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命,生來價格就不一樣!”
陳江河淡淡的說道。
“說的有道理,是這個道理,所以我讓他去,他就得去,人為什么要拼命往上爬,拼命想發(fā)財,不就是為了能讓別人替自己賣命嗎?”
馬德明點點頭,站在山頭上指著不遠(yuǎn)處的蛇灣港,“江河,你知道這港口,一年貨物的吞吐量是多少嗎?”
“多少?”
這個陳江河還真不知道。
“接近一千萬噸,這一噸的貨物,要是我們能從上面賺十塊,一年就是一億的利潤,可一噸貨,怎么會只賺十塊?”
馬德明指著港口,豪氣干云的說道“一個二十尺的貨柜,配重十幾噸,可以裝多少支大哥大?一支大哥大進(jìn)來,轉(zhuǎn)手就是五百到一千的利潤,你想想看,一貨柜的大哥大,能賺多少錢?”
“一輛皇冠在日本的售價只有十幾萬,送到這里,可以賣到四十萬,轉(zhuǎn)手到市場零售,可以賣到五十到六十萬,一輛車不到兩噸,至少是三倍的利潤,賺幾十萬!”
“你說這蛇灣港,一天能讓多少人發(fā)家?”
“那些船運送的不是貨物,而是錢,它們運送的就是金山和銀山,是數(shù)不盡的鈔票!”
“張子剛有自己的路子,他在香江,日本,都有自己的關(guān)系,你要維持住這些關(guān)系,打通這些關(guān)系,不能讓這些關(guān)系出問題!”
“他的很多關(guān)系,公司也覆蓋不到,公司也沒那個精力來幫你搞定這里,這些都得你自己搞定!”
“不過汽車方面你不用擔(dān)心,汽車方面的路子一直掌握在公司手里,公司有船會把貨拉進(jìn)來,給張子剛多少配額,也會給你多少配額!”
“唯一的問題就是,你自己得把這些汽車賣出去,不然的話汽車押在手里賣不出去,到時候壓的錢,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陳江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張子剛主要弄的并不是汽車生意,搞汽車的背后,有一家所謂的公司,張子剛就相當(dāng)于是公司下面的一個分銷商。
每個月按照配額,要拿走多少汽車,然后自己銷售。
要是汽車賣不出去,壓的就是自己的錢。
至于其他的電器,才是他自己的生意。
這里面門道還挺多的,遠(yuǎn)比陳江河想象中的更加復(fù)雜。
張子剛一年能從這里面賺幾千萬,但所有的錢,都是要交保護(hù)費的,可能最終落到張子剛手中的,也就一千多萬兩千萬的樣子。
但一兩千萬,也是一筆超級巨款了。
這個數(shù)目還是陳江河根據(jù)張子剛留下的賬本估算的,具體是多少,恐怕只有張子剛自己清楚,連羅冰都不清楚。
張子剛不可能讓羅冰知道他生意所有的秘密。
“走吧,我?guī)闳フJ(rèn)識幾個人,以后你過來,就是和他們打交道!”
馬德明介紹完,親自帶著陳江河坐著他的車,進(jìn)入港口。
他的車可以自由進(jìn)出港口,進(jìn)入港口之后,馬德明打了幾個電話,就有人過來,把馬德明和陳江河帶進(jìn)辦公室。
“這是劉科,以后你在這邊有什么事,就給劉科打電話,老劉,這就是陳江河,以后咱們的合作伙伴!”
辦公室里,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馬德明一臉笑容的幫忙介紹。
“劉科!”
陳江河點點頭,主動向大腹便便的男人伸手。
“你就是陳江河?真是年少有為,將來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你放心,我一定照應(yīng)你,晚上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再說!”
劉科也很熱情,用力和陳江河握了握手。
這些人顯然是馬德明他們背后一系的人,張子剛倒臺之后對他有好處,所以才會對陳江河這么熱情。
要是張子剛倒臺之后,損害到了他的利益,對陳江河怕是就不會這么熱情了。
“以前在這邊負(fù)責(zé)接貨的,都是朱洪波的人,他們對張子剛的路子比較熟悉,你這邊得安排好人,跟他們接洽好,免得出亂子!”
劉科又提醒道。
“謝謝劉科,劉科放心,我會安排好!”
陳江河立刻點了點頭。
這邊的生意確實比較復(fù)雜,因為這邊沒有陳江河的人,這是其一,其二,這方面的生意,陳江河也不太接觸過。
之前過海,他本來想周通一條路,沒想到陳磊利用張子剛的關(guān)系,和尖東霸王李泰龍打了招呼,導(dǎo)致陳江河和李泰龍沖突,最終干掉了李泰龍。
李泰龍是新義安的大佬,背后是有字號的,最終導(dǎo)致陳江河沒能打通關(guān)系,這條路上的生意最終無疾而終。
這方面他沒經(jīng)驗,那就只能啟用熟人了。
“陳老弟,我安排人,帶你到處參觀參觀!”
