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直接離開,停在北街不起眼的角落。
幾個人匆匆下車,直接去了拳館。
劉勇看到幾個人回來,什么都沒問,只是催促讓他們洗澡換衣服。
陳江河回到東海龍宮,洗了澡之后摟著安悅睡覺。
今天晚上的事,后續(xù)的余波明天就可以見分曉。
東海龍宮這邊一切如故,但平江區(qū)的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朱洪波被干掉的消息像是插上翅膀一樣在平江區(qū)道上傳播,直接轟動了整個平江區(qū)的社會人。
自從十年前,張子剛搞定謝廣漢,在平江區(qū)一家獨大之后,這十年,已經(jīng)沒人能挑戰(zhàn)張子剛的權(quán)威。
四大金剛已經(jīng)有十年沒人敢動了。
可現(xiàn)在,四大金剛之一的朱洪波竟然被干掉了,很多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平江區(qū)的天,怕是要變一變了。
甚至就連馬德明也被電話吵醒,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消息。
“這小子,動作這么快!”
馬德明接到電話,暗暗吃驚,想到陳江河之前跟他說的,直接對阿賓指示,“阿賓,之前交代你的事,你馬上去辦!”
“是,馬局!”
阿賓答應(yīng)一聲,等馬德明掛斷電話,他立刻起身,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隨后在夜色中開著車,迅速前往分局。
分局那邊,三輛警車亮著燈,已經(jīng)在那里等他了。
“槍帶了沒有?”
阿賓換上制服,目光掃視一圈。
“帶了!”
車?yán)锏娜松裆粍C,沉聲回答。
“收一下風(fēng),看看人在哪,我們過去!”
阿賓點點頭,隨后讓車?yán)锏娜舜蛱较ⅲ畮追昼娭?,消息到位,三輛警車沒有開警笛,直接從分局離開。
陳江河這邊安排的后手已經(jīng)開始行動。
張子剛那邊,也同樣有了反應(yīng)。
劉啟強,錢威,帶著至少上百號混子,開著十幾輛車,浩浩蕩蕩趕往凡爾賽宮,凡爾賽宮這邊,招牌還亮著燈,明亮的霓虹燈招牌,那個被砸爛的字特別刺目。
這個招牌就像是謝廣漢的臉面,被朱洪波狠狠踩在了腳下,踩的粉碎,踩的無法翻身,但當(dāng)朱洪波被干掉的消息傳出去,平江區(qū)道上的那些混子感覺又不一樣了。
之前他們是覺得謝廣漢已經(jīng)老了,過氣不行了。
可現(xiàn)在又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朱洪波太猖狂,轉(zhuǎn)頭就被干掉,漢哥是真牛逼,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啊。
“給我砸!”
錢威和劉啟強一下車,立刻冷冷揮手。
“上!”
一群如狼似虎的混子立刻沖上去,直接撬開門,沖了進去。
這些混子拿著鋼管,棒球棍,見到東西就砸。
桌子,椅子,酒水,吧臺,任何看得到的東西,轉(zhuǎn)眼都被砸的稀爛。
上百號混子簇擁著劉啟強和錢威,直接進了凡爾賽宮。
凡爾賽宮里,謝廣漢手下的混子沒跑光,還有十幾號混子留在娛樂城里,聽到動靜,一個個混子急忙跑了出來。
看到這么多人,原本想張口喝罵的混子臉色大變,一個個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跑。
錢威嘴里叼著煙,冷冷的看著那些想要逃走的混子,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那些混子剛逃到后門,想要從后門沖出去。
幾根棒球棍直接砸了過來,瞬間就把這些混子砸的皮開肉綻,滿臉鮮血。
這些混子紛紛慘叫,直接被砸翻。
“想跑?你們他媽的還想往哪跑?”
潘宏提著棒球棍,一腳踹在一個混子的臉上。
“大哥,饒命,饒命??!”
這些混子被嚇的跪在地上,拼命磕頭。
“謝廣漢呢?”
劉啟強和錢威走了過來,目光冷冷一掃,沒看到謝廣漢。
“劉爺,錢爺?”
這些混子看到劉啟強和錢威,直接被嚇尿了,沒想到一晚上的時間,他們竟然能看到四大金剛里的三位。
這些混子暗暗后悔,之前朱洪波過來,他們就應(yīng)該也悄悄跑路,不應(yīng)該貪心,想著其他人跑了,自己不跑,謝廣漢肯定要給點好處,穩(wěn)定人心。
現(xiàn)在好處沒等到,竟然把劉啟強和錢威給等來了。
這些混子心中充滿了后悔,可卻根本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錢威臉色一沉,拎起一根棒球棍,猛的狠狠砸在一個混子的手上。
“格拉!”
“?。 ?/p>
這混子凄厲的慘叫一聲,一只手直接被棒球棍狠狠砸碎。
“我他媽問你謝廣漢呢?聽不懂人話?”
錢威扔掉棒球棍,冷冷的盯著其他混子。
“漢哥,謝廣漢就在這里!”
