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們趕出門后,外婆精疲力竭,連話都不愿多說,徑直回了房間,整晚都沒出來吃飯。
魏婷在房門外勸了很久,才勉強讓外婆吃了些東西。
次日清晨,魏婷發(fā)現(xiàn)外婆正在收拾行李。
“你媽說升升到現(xiàn)在還沒上戶口,沒法上學(xué)。結(jié)婚證放在老家,她想拿我的鑰匙回去取。”外婆一邊整理衣物一邊解釋:“我怕她回去偷拿我的東西,就打算親自回去把結(jié)婚證給她。”
“我陪您一起回去吧。”魏婷實在放心不下。
“不用,你專心上學(xué)。我把結(jié)婚證給她后,再也不會主動聯(lián)系她了。”外婆顯然一夜未眠,想到女兒變成這樣就怒火中燒。
深知外婆倔脾氣的魏婷沒再多勸,但還是給鄰居打了電話,托付對方照看外婆,有事立刻聯(lián)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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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內(nèi),楊凌謙剛踏入玄關(guān)就察覺到異樣的氛圍。傭人們屏息靜氣地站在角落,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他隨手將書包遞給傭人,抬眼便看見難得一見的父母正襟危坐在客廳,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
楊凌謙腦海中快速檢索著近日的所作所為,卻想不出什么紕漏,笑嘻嘻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這是在等我嗎?”
“你還有臉笑?”楊匡生額角青筋暴起,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茶幾上:“自己說說,你最近干了什么好事”
“我能干什么?”楊凌謙聳聳肩,大剌剌地往沙發(fā)上一靠。
項敏娜揉了揉太陽穴,語氣里透著失望:“小謙,媽是不是說過?就算你再不喜歡弟弟,在外人面前也要維持表面功夫。”
“哦,那個啊。”楊凌謙翹起二郎腿,“是我做的,我花一百萬給他買了點黑稿。誰讓他整天擺著張臭臉?”
“趕緊給我撤了!你知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
“至于么?”楊凌謙不以為然地撇嘴:“之前又不是沒買過,他哪次發(fā)現(xiàn)了?”
“你這個蠢貨!”
匡生猛地拍案而起,實木茶幾被震得嗡嗡作響:“現(xiàn)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連楊氏的股價都被波及了!”
“效果這么好?”楊凌謙眼睛一亮,,他也沒想到一百萬黑稿的效果這么好,“彌賽亞的股票跌了多少?”
“我怎么生了你這個東西!”
楊匡生揚手就是一記耳光,狠狠甩到楊凌謙臉上:“在投資人眼里,楊氏和彌賽亞根本不分家!現(xiàn)在集團市值已經(jīng)蒸發(fā)了一半!”
楊凌謙偏著頭,左臉火辣辣地疼。
他從小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喜歡哪輛車,第二天就能看見車鑰匙,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他死死捂住臉頰,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別墅。
“你回來!小謙!”項敏娜急得站起身,終究沒喊住兒子,轉(zhuǎn)頭埋怨道:“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動手?”
“讓他去!”楊匡生臉色鐵青,抓起西裝外套準(zhǔn)備出門:“他又去找那些人喝酒享受,我現(xiàn)在還得去公司收拾這個逆子搞出來的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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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謙徑直去了常去的酒吧VIP包廂。經(jīng)理早已摸透他的脾性,殷勤地領(lǐng)來一排妝容精致的女孩,讓她們上前敬酒。
楊凌謙卻煩躁地?fù)]手:“都滾出去!把老子存的酒全起開!”
水晶杯很快盛滿琥珀色的液體。
以他的家世背景,向來都是被人捧著哄著的主兒。一個電話打出去,包廂很快就擠滿了前來巴結(jié)的富家子弟。
不就是一百萬的黑稿嗎?楊以崇真是個廢物......
肯定是有人趁機搞彌賽亞,不然只是一百萬怎么會有這樣的水花?
楊凌謙轉(zhuǎn)念又把責(zé)任推到楊以崇頭上,要不是他整天擺著張臭臉,他至于花錢買黑稿?
“楊少別往心里去,肯定是有人趁機搞彌賽亞......”大家都是同個圈子的人,猜測楊凌謙心情不好的理由。
“那些人真是不要命了,敢和楊少作對!”
......
眾人七嘴八舌地奉承著,卻讓楊凌謙越發(fā)心煩意亂。
酒液將他本就不算聰明的腦子更是熏得一團漿糊,他扯開衣領(lǐng),散著熱氣:“走,上山飆車!”
“飆車啊?”有個膽小的試圖勸阻:“您今晚喝了不少,要不......”
“慫貨!”楊凌謙將酒杯砸向大理石桌面,整個包廂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那條盤山道老子閉著眼都能開!”
眾人連忙附和:“就是,清州車神怕過誰?”
“上次楊少漂移過彎的視頻還在我手機里存著呢!”
“慫包就別跟著,楊少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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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盤山公路上,楊凌謙駕駛著改裝過的保時捷911 TUrbO S,車速緩緩加快。
窗外的景色連成一片模糊的色塊,疾馳帶來的刺激感讓楊凌謙暫時忘卻煩惱,他猛踩油門,儀表盤的時速已經(jīng)飆到120。
跑車如離弦之箭般飛馳在限速30的警示牌旁邊呼嘯而過,路邊觀戰(zhàn)的跟班們咂舌道。
“這得有100碼了吧?”
“楊少上次的記錄要破了!”
“真牛逼!我喝了酒也不敢開這么快......”
突然,一聲巨響劃破夜空,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沿著山路往前跑,只見轉(zhuǎn)彎處的護欄斷裂,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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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賽亞實驗室。
冰冷的白熾燈下,鐵籠中的獼猴躁動不安。
它們原本棕褐的皮毛泛著病態(tài)的灰白,肌肉卻詭異地膨脹隆起,青筋在蒼白的皮膚下虬結(jié)暴突。
眼窩深陷,尖銳的指甲刮擦著金屬欄桿,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楊以崇站在觀測窗前,黑發(fā)垂落幾縷在額前,襯得那雙灰眸愈發(fā)冰冷。
他翻過曹立軒緊急整理出來的數(shù)據(jù)。
【細(xì)胞發(fā)生異常融合,形成多核巨細(xì)胞,導(dǎo)致肌肉組織膨脹。】
“是病毒劫持了線粒體。”他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強迫其超負(fù)荷供能,導(dǎo)致代謝狂暴化。”
通常情況下,受損細(xì)胞會啟動凋亡程序。但這份樣本中的病毒卻壓制了死亡信號,使壞死組織長期“存活”了下來。
這樣冷靜的楊以崇讓曹立軒安心不少:“已經(jīng)十八小時了,它們?nèi)匀槐3指叨然钚裕恢>搿!?/p>
“我們能利用這個特性。”
楊以崇嘴角勾起,眸子閃過近乎狂熱的光芒:“把樣本的基因序列調(diào)出來,我得先讓它們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