劉科很熱情的安排了人,開著車,帶著陳江河到港口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港口比陳江河想象中的更大,幾艘萬噸巨輪停靠在那里,等待裝卸貨柜,那一艘艘萬噸巨輪,大的像是一座山。
這才是真正的大生意。
“船從海上來,這來的就是一船船的錢!”
馬德明看到這大船,也感慨無比的說道。
“確實,這都是一船船的錢!”
陳江河微微點了點頭。
馬德明說的很對,這些在海上跑的船,拉的就是一座座的金山銀山。
“今天晚上在慶豐樓,晚上八點,我來接你,那地方要熟人帶著,不然陌生人進(jìn)不去!”等馬德明帶著陳江河,和港口的人接上了頭,并且在港口逛了一圈之后,馬德明又開著車,帶著陳江河從港口出來。
這地方,關(guān)系通了就暢通無阻。
關(guān)系不通,被抓到,讓人拿著機(jī)槍掃都很正常。
“馬局,劉奇峰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出了港口,陳江河忽然問道。
劉奇峰就是朱洪波的頭馬,那天晚上朱洪波被干掉,劉奇峰也被陳江河一個飛膝,砸碎了下巴。
后來他進(jìn)了醫(yī)院,為了防止張子剛馬上通過他掌控朱洪波的人馬,陳江河讓馬德明把劉奇峰控制了起來。
現(xiàn)在劉奇峰還在馬德明的手中。
“怎么,你想用這個劉奇峰?”
馬德明看向陳江河。
“這邊的路子我不熟,得有熟人引路,方便做一點!”
陳江河淡淡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你都用外人,不太保險吧?”
馬德明皺了皺眉頭。
“先用著,路熟了就安排自己人,把他調(diào)去做別的!”陳江河頓了頓,“我會先調(diào)查清楚,朱永波對他有沒有大恩,要是有,那就不用他,再物色其他人,要是沒有,可以先試著用他!”
“那行吧,我也會幫你調(diào)查一下他,他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你要是不用他,我就把他送進(jìn)去,你要是用他,那就算了!”
馬德明直接道。
“馬局,謝了!”
陳江河笑道。
“客氣什么,都是自己人,幫你就是幫自己,江河,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困難你盡管開口!”
馬德明笑呵呵的說道。
離開港口之后,陳江河目送馬德明的車離開,隨后才上了自己的車。
“阿飛,你幫我調(diào)查一下劉奇峰,看看他跟朱洪波的關(guān)系怎么樣,朱洪波對他沒有大恩,另外.....!”
陳江河停頓了一下,沉聲說道“幫我查一下劉奇峰有沒有家人,父母老婆孩子這些在不在鵬城!”
“老板,你要用劉奇峰?”
向飛立刻明白過來問道。
“這條線,咱們的人不熟,得有熟人帶著,朱洪波以前在張子剛手下負(fù)責(zé)的就是港口這條線,他對那邊應(yīng)該很熟悉,咱們需要他幫忙把線都維持住!”
陳江河說道。
“老板,我馬上調(diào)查!”
向飛點點頭,開著車帶著陳江河回了白金漢宮,隨后立刻開始打電話調(diào)查。
劉奇峰是朱洪波手下的頭馬,跟著朱洪波差不多也有十來年,在平江區(qū)也是很有名氣的人物,要打聽他的消息不難。
下午的時候,向飛就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老板,劉奇峰不是本地人,十年前他從外地過來務(wù)工,據(jù)說過來沒幾天,就被騙光了錢,人也被賣進(jìn)了黑工廠,他當(dāng)時察覺到不對,在工廠里捅傷了人逃了出來,后來被人介紹,開始看場子!”
向飛整理了一下劉奇峰的資料,向陳江河報告,“因為敢打敢拼,膽子大,下手狠,很快就嶄露頭角,做了場子里的小頭目!”
“后來有一次,朱洪波喝醉了酒,跟人沖突,那人也是個狠角色,當(dāng)時被朱洪波的人收拾之后,在酒吧外埋伏朱洪波,捅了朱洪波一刀,當(dāng)時劉奇峰拼了命救走朱洪波,把他背到了醫(yī)院,劉奇峰就是這么上位的!”
“之后沒兩年,朱洪波手下當(dāng)時的二號人物犯了事跑路,朱洪波就順理成章,提拔他上位!”
“這個劉奇峰,朱洪波對他倒是沒有大恩,反倒是他對朱洪波有點恩情!”
向飛把他調(diào)查到的資料,都告訴了陳江河。
“他有沒有老婆孩子?”
陳江河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問道。
“有,劉奇峰五年前在老家結(jié)婚,在老家有老婆孩子,在鵬城這邊,他還有兩個情婦,兩個情婦都給他生了孩子!”
向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