那些混子連忙說道。
娛樂城關(guān)門之后,他們親眼看到謝廣漢去了樓上的辦公室,根本就沒有離開,怎么現(xiàn)在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謝廣漢還是沒有出現(xiàn)?
“搜,一定要把他翻出來!”
劉啟強臉色微變,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
幾十號混子急忙沖上樓,把樓上也打砸一空,同時還到處尋找,可找了一圈,別說謝廣漢沒找到,就連謝廣漢的那幾個老兄弟也沒有找到。
“強哥,沒找到!”
潘宏急匆匆下樓,臉色難看。
不用猜就知道,朱洪波被伏擊,謝廣漢肯定知情,這家伙知道朱洪波出事之后,張子剛一定會派人過來,所以提前跑路了。
“狗東西,跑這么快!”劉啟強臉色更加難看,現(xiàn)在謝廣漢沒抓到,有些東西就不好證明了。
“現(xiàn)在怎么辦?”
錢威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他看向劉啟強。
“把他們帶上,先回白金漢宮復(fù)命!”
劉啟強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讓人押著這些混子,先回白金漢宮。
這個點,原本白金漢宮已經(jīng)快要做完生意關(guān)門,可今天卻到處燈火通明,完全沒有一點要關(guān)門的意思。
白金漢宮里面,到處都是兇神惡煞的內(nèi)保。
“老大,謝廣漢跑了,我們?nèi)チ藳]抓到人,只抓到了幾個小混混!”
錢威和劉啟強走進辦公室,臉色不好看的向張子剛報告。
張子剛臉色一變,更加陰沉,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阿坤也匆匆進去辦公室。
“老板,醫(yī)院那邊剛傳來消息,洪哥手下的頭馬劉奇峰剛做完手術(shù),就被警方帶走了!”阿坤臉色難看的說道。
劉奇峰被帶走很麻煩,幾乎就等于,短時間內(nèi),朱洪波的這支人馬廢了一半,張子剛現(xiàn)在就算安排人接替朱洪波的位置,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徹底掌控朱洪波的生意和人馬。
除非張子剛親自過去,可張子剛又怎么可能親自過去。
其他人,就算是派阿坤去,也不行。
阿坤畢竟是最近兩年才被張子剛捧起來的,鎮(zhèn)不住朱洪波手下的老人。
至于林洋這種,更是屁用都沒有。
去了也是被架空的份。
唯一能鎮(zhèn)住場的就是劉奇峰,劉奇峰是朱洪波的頭馬,跟著朱洪波的時間不短,跟朱洪波手下的小頭目都很熟悉,有他掌控朱洪波的人馬,暫時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現(xiàn)在劉奇峰一被抓走,事情就麻煩了。
“哪個派出所抓的?”
張子剛冷著臉問道。
“好像是分局刑警隊的!”
阿坤說道。
“你打電話,想辦法把人撈出來!”張子剛冷冷的命令,隨后又對劉啟強和錢威說道“你們把謝廣漢給我翻出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謝廣漢的背后還有人,把他也給我找出來!”
錢威看了一眼劉啟強,劉啟強微微搖頭。
現(xiàn)在就把程啟明和高健說出來,沒有意義,反而會打草驚蛇。
只有把程啟明,高健和林洋聯(lián)系起來,甚至把林洋背后的人挖出來,才有意義。
現(xiàn)在把程啟明和高健的事說出來,林洋馬上就會知道,到時候林洋肯定會警覺,反而不利于他們進一步行動。
“是,老大!”
劉啟強三人紛紛點頭,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
劉啟強出了辦公室,對潘宏使了一個眼色,潘宏會意點頭,慢了幾步,見白金漢宮里不少姑娘紛紛離開,他叫住一個姑娘,裝作色瞇瞇的樣子,摟著姑娘的腰,把她拉到一邊,像是要說悄悄話。
周圍幾個姑娘調(diào)笑幾句,也沒當(dāng)回事。
“怎么說?”
潘宏低聲問道。
“錢我已經(jīng)給了,他們說,程啟明和林洋有聯(lián)系,前兩天他們偶然聽到程啟明給林洋打電話,好像在密談什么!”
那姑娘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他們知不知道林洋和程啟明具體在密談什么?”
潘宏眼中精光一閃,立刻追問道。
“我問了,他們說林洋很小心,不會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話,他們也不知道兩人在密談什么!”那姑娘小聲道“他們還說,下次如果有消息,還是這個價格,兩萬塊錢一條消息,給錢他們就做事!”
“哼,貪得無厭的蠢貨!”
潘宏冷笑一聲,順手摸了姑娘一把,“你放心,你為強哥做事,強哥不會虧待你的,一定會多捧你,有什么新消息馬上告訴我!”
“謝謝強哥,謝謝潘哥,能為強哥做事是我的榮幸!”
姑娘一臉?gòu)趁牡恼f道。
她還向潘宏釋放了一點信號,可惜,潘宏還有正事要辦,今天晚上是來不及開心開心了。
他匆匆走出白金漢宮,來到停車場。
“強哥,林洋那小子果然和程啟明有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