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一年級的同學因為學業壓力,站在觀景臺......是魏婷同學及時發現,用超越年齡的勇氣和智慧,挽救了一個年輕的生命。”
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在臺下發酵開來。
“是那個特招生魏婷嗎?”
“特招生救特招生,多有意思的一個事情。”
“這屬于見義勇為吧?期末考的時候能加多少分?”
“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這個事情,是誰要跳樓啊?”
.......
“魏婷同學,請上前來。”
早在校長開口的時候,魏婷就難以抑制內心的情緒。
她當時沒有直接答應斐文頃,沒想到他真的這樣做了,還來得這樣迅速。這才剛下船的第一天啊.......
魏婷站起身,數千道目光的重量壓上,讓她臉頰泛起一層不易察覺的薄紅。
她不敢看別人,只目不斜視,一步一步走到校長身邊去。
“清州百年學府見證過無數輝煌的時刻,但今天,我們見證的是最珍貴的一種勇敢——不是戰勝他人,而是戰勝絕望。”
校長站在她身側,聲音比剛才還要更加清晰。
階梯教室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魏婷根本不敢細看,只能粗粗略過,感覺自己的臉上燙得能煮雞蛋。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轟轟作響,當校長把獎章戴到她的衣襟上,不知是誰在下面鼓起第一聲掌,隨后如潮水般向她涌來。
“在此,我也希望大家能夠明白,無論成績如何,你們每個人的存在,都是學院最寶貴的財富。”
肩膀一重,是校長輕輕拍了下,他袖口折射出來的光刺得魏婷眼睛發酸。
掌聲更加熱烈,將那些議論聲全部吞沒。
被注視的感覺好奇特。像是被烈焰灼燒,又像是溫柔的擁抱。
越過攢動的人頭,魏婷的目光落在了第二排的中央。
斐文頃脊背筆直,雙手交疊置于膝上,頭發梳在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濃直的眉。
他穿著剪裁考究的深色三件套西裝,袖口露出一截雪白,鼻梁高挺,形狀優美的墨眸微微彎起,笑意很輕,卻讓人移不開眼。
禮會一結束,魏婷就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在別人圍住她之前,搶先第一個離開禮堂。
再不走的話只怕會被香水味嗆死——
魏婷跑到人少的旋轉樓梯,微微喘著氣,低頭去看胸前別著的獎章。
這個角度看不真切,她伸出手,慢慢地摘下,注意力全在獎章上。
“魏婷。”
身后突然傳來斐文頃的聲音,魏婷指尖一顫,指腹從獎章上滑過,好在邊緣做了處理,沒有劃破手指。
“對不起,嚇到你了。”
清冷的氣息先一步漫來,斐文頃快步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指尖上挼搓了一下,確認沒有傷痕后,眉梢微揚,露出冰雪笑容般的清亮笑容。
“你......是來找我的?”
魏婷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謝謝你,我以為你說的那些,只是.......”
“不用客氣,我是來拿報酬的。”
斐文頃沒有松手,反而將她的手指攏在掌心,垂眸看她,目光沉靜,深邃墨瞳里蟄伏著**。
“什么報酬?”
魏婷被他盯著神色緊張,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緊緊地。
“你這人怎么還強買強賣的?”
“因為你不吃那套啊。”
斐文頃忽然向她逼近,停留久變得醇厚的沉香氣息壓下,魏婷連忙偏過頭,他滾燙的唇重重地落歪在她頸側,燙得她渾身激起細密戰栗。
溫軟的唇緊貼著她跳動的血管,魏婷甚至能清晰感覺到斐文頃停頓了下,接著是更用力的廝磨,帶著那一小寸皮膚允進唇齒間。
又占她便宜!
魏婷抵住斐文頃胸口,用力一推。
掌心觸碰到他胸膛,一觸即離,斐文頃看她耳尖都染上紅暈,配合地退后半步。
“下次需要幫忙的話,隨時找我。”
斐文頃垂眸凝視著她,目光像帶著實質的溫度,緩慢地掠過她的眉梢、唇角,最后停留在她穿著褲襪的大腿。
“但是報酬,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眼底**如暗潮翻涌,斐文頃腦海里已經盤算著下次該用哪種姿勢將她拆吃入腹。
沉木氣息漸漸遠去,魏婷指尖撫著被他吻過的地方,那兒仿佛還殘留著他唇齒的溫度。
斯文敗類。
魏婷在心里罵了一句,但是耳根卻不受控地發燙。
斐文頃在人前總是一副清俊溫雅的形象,在她面前卻總是褪了那層端方的皮,毫不掩飾侵略性。
禮堂外的走廊鋪著深紅織金的厚重地毯,使腳步聲變得寂靜無聲。
斐文頃唇角噙著未散的饜足笑意,迎面看見靠在拱窗上的堂弟。
斐溫綸的目光從他唇上、衣襟處滑過,沒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微笑著上前開口。
“哥,怎么了?碰上什么開心的事了?”
“少打聽我的事。”
斐文頃的話像斥責,但眉梢那股喜悅一時并未藏住。
“好吧。”
斐溫綸笑容不變,歪頭打量他的神色:“哥有沒有看見魏婷?我有件事找她,一眨眼的功夫,她人就不見了。”
斐文頃腳步未頓,側眸瞥了他一眼:“你找她做什么?”
“有點事想找關嘉哥,但他沒回消息,我猜他肯定和魏婷在一起呢。”
斐文頃知道在旁人眼里,關嘉星和魏婷才是一對。
可眼底的溫度卻還是一點點冷了下來。
旁邊刺耳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嘉星哥這回是真的栽了,天勤跟他之間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他都能舍棄。嘖,搶來的看得就是緊,我估計明年他們就得訂婚了.......”
“你怎么那么八卦?”
斐文頃極不禮貌地打斷了他,嘴角還帶著弧度,眼底像淬了冰。“正事不做,編排這些沒影的東西倒是十分熱衷。”
“下周一就是家長會,我不希望看見有任何的紕漏。”
丟下這句話,斐文頃大步離去,修長的背影沒入走廊的光線中。
斐溫綸在后面笑得意味深長:“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