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分嗎?我說實話就是過分,那你們看不起女子,就是高尚,就是了不起咯?
我就問問在場的諸位,你們哪個不是從女人的褲襠里出來的,哪個不是吃女人的奶長大的?
羊羔跪乳,烏鴉反哺,怎么作為萬物之長的人,作為大國重器的你們怎么偏偏就忘了自己來時的路呢?”
謝酒兒一連串的話說的所有人面紅耳赤,吳桓瞪了她一眼,往遠處站了站,這悍婦,幸好剛剛自己沒說話。
“可是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女子出將入相,站在朝堂上指點江山的,我又沒說女子不好,男主外,女主內,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你這叫倒反天罡,倒行逆施。”
被謝酒兒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之前那人又積極發言,想給自己找回場子。
謝酒兒雙手叉腰,活活一副母夜叉的樣子:“吆,男主外?你主的了嗎?國庫空虛,你有能耐你用金子將大順國庫填滿,你填滿了我就退出朝堂,如何?”
“這怎么可能?你……簡直豈有此理。”
那人被謝酒兒氣的漲紅了臉,哆哆嗦嗦大半天就擠出一句話,開玩笑,他連府中的那幾房妻妾都快養活不了了,全靠下面的人孝敬,還養國庫呢。
“不可能?那就是沒本事咯?哎吆,你這是無能又自私,自私且窩囊,自己頂不了事,還嫌棄女人,你做不了的事情我能做,我怎么就不能入朝堂呢?
你除夕夜背信棄義不知道保護皇上,如今又質疑圣裁,我很懷疑你對當今的忠心。”
其他人一聽,眼神一慌,立馬表態:“怎么會?皇上乃是千古明君,我等自然是遵從圣意的,您是皇上欽定的商部尚書,我等自然是信服的。”
說完,用肩膀撞了一下之前一直嗆聲的人:“你要死,別拉我們當墊背,這是皇上欽定的二品大員,你是幾品?怎么敢污泥上官?”
“何事喧嘩?”
不知什么時候,蕭瑾玉已經出現在眾人后面,出聲的是前段時間惹得龍顏大發,被趕出皇宮繼而被別苑收留的內侍官馮良。
如今,太上皇徹底沒了權力,馮良卻完好無損的回到宮中, 怪不得皇上對太上皇的底細,摸的那么清楚呢,感情是人家早就上演苦肉計,安插人手進去了。
眾人思緒各異,蕭瑾玉已經大手一揮,穩穩的坐在了帝位上,謝酒兒跟著眾人一起行跪拜大禮,一番折騰下來,覺得為官不易,自己剛剛真不應該那般咄咄逼人,人家就算再沒本事,每日下跪那也是很辛苦的啊!
“你們剛才在爭論什么?吵吵嚷嚷的,哪有朝廷重臣該有的樣子,你來說。”
蕭瑾玉面色威嚴,指了指一直跟謝酒兒爭論不休的那位大臣,大臣嚇得哆哆嗦嗦,手里的笏板晃來晃去,都拿不穩當了:“臣……臣就是恭喜商部尚書新官上任,一高興就多說了兩句。”
“蕭尚書是這樣的嗎?”
蕭瑾玉說完,大家都將警惕的目光瞥向自己,謝酒兒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如今她姓蕭,叫蕭鳶兒。
“剛這位大人所言極是,臣初次上朝,禮儀生疏,有些緊張,各位同僚讓臣放輕松,不過就是寬慰了幾句而已。”
蕭瑾玉見狀,面上由陰轉晴,看著之前那位大臣也是和顏悅色了很多:“如此便好,朕希望眾卿能齊心協力,匡扶社稷,如今看來,大家都做的很好。”
眾人齊齊松了口氣,看著謝酒兒的眼神也友善了幾分,倒有些度量,不告狀,這點挺好的。
不過一個女兒家家的,花拳繡腿的,能在朝堂上施展什么抱負,他們可不信,能站在這里的,哪個不是家世顯赫,自幼就深諳權謀之道,她一個商女,能懂政治嗎?早晚有她哭著主動卸任的那天。
第一天上朝,蕭瑾玉按照之前的承諾,讓戶部撥了幾個人給謝酒兒,又準許謝酒兒自己選定商部其他人選,朝堂官員聽了,頓時蠢蠢欲動,商不商部的他們無所謂,但若是能將自己人安插到商部混個一官半職的,那也是好的。
就這樣,一夕之間,謝酒兒從朝堂公敵變成了很多人追捧的對象,下朝后,馮良拿著圣旨:“蕭尚書留步。”
這會,不僅蕭尚書留步了,其他大臣也悄悄的留步了,他們也想聽聽皇上給他的小情人留了什么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商部尚書蕭鳶兒,勤勉奉公,才德兼備,充盈國庫,為朝廷解決燃眉之急,深得朕心。
茲賜務本坊東華街府邸一所,以彰其勞,望爾繼續忠心報國,勿負朕望。
欽此。”
謝酒兒瞪大了眼睛,她可真是瓜盆洗臉,好大的面子,剛上班第一天就喜提大別墅一套。
普通牛馬一輩子還房貸,她剛開始當牛馬就已經獲得全款大別墅一套,還在鬧市中,該怎么說呢?
她果然是個有才華的,不是一般的牛馬,是精品牛馬。
“謝皇上恩典,臣定當勤勉奉公,為大順,為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謝酒兒接過圣旨時,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嘻嘻嘻,我也算是個小富婆了,雖說自己不差一套別墅,但零元購的滋味有多爽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
“蕭尚書,皇上吩咐你不用回宮,可以直接去自己的府邸。”
謝酒兒含笑點頭,蕭瑾玉雖說腹黑了些,但真的做到了一諾千金,除夕夜答應她過了十五就讓她到宮外去住,今日十六,一上完早朝,宅子就下來了。
“勞煩內侍大人給靈一說一聲,讓他駕著我的馬車到宮門口,我先到那里等著。”
馮良笑的花枝招展的,一副我懂的樣子,立馬就讓人跑著找靈一去了。
按照圣旨上說的地址,謝酒兒到那里時,牌匾都已經掛上去了,俊秀飄逸的蕭府二字看的謝酒兒心花怒放。
姓啥不重要,反正這處宅子是她的了:“哎,真是沒出息,不就一套宅子而已,我怎么就這么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