這大半年的心血。”
謝酒兒說完,還十分傲氣的抬了抬下巴,眼中全是對面前之人的鄙夷。
男子根本沒注意到謝酒兒鼻孔朝天的樣子,整個人都沉浸在謝酒兒拋出去的誘餌中,他原想著她可能在商行占據(jù)一定的比例,萬萬沒想到盡然是她一個人開創(chuàng)的商行,真是個經(jīng)商奇才。
本來想著東西套到手就將人給解決了的,現(xiàn)在看來,這簡直就是個金疙瘩:“你一個女人在外打拼,沒少受委屈吧!
自古以來,這商場如戰(zhàn)場的道理從來都沒有變過,我看你也年歲不小了,怎么就沒想過給自己找個有權(quán)有勢的夫婿呢。”
謝酒兒翻了個白眼:“商人低賤,那些達(dá)官顯貴又不會讓我做正室,與其如此,還不如不嫁人,以我的能力,還愁賺不到銀子嗎?”
說完,又十分狂妄的看了他一眼:“我勸你乖乖送我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男子聽到謝酒兒威脅自己,舒展的眉眼轉(zhuǎn)瞬就猙獰了起來了,想走,呵,沒門,要是識相一點(diǎn),就繼續(xù)經(jīng)營商行,要是不聽話,腿打斷了在后院里待著。
心里計劃著以后的事情,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下,自以為擺出了一副十分溫柔的樣子:“我們合作怎么樣?你成為我的第九房姨娘,你繼續(xù)經(jīng)營你的商行,利潤我們五五分。
以后再有人敢在商行搗亂,我給你擺平,我知道你心高氣傲,我也不缺女人,讓你成為我名義上的女人,不過就是為了更加名正言順的給你撐腰。
這半年以來,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你的朝陽商行嗎?你身后無人的事情一旦傳出去,我敢保證,用不了三日,你的商行就要易主了。”
謝酒兒聽著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他們都想白嫖對方的產(chǎn)業(yè),那明日就各憑本事咯。
“哦,五五分,憑什么?這半年沒你,我的商行不照樣轉(zhuǎn)嗎?我一個未出嫁的女子為何要擔(dān)上你妾室的名分,這讓我以后怎么嫁人。”
謝酒兒盯著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她就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份上,五五分這樣的話她是不信,她連人都成了他的附屬品,整個商行還不是被他收入囊中,拿這樣幼稚的話哄騙她,是當(dāng)她的朝陽商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男子臉色倏的又陰沉沉的:“我這么給你說吧,若是明日的宴席上,你敢鬧出幺蛾子,朝陽商行必定會被在場最有權(quán)勢的人奪走,你是守不住的。
你乖乖的跟了我,我還能給你些體面和自由,別人可就不一定了,而且,我的夫人鄉(xiāng)野出身,靠著我才過上如今的日子,你若是同我一條心,我就是將你扶正也是沒問題的。
我明日宴請的可不是普通人,都是達(dá)官顯貴,那些人若是將你搶了過去,你就只能做個任人揉搓的妾室,而且自此商行跟你是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的。
我不一樣,我能給你體面和自由,當(dāng)然前提條件是你必須是我的人。”
終于不裝了嗎?
謝酒兒聽到這里,心里一陣感慨,這個狗男人雖然想的夠美,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她沒有后臺,此刻確實(shí)已經(jīng)不知所措了。
普通人想要發(fā)家致富,當(dāng)真是比登天還難,怪不得窮的一直窮,富的一直富,原來就算他們沒有賺錢的能力和營生,都可以直接去搶。
可是,臨江街的飯莊和米線一直安然無恙,莫非……
“你們這些人還搶過多少人的飯碗?”謝酒兒面色陰沉,看男子的眼神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男子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弱肉強(qiáng)食不是很正正常嗎?
“哼,就我這宅子,是從一個商人手里買來的,只用了宅子本身價格的一成,他走的時候還得對我感恩戴德。
我手下有個賭坊,每年盈利倒是客觀,可是,賭坊的利潤我只能拿四成,剩下的全都孝敬上各路財神爺了。
寧州的云記酒莊是這里最大的酒莊,可是,又有誰記得它原本是姓柳的。”
謝酒兒眼睫毛顫了顫:“云家是什么背景,之前的柳家又是什么身份,酒莊是怎么易的主?”
男子不以為意,眼中盡是輕蔑:“云家是寧州司馬家的親家,柳家嘛!不過就是個有些祖?zhèn)麽劸剖炙嚨钠胀ㄉ藤Z而已。”
謝酒兒聽的一驚,寧州司馬她是見過的,他親自帶著人馬到過她們飯莊,看著是個爽快耿直的人,沒想到竟然也牽扯其中,那寧州的一眾官員還有清白的嗎?
呵,恐怕連灰白的都沒有,清一色的全是黑。
“怎么樣?話說到這份上,你可是知道你的處境呢?”
男子見謝酒兒沉默不語,有些譏笑:“被我盯上是你的榮幸,要是被別人盯上,恐怕就沒我這么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