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水鐘期瞬間呆滯。
他是知道女兒有著對詩招親的打算,但在此之前他都以為女兒是在鬧著玩。
但此刻女兒已經(jīng)開口,他也不好厲聲回絕。
只能祈禱陳長生這小子答不上來了。
一時之間,水鐘期竟成了那個比陳長生還要緊張的人。
‘呵呵!果然是對詩,真是天助我也!’
陳長生淡然一笑,示意水鐘月出題。
女孩玉手一揮拿來紙筆,在其上寫出了洋洋灑灑的五個大字:
【奇變偶不變】
看到這里,陳長生神色悠然。
他胸有成竹地接過紙筆,大手一揮寫出答案。
【符號看象限】
其實在陳長生寫出【符號】兩個字時,水鐘月就已經(jīng)確信了。
她怔怔地立在原地,美目灑落在少年身上,望眼欲穿。
“爹!女兒認定他了!”
水鐘期:......
水鐘期一臉呆滯。
他沒想到平日里清冷絕塵的女兒,竟在今日說出這等大但的言論。
這還是自己的閨女嗎?
老父親深感疑惑。
陳長生靜坐在太師椅上品茶。
早在他給出答案之時,水鐘月便被父親拉到了偏房議事。
至于二人的商議過程,陳長生并不感興趣。
只要最終結果讓他滿意就好。
......
“月兒,你是認真的嗎?陳家小子可是個身負偽靈根的......廢物啊!”
水鐘期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畢竟他再不出言干涉,說不定明年就要抱孫子。
他養(yǎng)了女兒十八年,還從未見過女兒做出今日這般舉動。
就好像非陳長生不嫁一樣!
這怎么能行?
“哎呀爹!你別激動!”
“我怎么能不激動?!”
“爹你聽我解釋,陳長生絕非池中之物,女兒相信他!”
“相信他?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和他總共也就見過兩次面,今日一次、小時候一次,你哪來的自信?”
一向隨和無爭的水鐘期也繃不住了。
他現(xiàn)在有十足的把握認為女兒是中了陳長生的詭計。
而且是美男計!
這怎么能行?
自己含辛茹苦養(yǎng)了十八年的女兒,絕不能就這么被豬拱了!
絕對不行!
“總之,挑選夫婿絕不能這么隨意!修真界如此寬廣,千湖山不過繁星一點,外面的好男兒更如過江之鯽,你又何必鐘情于一個只會寫詩做賦的黃口小兒呢?我不同意,族內(nèi)也不會同意,別忘了你還是上宗挑選的仙苗,上宗會同意你嫁給一個身負偽靈根的廢物嗎?”
水鐘期字字珠璣,話語之中的威嚴毫不掩飾。
不僅如此,離開之時他還不忘留下一句威脅話語:
“如果你執(zhí)意如此,那就別怪為父心狠了!”
“......”
父女倆總共商議了約莫一個時辰。
離開偏房之時,二人皆是一番死氣沉沉的疲憊姿態(tài)。
“呵呵!賢侄啊!并非伯父棒打鴛鴦,你有所不知,月兒現(xiàn)在是上宗挑選的仙苗,上宗禁止門內(nèi)弟子談情說愛,因此這婚約只能作罷!不過賢侄放心,伯父絕不會讓你白跑一趟,解除婚約是我水家對不起陳家,因此我愿支付賢侄一筆不菲的報酬以作補償,賢侄意下如何?”
聽著水鐘期的解釋,陳長生冷冷地笑了笑。
這一結果他其實早就料到了。
畢竟自己可是人見人嫌的偽靈根廢物啊!
什么上宗禁止弟子談情說愛?
那都是屁話罷了!
若是陳長生也是天靈根,水鐘期怕不是要當即準備給孫兒添置衣物?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原因:
陳長生是廢物!
‘唉......罷了!成婚本非我意,我不過是想尋求一些資源。’
想到這里,陳長生無奈點了點頭。
他有選擇的權利嗎?
不!他沒有!
得到了對方同意的回復,水鐘期這才爽朗地開懷一笑。
先前的陰霾也瞬間一掃而空。
他袖袍一揮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什錦袋子遞給陳長生。
這是儲物袋,其內(nèi)可儲存大量物品,是修真者不可或缺的基礎法寶。
“賢侄,這儲物袋內(nèi)有破凡丹30粒,靜氣丹20粒,淬體丹10粒,除此之外還有1粒筑基丹,這些丹藥總共價值1000塊靈石,算是伯父給你的補償。即便你資質(zhì)差,這些丹藥也足以將你送上凝氣境界。凝氣雖低,但至少能在這千湖山填飽肚子......”
水鐘期所言不假。
對于這偏安一隅的千湖山來說,三大家族充其量也就是三條地頭蛇。
凝氣修為放在修真界大舞臺上的確不夠看。
但若是放在這千湖山,倒還真不算弱。
三大家族內(nèi)的最強者,也就是族長,也只有結丹初期修為。
若是能達到筑基層次,則可以成為長老。
至于凝氣層次,大多數(shù)人都是家族護衛(wèi)隊的正式成員,少部分還可以擔任領隊職務。
雖然稱不上榮華富貴,但至少也是吃穿不愁。
用陳長生老家的話來說,凝氣修為的生活水平就可以達到“小康水準”。
對于陳長生來說,此行雖然沒能成為水家寨的女婿,但所獲賠償已然不在少數(shù)。
畢竟價值1000塊靈石的資源,對于現(xiàn)在的陳長生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
尤其是那枚筑基丹,那可是有價無市的靈丹妙藥!
水鐘期雖然有私心,不愿意女兒嫁給陳長生。
但他在賠償事宜上是真的下了血本。
能得到這樣的補償,陳長生已然心滿意足。
他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地向水鐘期告別。
“伯父保重!那小侄就告辭了!”
“等等!賢侄回去后切勿聲張,你們陳家寨那幾個老東西我還是很熟悉的,若是讓他們得知你得了補償,只怕賢侄要麻煩了!”
“多謝伯父提醒,小侄會注意的。”
日薄西山,風也漸漸涼了起來。
少爺單薄的身影在落日余暉里漸行漸遠,越拉越長......
“爹!還好你沒有得罪他。”
水鐘月如釋重負,如是說道。
女兒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實在荒誕,這就導致老父親不得不尋根究底。
他呵呵一笑,擺出一副強者的姿態(tài)緩緩開口:
“哦?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爹怕他作甚?”
“嘿嘿!他是初出茅廬不假,但誰讓人家是男主呢?”
“男主?我還家主呢!你這腦袋瓜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總之爹你記住,我們千萬千萬不要得罪他!如果可以還要盡可能地幫助他!”
“怎么?那小子究竟對我閨女施了什么**咒?竟讓我閨女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哎呀爹!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你聽我的準沒錯!”
父女倆立在山巔,目送少年的身影隱入?yún)擦帧?/p>
水鐘月雙手合十立在胸前。
清風拂過她的秀發(fā),將她的祈禱一并帶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