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謙不來學院則是要去夜店貪玩享樂。
即使他如此平庸,因為楊家背景而追逐他的女生絡繹不絕。——因為關嘉星、唐天勤、楊以崇、斐文頃都沒有找女朋友的念頭。
楊凌謙的身影會出現在夜店、賽車場、party、各種女生的朋友圈內。他最有名的是三周就要換一次女友,說是這個時間可以讓他保持對一個女人最初始的熱情和沖動,也可以享受女生對他最優質的服務。
回想起楊凌謙曾經的言論,魏婷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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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份的清州,空氣是濕冷的。
廣播里的女聲用雙語循環播報航班信息,身邊的學生推著行李,個個都很興奮。
穿過玻璃廊橋,魏婷看見外婆裹著棗紅色的圍巾,銀發梳得整齊,手里還攥著一個正冒著熱氣的烤紅薯。
外婆身后半步的關嘉星格外惹眼。
他站得筆直,手捧著一束深紅玫瑰,花瓣上還凝著水珠,機場冷白的燈光下,宛若神祗的面容耀眼得吸引了所有來往的人的視線。
有人撞上了行李車,有人故意在他身邊掉落登機牌,不同年齡段的人都要朝他看上一眼。
這樣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
魏婷早已忘了斐文頃叮囑的三天,沖他甜甜地一笑,隨即沖到外婆的懷里。
“外婆!你來接我了!”
“哎——”外婆將她摟著,臉上的褶子都笑得堆起,又看向身后的關嘉星:“嘉星這孩子做事真妥帖,我第一次坐飛機,他還給我備了薄荷糖和那個什么......暈飛機藥,我下飛機后一點也不難受。”
現在的孩子都早熟,外婆也不反對他們在一起。
對她這個外婆都那么細心,對妹妹肯定更好。
“妹妹,歡迎回家。”
關嘉星將玫瑰遞向魏婷,骨節分明的手指襯著深紅花瓣,冰藍眸子冰霜消融,只有明澈的溫柔。
身后的保鏢們上前將魏婷手里的行李接走,默默地跟在他們后面。
為了給外婆更好的坐車體驗,關嘉星讓司機開的是勞斯萊斯幻影長軸距版。
魏婷和外婆坐在后面,拿出成績單給她看,又和自己在科威城遇到的趣事,直說到口干舌燥,才想起來問目的地。
“霧凇巷、畫廊街、夜鶯回廊、玻璃詩巷......都有房子,你想住哪里?”關嘉星報了十幾個街道名字。
“你給我買的那套房子在哪里?”
魏婷說完這句話,注意到外婆看了她一眼,她拍了拍外婆的手以示之后再說。
“在畫廊街。”
“那就去那里吧。”
司機按下導航,重新規劃路線。
接下來的路魏婷明顯感覺到外婆的話少了很多。
這個點的清州并不堵車,十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魏婷也是第一次來,畫廊街的綠植覆蓋面積特別廣,完全看不出是在寸土寸金的海珀利安灣。
這是一棟二樓別墅,外面用天然石灰巖與玻璃幕墻拼接,外面爬滿了常青藤,二樓延懸挑的露臺能看見波光粼粼的江面。
關嘉星把鑰匙遞給魏婷,轉向外婆,聲音比平常低半個度,每個字都咬得清晰。
“外婆,我還要去公司上班,今天就不陪您了。”
外婆正好有話想對魏婷單獨說,忙不迭點頭:“你去吧,路上小心。”
將行李放好的保鏢跟著司機回來了,魏婷看著幻影開遠,一回頭,就看見外婆皺著眉盯著自己。
“這房子是關嘉星買給你的?”
“是啊,他家特別有錢,這房子的價格只是他一天的零用錢。”
院內沿墻種著紫竹叢,寒風吹過,沙沙作響。
外婆不清楚具體價格,但能看出房子價值不菲,眉間浮著擔憂的神色。
“他再有錢,也才十八歲啊,他送你這么大的一套房子,他家里人知道嗎?”
“他愿意送,那我就收了,這個房子其實對于我來說也是一個貴重的禮物,是他的心意,我拒絕了他才會生氣呢。”
魏婷的笑容輕盈透亮,還和從前一樣純粹。
外婆是個傳統的人,即使能理解魏婷的話,也并不贊成。
再富有也沒有隨便給人花的道理。
物質投入往往伴隨著情感回報的平衡。
但魏婷并不是愚笨的孩子。
外婆沒有再說什么,先住著唄,魏婷開心就好!
才進門,外婆就把魏婷的行李一一打開,開始整理起來。
看不懂的放一邊,洗漱用品放衛生間,衣服分類放進衣柜里,根本閑不下來。
魏婷摸索著這間別墅的功能,等記得差不多了,又當著外婆的面演示了一遍。
睡完午覺,魏婷收拾好自己出了趟門。
陳春雨待的中級法院在海珀利安灣隔壁的云闕區,車子開了近四十分鐘才到。
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鐘,魏婷站在九級臺階之下,遠遠地看見穿著西裝的陳春雨腳步匆匆,頭也不抬的和她擦肩而過。
上了幾個臺階,陳春雨覺得有點怪,一回頭,就看見魏婷笑盈盈地站在臺階下,眸子亮晶晶的。
“婷婷!”
陳春雨激動得手中的公文包都差點扔了,三步臺階直接一步邁下,把她摟住:“天啊,你回來了!”
魏婷拍拍她的脊背:“嘿嘿,真的是我,我都以為你看見我了,結果你頭也不回得就走了!”
“我以為是跨地域處理案子的代理律師。”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時不時有同在法院上班的人從陳春雨身邊路過,看她和一個清秀的女孩蹲在臺階上。
魏婷背出來的全是給陳春雨的伴手禮:“這是科威城的蜂蜜,這個雪絨花圖案是手繪的。奶酪三件套,我吃不慣,但不清楚你喜不喜歡,我就背回來了。牧牛鈴,刻了你的名字,還有一個迷你版......”
陳春雨的上班時間快到了,魏婷快速地將東西裝好,將整包東西都塞到她懷里:“快去上班!晚上我接你去吃飯!”
陳春雨抱著沉甸甸的東西,進了法院大門,逢人就說:“你怎么知道我朋友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