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yán)的聲音徐徐落下,瞬間將現(xiàn)場的氣氛引至**。
一個清秀少年的身影不知何時竟已然來到擂臺之上。
這少年身著一件淡黑色短袍,波瀾不驚地注視著面前齜牙咧嘴的敵人。
這黑袍少年正是陳長生。
陳武城瞥見來人,當(dāng)即擠眉弄眼,隨后呵呵一笑嘲弄道:
“呦呦呦!這不是我們陳家寨的天才嘛!怎么今個舍得露面了?”
陳武城是有著許多追隨者的,他們就像是腦殘粉一樣沒有丁點兒自己的主見。
陳武城說什么,他們也就跟著重復(fù)。
陳長生不是聾子,但他平日里是不喜歡爭這些口舌之快的。
不過嘛!
該出手時就出手。
陳長生向來不是膽小懦弱之人,關(guān)鍵時期的殺雞儆猴還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他立在臺上,微微探出手掌,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武城見狀,心中頓感震怒。
“裝什么?等會就讓你顏面掃地!”
陳武城高高抬起頭顱,故意用余光掃視陳長生,就是要借此看扁對方。
他不僅要打敗陳長生,更是要羞辱陳長生!
畢竟學(xué)堂的凝氣獎勵,陳武城可是勢在必得的。
結(jié)果等他成功凝氣后得意洋洋地準(zhǔn)備領(lǐng)獎時,卻被長老告知第一名早就被陳長生斬獲。
這如何能忍?
自己可是百年難遇的地靈根天才啊!
怎么能被這個偽靈根的廢物比下去?
想到這里,陳武城不由得面目猙獰。
他的眸子里盡是血色,額前青筋暴起,周身骨骼也因為憤怒而咔嚓作響。
“武城大哥加油!打倒這個廢物!”
“對啊!讓這個家族恥辱好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
周圍群情激憤,咄咄逼人。
陳武城駕著眾人的歡呼聲動了!
他不愧是身負雙屬性地靈根的修行天才,不動如山、動如雷霆也不過如此。
陳武城的修為與陳長生一樣都是凝氣二層。
但陳武城多了一柄紅品長槍作為武器。
他有十足的把握一擊擊潰陳長生。
這是他的想法,也是他的打算。
因為只有秒殺才能消解他心頭之恨。
凝氣二層的修為傾巢而出,靈力附加在泛著寒光的銀槍上,剎那間帶出無數(shù)點寒芒。
白光跳躍著,像是黑夜里閃爍的螢火蟲,格外美麗。
可惜美麗的東西往往是危險的。
陳武城一點寒光先到,隨后槍出如龍。
一條五米多長的銀白巨蟒陡然顯現(xiàn),這是靈氣化作的虛影。
雖是虛影,但威力卻絲毫不容小覷。
一些沒見過世面的學(xué)員甚至因巨蟒的出現(xiàn)而連連驚呼。
就連久經(jīng)沙場的陳刀疤都對此點頭稱贊。
一時之間,支持陳武城的聲音攀升到了極點。
巨蟒嘶吼著血盆大口朝著陳長生襲來,誓要憑借碾壓之勢瞬間終結(jié)比賽。
陳長凝立在臺下,美目癡癡地望著那道單薄身影。
少女的心不知不覺間竟已然亂了方寸。
“長生......你......”
心神的震顫讓她說不出話。
若是可以,陳長凝恨不得當(dāng)即替弟弟喊出那句“認輸”。
可是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巨蟒攻勢落下,瞬間激起一陣烏煙瘴氣。
彌散的煙塵越飄越遠,直至將整個擂臺籠罩在內(nèi)。
陳長生的反擊就在此刻爆發(fā)。
少年并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動作,他只是稍稍將手從袖口探出。
隨后漫不經(jīng)意地屈指一彈,數(shù)十張長條狀的黃紙便魚躍而出。
這些黃紙僅有巴掌大小,此刻傾巢而出,好似數(shù)十只翻動翅膀的翩翩蝴蝶。
蝴蝶盤旋翻飛,直至升到最高處,隨后整整齊齊地擺出一個同心圓。
同心圓陣型列好,至此攻守異行。
那是無數(shù)團從天而降的巨型火球,每一個都直徑半米。
火球烏泱泱地降落下來,就好似從天而降了一場火雨,又像是炸開的漫天煙花。
漂亮至極!
