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謝酒兒一分析,大家恢復(fù)信心,對著小六子嘻嘻哈哈又開了一通玩笑,大楊和謝酒兒在后院也做出了不少米線,搭在架子上晾曬。
“明天咱們就按今天這個精氣神好好干,口碑是一天天積累起來了,相信我們的生意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謝酒兒說著,又計劃著在寧州推銷米線,米線若是能推廣開,跟粉條一樣必定是一項長久的生意。
這邊幾人喜滋滋的想著怎么將飯莊開好,西林縣那邊已經(jīng)炸了鍋了,薛將軍的副將調(diào)查了一圈都沒發(fā)現(xiàn)謝酒兒一家去了哪里。
謝酒兒走的匆忙,完全忘了知會一聲縣衙,只有糧隊的人知道他們的具體住址,劉嬸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副將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打聽了半日沒問出個由頭來,倒是鬧哄哄的讓謝酒兒搬家的事情傳了出去。
住在同一間巷子里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勁,貓到一塊兒嘰嘰喳喳的開始討論起來。
“我就說他們攤位那么火,怎么突然不開了,看樣子是遇到什么大麻煩呢?”
“你咋就知道是麻煩呢?”
“這還不簡單,打聽他們下落的人看著可不像善茬,只問去向,不問他們之前過得好不好,怎么看都像是尋仇來的。”
幾人聽了,深以為然,說完,一臉謹(jǐn)慎的關(guān)上自家大門,以免引火燒身。
縣衙的人拿著給謝酒兒的信件,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怎么辦?這人好好的怎么搬家了,搬了也不知會我們一聲,這可怎么交待?我們是不是要攤上事了。”
“完了,和京城有聯(lián)系,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這家人倒好,悄咪咪的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
“咱們攤上事兒了,趕緊給縣令大人說,讓他想想折吧!在這樣下去,上頭遲遲收不到回信,怕是要問責(zé)我們啊!”
幾人嘰里咕嚕的商量了一番,最后稟報了縣令,縣令派人又大張旗鼓的打聽了一番,只是,西林縣唯一知道謝酒兒一家下落的運(yùn)糧隊每日都早出晚歸,根本就不知道前后已經(jīng)有兩撥人在打聽他們一家了。
劉嬸看著穿鎧甲的人剛打聽完,官府的人又來了,只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索性一問三不知,連她們?nèi)幹莸氖露紱]有說,更別提具體住址她也不知道了。
最終沒有查探到任何信息的縣令寫了一封請罪書和蕭瑾玉寄來的信件一起寄回京城,遠(yuǎn)在京城的薛靈兒還在翹首以盼,等著副將的消息。
過了幾天,可算是到了書院休沐的時候,無恙兩個宿舍同窗的家人都不在寧州,他便主動邀請他們?nèi)プ约杭依锿妗?/p>
“這……不太好吧!我們?nèi)粫驍_到你的家人?”兩人頗有些難為情,無恙能邀請他們?nèi)ゼ依铮麄冃睦镒匀皇鞘指屑さ摹?/p>
可是,為了供兩人讀書,家里基本上已經(jīng)散盡家財了,平日里在書院就已經(jīng)是縮衣節(jié)食了,但去別人家總不好兩手空空,可又沒多余的銀錢去買些禮品,此刻,面對謝無恙的盛情相邀,多多少少有點(diǎn)難為情。
看他們拘謹(jǐn)?shù)淖チ俗ヒ陆牵赃^苦頭的無恙立馬就想到了兩人的顧慮:“哎呀,我們都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哪來那么多的講究,我?guī)銈內(nèi)ノ壹遥且驗(yàn)槲覀兪侵两缓糜眩伪卦诤跄切┥硗庵铮郧埃覀兌伎祓I死了,后來,是我姐餓昏了一次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帶著我和我娘,愣是闖出了一條活路,我娘和我姐都是特別善良的人,你們?nèi)チ耍齻冎粫吲d,不會因?yàn)樵蹅兪歉F書生就看輕的,放寬心啦。”
見無恙耿直,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二人也不再扭捏,再說,本就是活潑好動的時候,有機(jī)會去別人家轉(zhuǎn)一圈,內(nèi)心隱隱有些雀躍。
隨后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些東西,就蹦蹦跳跳的準(zhǔn)備出門,末了,鄭清撞了一下無恙的胳膊:“那他怎么辦?”
無恙回頭看了看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的胡沖:“喂,我家搬到寧州了,我?guī)麄z去我家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胡沖連頭都沒抬一下:“家在寧州了不起啊,還不是租得宅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身上一股銅臭味,我才不要去呢。”
同寢室的張生忍不住叱責(zé):“平時出去不叫你,你說我們故意為難你,如今叫你一起出門,你又嫌棄人家一身銅臭味,真不知道你這人心里有多陰暗。”
無恙拉了拉張生的衣袖:“好了,人家不去就不管了,我們出發(fā)吧,張生你不是喜好吃辣嘛!我家飯莊里的吃食絕對讓你欲罷不能,走,今日我做東。”
“好啊,好啊,早都饞你家的飯菜了,今天就是我和鄭清吃軟飯的日子,哈哈哈。”
鄭清聽的嘴角一抽:“軟飯還是你一個人吃吧,我會幫無恙家干活的,這樣就不算吃軟飯了,也算是對嬸子招待我們的謝意。”
無恙咧嘴:“不用,我聽我娘說,我家里有幫工,能周轉(zhuǎn)的開,你們是客人,怎么能讓你們幫著干活。”
張生點(diǎn)點(diǎn)頭:“到你家看情況咯,如果人手確實(shí)充足的話,我們確實(shí)沒必要插手,搞不好是幫倒忙呢,反正我是不介意吃軟飯啦。”
鄭清聳了聳肩膀:“就算不介意,也收斂著點(diǎn),不要把你臉皮厚的事情弄得大伙兒都知道,好吧!”
無恙聽到他倆拌嘴,心里莫名的歡喜,這種有書讀,有娘和姐姐在不遠(yuǎn)處守著自己的感覺真好。
剛來寧州時,他讀書讀的不情不愿,現(xiàn)在隨著夫子講述的東西越來越深奧,他也隱隱約約明白了姐姐堅持讓自己讀書的意義。
不一會兒,三人一人背著一個竹簍,就出現(xiàn)在了臨江街謝酒兒家麻辣燙的店面前,門窗打開,里面時不時傳來一陣吆喝聲,甚至還有銅板碰撞發(fā)出的特有的聲音。
“無恙,這就是你家的鋪面啊,看著生意好好啊,沒想到你小子一聲不吭,家里這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