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玉有些驕傲:“所以朕讓人創(chuàng)辦了朝陽商行啊!”
吳桓并不是很看好商行:“就算皇上讓人辦的商行能解決眼下的困境,那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皇上,您是不是太樂觀了?”
蕭瑾玉擺手:“你呀,杞人憂天,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注意他手底下那幾個人在軍中的動向就行了。”
“是。”
吳桓知道蕭瑾玉說的是太上皇舊部,他也一直在留意太上皇的人。
折騰了半天,從上完早朝到這會兒,蕭瑾玉連口水都沒喝上,見吳桓還不走:“怎么?你有事?”
吳桓遲疑了一下:“臣有沒有資格知道是什么人在經(jīng)營商行,能讓皇上這般放心又有信心。”
蕭瑾玉笑了笑:“回去自個兒猜去吧!”
吳桓一頭霧水的出了宮,他將蕭瑾玉身邊的能人義士都懷疑了一遍,也沒一個精通生意的:“神神秘秘的,還不說。”
蓬萊碼頭
謝酒兒和一眾木匠站在大船上,匠人們臉上洋溢著喜悅,他們的船已經(jīng)下水好幾日了,妥妥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劉木匠看著甲板,眼里滿是驕傲:“崔家的船出過事故,所以我想搞不好他們的船還沒咱們的堅固呢?
我們做的最好的地方就是將甲板下面分成了整整十六個密不透風的密室,分割開的好處就是遠航的時候,如果碰到東西,有一兩個艙室進水,船只照樣保持平衡,不會沉沒。
而且還可以分開存放一些貨物,一舉兩得,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謝酒兒往下走,有學徒立馬上前打開甲板,謝酒兒看著甲板下面十分干燥,很是滿意:“不錯,好幾天了,船艙內(nèi)還這般干燥,你們很用心,我之前就給大家承諾過,船造出來后,給大家犒賞的。”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靈一,靈一點頭:“銀兩已經(jīng)準備好了。”
眾人聽了,一陣驚呼:“真給我們準備賞錢了,也不知道能給多少?”
“給多少都行呢,東家之前就說了,這個獎勵跟工錢沒關(guān)系,是額外獎勵給我們的,說白了,就是我們白拿的。”
謝酒兒漫步下船:“那我們?nèi)ヮI(lǐng)銀子?”
“哎哎哎,聽東家的,我們都聽東家的。”
到碼頭上時,靈一從馬車上搬下來一個大木箱子,打開的一瞬間,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我的娘哎,這么多銀子,我活了二十年,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銀子。”
年長的木匠臉上全是笑意:“你才活了二十年沒見過有什么奇怪的,我活了三十多年了也沒見過啊!”
劉木匠聽了大伙兒的話,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這次大伙兒都見了,我們是干過大事見過大世面的人呢。”
隨后,靈一幾人一邊叫人,一邊發(fā)銀子,學徒一人五兩,木匠一人十兩,領(lǐng)隊劉木匠十二兩。
發(fā)完銀子,謝酒兒開始發(fā)話:“你們的工錢另算,這是額外的獎勵,另外,如果你們愿意,商行可以在這里為你們建房子,但是這房子不能免費給你們住,按月從你們工錢里扣。
以一家五口人為例,五口人給你們蓋三間房,三間房的標準是一個月扣一兩半的銀子。
每多要一間房,就多扣半兩銀子。
連續(xù)扣三年,三年之后這房子就是你們自己的呢。”
說完,底下的人交頭接耳的開始討論起來:“如果給我們的屋子質(zhì)量跟咱們的宿舍一樣,那倒也不貴。
而且我們一個學徒一個月工錢都有八兩,倒是能負擔這個扣費。”
“可是,我們家里人到這里來沒田種,這差事也不知道能干多久,丟下田產(chǎn),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劉木匠心里一番思量,聽著大伙的顧慮,直接問謝酒兒:“東家,我們這差事能干多久,誰也說不上,將一家老小都接過來是不是太冒險了。”
謝酒兒明白他們的顧慮,但是她有她的考究,把家安在這里了,他們的心才能安在朝陽商行,以后不止大船,需要他們出力做的東西太多了。
“你們?nèi)杖赵诖a頭忙碌,自然不知道,朝廷已經(jīng)下了令,各地官府組織修官道和水路。
但不是強制徭役,而是朝廷出工錢,百姓自愿報名。”
謝酒兒岔開話題,突然說了些聽起來似乎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但內(nèi)容太過新奇,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轉(zhuǎn)移到修官道的事情上:“還有這等好事?徭役不都是強制的嘛,還能發(fā)工錢,咱們朝廷這么有錢,對百姓這么好?”
謝酒兒大聲解釋:“朝廷沒有錢,所以讓朝陽商行承擔四成的工錢。”
“朝陽商行,那不就是我們東家嗎?東家你是不是攤上麻煩了,全國都修官道,那得花多少銀子,您再有錢也擔不起這樣的重擔啊!”
那人剛說話,劉木匠就站了出來:“東家應(yīng)該不是這個意思吧!東家和朝廷有關(guān)系?”
謝酒而莞爾,是個聰明人:“不錯,朝陽商行是我創(chuàng)建的沒錯,但我不是為自己創(chuàng)建的,是為朝廷,為皇上創(chuàng)建的。
我不能保證你們一世無憂,只能說我當一日的東家,就保全你們一日,商行需要你們效力,你們也需要商行謀生,敢不敢先相信我,你們自己看。”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劉木匠問道:“我們安家到蓬萊,商行除了按月扣宅院錢,還有什么別的嗎?
我們都是窮苦出身,家里窮得叮當響,若是人都到蓬萊了,商行跟我們多要錢,或者多扣工錢,那就是在要我們的命啊!”
謝酒兒果斷搖頭:“沒有別的,只按月扣,一間屋子一個月扣半兩銀子,連續(xù)扣三年,就這個標準。”
劉木匠有些擔憂,又有些竊喜:“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太好了,我們有田產(chǎn)的人家可以將田產(chǎn)租給別人啊!”
其他人聽了,紛紛附和:“對呀對呀,就是感覺太突然了,天底下竟有這么好的事情,還讓我們攤上了?會不會上當受騙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