觀眾因為煙霧的遮擋而蒙在鼓里。
但陳武城作為火雨的近距離觀察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擊意味著什么。
陳武城大驚失色,慌忙取出一件龜殼套在身上。
“這是符箓?竟然這么多?怎么可能?!”
一招既出,頓時將陳武城碾壓地潰不成軍。
此時的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能拼命蜷縮著取出法寶抵擋。
就連人在遠處的陳刀疤也在此威勢下受到了波及。
陳刀疤神色一顫,當(dāng)即大喝一聲沖進擂臺。
“他娘的,這小子不是凝氣二層嗎?怎么整出的這等陣仗?這陳武城要是出了事我就完蛋了!”
約莫三分鐘過后,四周煙塵消散,擂臺上的場景被眾人盡收眼簾。
一個黑袍少年就這么悠哉悠哉地站著。
在擂臺的另一端,陳刀疤不知何時竟也跑了上去,此刻的他灰頭土臉,正火急火燎地替陳武城檢查身體。
至于陳武城,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塊燒焦的黑炭。
若非陳刀疤竭力呼喊他的名字,眾人只怕是還認不出他來。
比試結(jié)果顯而易見。
現(xiàn)場再度陷入啞然。
“怎......怎么可能?陳長生竟然贏了?!”
“他怎么反倒一副留有余力的樣子?”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究竟干了什么?”
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瞬間將現(xiàn)場氛圍徹底引爆。
眾人難以置信,一個個的都把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他不是偽靈根嗎?怎么如此輕松便打敗了地靈根?”
眾人你言我語,雖然保持懷疑態(tài)度的人依舊占據(jù)大多數(shù)。
但已經(jīng)有一部分人開始逐漸認可陳長生。
陳長凝同樣詫異,她玉手掩面,望向弟弟的眸子也泛起朦朧。
不過她很快便展露笑顏。
“這小子!”
陳長凝猜測弟弟是得到了機緣。
因為她知道弟弟曾去過水家寨退婚,水家寨于情于理都得拿出一筆補償。
或許正是這筆補償導(dǎo)致弟弟修行神速的吧?
不管怎么說,弟弟不因偽靈根而自暴自棄,反倒能后來居上爭做龍頭。
她這個做姐姐的可是由衷欣慰。
由于陳武城負了傷,導(dǎo)致本次學(xué)員對拼就此作罷。
陳刀疤也因看護不力而遭遇批斗。
至于陳長生,眾位長老念在他初次犯錯也沒過多追責(zé),只是單純的口頭教育一番。
不過眾人對于陳長生秒殺比賽的實情還是頗為好奇。
畢竟一個身負偽靈根的小子,在沒有長輩資助的情況下能后來居上,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
“你是說他一股腦扔出去五十多張火彈符?”
“是!族長,在下不敢隱瞞。”
陳刀疤顫顫巍巍地向眾位家族高層匯報情況。
平日里兇狠苛責(zé)的豺狼此刻在這群老家伙面前也變成了小花貓。
“這一張火彈符可就要2塊靈石,就算是批發(fā)也得1塊,一個沒有靠山的窮小子,從哪整來的這么多家底?”
一場比試耗費50塊靈石的舉動當(dāng)真惹人懷疑。
畢竟一般人就算再有錢也斷然不會這么浪費。
這完全相當(dāng)于拿靈石打水漂啊!
五代族長陳問道捋了捋胡須,神色略微有些不快,不由得嘆了口氣。
“咱們都是活了百來年的老狐貍,有些話不妨說明白點,是哪位長老在偷偷培養(yǎng)陳長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