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你做的有點過了,你明明知道事情經(jīng)過,還在這里惡意曲解。”
顧政南沉了臉,表情嚴肅,目光如炬地看著顧漫漫。
顧漫漫對這個二哥還有些恐懼,可看了一眼一旁的江舒棠,依舊嘴硬。
“我怎么曲解了?難不成不是她被人扯開了衣領?還被那么多人看見了,誰知道發(fā)生啥了?退一萬步講,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自身要是檢點,也不會被人這么侮辱。”
顧漫漫的意思很明確,說江舒棠被人非禮,就是自己的原因。
江舒棠本來以為不吭聲,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顧漫漫越說越離譜,當即也是來了火氣,畢竟誰也不是泥捏的。
“對,我是不檢點,這五年來,我就用那點微薄的工資養(yǎng)著三個孩子,要不是我厚著臉皮借糧借票,三個孩子早餓死了!”
江舒棠說完,不想讓三個兒子聽到這骯臟的內(nèi)容,起身想把三個孩子帶回房里。
可三個小不點兒卻是用憤怒的眼光瞪著顧漫漫。
“壞女人!媽媽是好人,你才是壞人,你們都欺負她!”
小老大惡狠狠的說道,隨后一把抱住江舒棠。
“媽媽別怕,辰辰在。”
顧漫漫被個小孩罵,自然是火冒三丈。
“看看這孩子教育的,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好歹也叫我一聲小姑,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江舒棠表情一滯,她不覺得孩子們護著她有什么錯,她的孩子很有禮貌,自始至終有偏見的都是這個顧漫漫。
這下顧政南是徹底生氣了,本來今天發(fā)生這種事,他心里也不爽快,想到要不是他今天下班后去接了江舒棠,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事。
沒想到回來以后顧漫漫還在這里大做文章。
做人得講良心,江舒棠今天差點被人侮辱,狼狽成那樣,作為家人,就算沒有起碼的尊重,嘴上也不能把話說的這么難聽,而且還是當著三個孩子的面。
顧政南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直接站了起來。
“你說三個孩子沒教養(yǎng),那作為長輩的你有嗎?在這里故意誤導爸媽,詆毀自己的嫂子,顧漫漫,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從小到大家里都寵愛你,但你不該這么說。”
顧政南前些年都在國外,他從小就性格內(nèi)斂,輕易不發(fā)火,也很少當著長輩的面拍桌子,可見今天是真動了氣。
李文秀有些訕訕的,她這人也就說話漂亮,實際更瞧不上江舒棠,趁著女兒這番話,故意敲打一番,想著也不是什么大事。
沒想到兒子反應這么大,竟然這么護犢子。
兒子不是不喜歡這女人嗎?眼下是怎么了?
一旁的顧老爺子見狀,也冷眼瞧了顧漫漫一眼。
說江舒棠沒關系,但不能說他的寶貝曾孫,怎么就沒教養(yǎng)了?他覺得挺有禮貌的。
“你這怎么做小姑的?這可是你親侄子,哪有說自己親侄子沒教養(yǎng)的?行了,你少說兩句,跟你二嫂道歉。”
顧漫漫看到大家都在說自己,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直接把筷子摔了,紅著眼眶瞪了江舒棠一眼,飯也不吃了,跑回了自己屋里。
看到她這般作態(tài),老爺子冷哼一聲。
“看看你們教育的女兒,說別人沒教養(yǎng),她就有教養(yǎng)了?雖然是女孩,也不能這么慣著,眼看著老大不小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牛脾氣,哪個男同志敢要?”
李文秀看到女兒被說,心里也不是滋味。
“爸,您也別這么說,萬一是漫漫誤會了呢?她這人沒什么心眼兒,也不是故意的。”
江舒棠眼瞼微垂,心中卻是連連冷笑。
看來這個婆婆可不是好相處的,看著笑嘻嘻,實際是個笑面虎。
大家都沖著自己說話,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再發(fā)言,只能面帶委屈地抱著孩子,低聲安撫著。
顧政南抿了抿薄唇,“吃飯吧。”
李文秀站起身,從廚房拿了個空碗出來,幫顧漫漫夾了點菜,看那樣子是想給送回去。
不料顧政南直接開口制止。
“媽,少吃一頓餓不到,你越是這么慣著她,以后她越是無法無天。”
李文秀手里拿著碗筷,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江舒棠心里卻是爽翻了,再看向顧政南的眼光都不由多了幾分暖意。
雖然嫁過來之前她已經(jīng)想到自己日子不好過了,但沒想到會被人在明面上刁難。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要中用。
“對了,忘了跟大家說,我今天去參加行政部的考試了,考核通過,是第一名,明天就能去行政部報到了。不管怎么說,謝謝大家?guī)臀覡幦〉竭@個名額,以后工作聽起來也更體面一些。”
江舒棠說完,大家都愣住了。
李文秀昨天還說,機械廠那邊的領導雖然同意了,但那意思很明確,江舒棠要是自己沒本事的話,廠里也不會錄用。
當時她還大膽預測,到時候人情也欠上了,事也沒辦成,那可就鬧笑話了。
沒想到江舒棠還挺爭氣的,竟然能考第一。
顧政南顯然也十分意外,看著江舒棠半晌沒說話。
一旁的顧老爺子摸著胡須笑了起來。
“幾個人考的試?第一名好呀,真沒想到,小江你還有這能耐,這些年倒是把你給埋沒了。”
江舒棠謙虛道:“今天參加考試的一共十二個人,我想著畢竟家里給我出了力,絕對不能給顧家丟人,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
江舒棠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清楚了,顧家當家的是顧老爺子,她只需要把這老頭哄好就行。
至于婆婆,恐怕是攻略不了。
只要抱住老爺子這根粗大腿,以后日子都不會太差。
老爺子欣賞地看著江舒棠。
“不錯不錯,好好干,你還年輕,正是干一番事業(yè)的時候,主席都說了,婦女也能頂起半邊天,現(xiàn)在可不能小瞧女人了。”
一旁的顧宏偉也說了幾句客套話,只有王娜如坐針氈。
“十二個人考第一名?弟妹,你不是在跟大家開玩笑吧?”
江舒棠笑臉盈盈。
“那當然不是,怎么?難道大嫂不希望我是第一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