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抬頭挺胸:“當然,我昨日帶著我的管事上門商談生意,我們朝陽商行打算在寧州開一家酒樓。
這位劉員外酒樓入不敷出,也有意出讓,本來是雙方正經談生意的,結果商談過程中,劉員外開下海口,要以十倍的價格強行將酒樓出讓給我們。
我當然不同意,然后他看我一介孤女,就想通過一些歪門邪道的法子直接吞下我的商行,還讓我有口難言。
而你,堂堂一州司馬竟然與這樣的人長期來往,當真是有辱我大順官員的清譽。”
云員外聽完,厲聲斥責:“你連官員都敢辱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劉員外,還沒有調教好的女人就不要帶出來見客人了,你丟不丟人的另說,我們都要跟著你受窩囊氣。
今日這事,你說怎么辦吧!我們都是寧州有頭有臉的人,怎么能讓一個妾室辱沒了名聲,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劉員外剛要張口,謝酒兒就出聲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我不是他的妾室,我是朝陽商行的東家,與這個滿臉肥肉,令人不適的丑陋貪婪之人毫無關系。”
司馬瞇了瞇眼,語氣中充滿了探究:“如果你不是他的妾室,就不該出現在這里,這是劉員外納妾室的宴席,你既然不甘為他的妾室,為何要配合他,出現在宴席上。”
謝酒兒不答反問:“那你覺得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云員外接茬:“因為你活膩了。”
說完,轉頭看向今日的主角劉員外:“你這妾室如此無禮,今日無論如何,你也該給我們一個交待,大伙兒賞光來你這里,那是給你臉面,你倒好,將我們的臉摁在地上摩擦。”
劉員外在這堆人里,本就處于劣勢,有些卑微,被云員外這么發難,額頭已經汗津津的了,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得。
“是是是,云員外說得對,我今日就將這無知蠢婦變賣了,免得她在出言不遜,污了各位的眼。”
說完,便大喊一聲:“來人。”
隨后,兩個小廝走了進來:“老爺。”
劉員外指了指謝酒兒:“快將這蠢婦給我賣到勾欄院去,免得她再次沖撞了貴客。”
小廝明顯沒想到他們老爺的九姨娘在自己的宴席上要被發賣了:“啊……哦哦哦,是老爺。”
說著,便準備上前,拉著謝酒兒下去,謝酒兒不急不緩,環顧四周,將在場眾人的神色看了個遍:“靈一,你還不出來嗎?”
眾人聽完,不知謝酒兒在喊誰,愣神之際,靈一“嗖”的一聲出現在現場,速度快到守在門口的小廝根本就沒看清楚從他們面前晃過的虛影是怎么回事。
寧州司馬相比在場其他人,警惕性明顯要高出不少,在靈一出現的那一刻,他已經直起了身子,做出了防御的姿態:“你是何人?”
靈一上前兩步,掏出自己的令牌在寧州司馬面前晃了一眼:“我是何人你如今可明白?”
寧州司馬面色一變,從椅子上起來,雙手作揖:“明白,不知您此次前來,有何公干?”
靈一看了眼謝酒兒:“我家主子被人暗算至此,你說我是干嘛來的?”
其他人根本就不認識靈一手里的令牌,也不明白寧州司馬為何突然變了臉色。
可寧州司馬卻認出了靈一手里的玉佩是皇家隱衛特有的,面色難看到了極致:“不知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我等冒犯了,請姑娘原諒則個。”
謝姑娘冷眼看著他,一個官員與一群商人混在一起,沆瀣一氣,當真讓人失望:“我是什么人你沒必要知道。
你作為一方父母官,與這等惡人狼狽為奸,強搶民女,你說該當何罪?”
其他幾人見著陣仗,也終于反應過來今日怕是要出亂子了,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強行將謝酒兒帶到劉府的劉員外雙手顫抖,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不是說自己沒有父兄,是個孤女嗎?”
謝酒兒冷笑一聲:“所以孤女就該被人欺辱嗎?你為了霸占朝陽商行,強行將我帶入你的府邸,想折斷我的羽翼,將朝陽商行名正言順的易主。
你說,我該怎么收拾你才能出了這口惡氣?”
劉員外臉色慘白的看向司馬,司馬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面上同樣不好看,他到現在連對面這個女子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也不敢問。
可是,皇家隱衛奉她為主,他怎么敢怠慢:“此等奸商,我,哦不,在下作為寧州司馬,定會將他捉拿歸案,強搶民女案件依然明了,在下定會依我大順律法,依法論罪,絕不姑息,還請貴人放心。”
謝酒兒冷哼一聲:“放心?我如何放心,這滿屋子的官商,你們難道不是一條船的螞蚱嗎?”
司馬長嘆一口氣,為自己辯解:“在下識人不清,作為當地父母官,本想著與民同樂,便沒什么官架子,與他們時有往來,竟不知他們如此膽大包天,竟如此欺壓百姓,這確實是在下之過。
十分感謝貴人今日的提醒,在下定會妥當處置,還貴人和所有被欺壓過的百姓一個公道。”
公道嗎?呵?
謝酒兒冷笑:“劉員外昨晚告訴我,云記酒莊之前本身一柳姓商賈的,后來柳家被官府查出有問題,封了鋪子。
可是我卻聽出了一絲疑惑,即便柳家被官府封了鋪子,那鋪子產業也是柳家所有,可是,柳家怎么會愿意以區區幾兩銀子直接將自家產業拱手送于云家呢。
莫非這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心一驚,這姑娘到底什么來頭,有皇家隱衛效忠于她,還能被劉家人要挾住?分明是臥底來的。
想到這種可能,寧州司馬心里一驚,莫非是上頭有人徹查各地官員收受賄賂情況?
云員外聽自己被點名,戰戰兢兢的看向旁邊的寧州司馬,氣的寧州司馬額角青筋暴起:“貴人問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說就是了,看我做什么?你們云家的事本官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