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津臣把新買的衣服送進澡堂,隨后跟江棠知在外面等,直到林教授出來,他們才去派出所做筆錄。
去的路上,林教授聽說事情經過后,對江棠知露出歉意:“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幸虧你沒事。
...等做完筆錄你們給我隨便找個招待所就行了,你們該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我不會再亂跑的,真的。”
霍津臣面露冷峻,氣壓很低,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容置疑:“在林家人來之前,我要確保您的安全。
我已經安排人了,他們會貼身保護您,還希望您配合,別再突然離開。”
今晚發(fā)生的事,讓他出了一身冷汗,更是一陣后怕。
假如知知是個柔弱的女孩,假如她一對三失敗了,等待她的下場會是什么,他連想都不敢往下想。
而這一切,他除了自責,不知道該去責怪誰。
林教授多年沒洗澡,他要洗澡合情合理,而他對國家的重要性,他又不能置之不理。
知知擔心林教授被人盯上,又擔心他為難,主動留下來守著。
她有什么錯?難道做好事被判定為在犯錯,那這個國家將不再有希望。
至于這三個人,他們酒精上頭見色起意,不管是慣犯,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們敢這樣做,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會出事。
在昏暗的街道,沒有監(jiān)控,沒有巡邏,一個女孩子真被欺負了也不敢聲張。
他們敢這樣,是因為有千千萬萬這樣的人在全國各地,只要沒有證據(jù),就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他該責怪誰?
他只能盡所能保護弱者,然后等祖國強大起來。
*
做完筆錄,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三個男人雖然沒有案底,但誰也不敢保證之前有沒有犯過同樣的錯。
所以他們被拘留了。
霍津臣要胡濤在他們拘留期間,繼續(xù)嚴審,不脫層皮他們是不知道害怕的。
之后把林教授送到招待所,叮囑已經趕過來的軍人,務必確保他的人身安全,這才帶著江棠知回家屬院。
回到家屬院已經快一點了,家里的煤爐熄了,洗好的被套被吳副團長的愛人黃曉玲幫忙收了起來,霍津臣只好厚著臉皮去敲門。
吳副團長開門,看到他之后,小聲詢問發(fā)生事了,怎么這么晚回來,霍津臣只留下一句明天再說,然后接過被套等,小聲說了句謝謝,讓他繼續(xù)睡,他轉身離開。
黃曉玲披著外套走出來,小聲問吳副團長:“是霍團長?”
“嗯。”
黃曉玲看了下掛鐘,小聲笑道:“這個點才回來?小情侶上頭了,這是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吳副團長摟著她肩膀往房間走去,小聲道:“別瞎說,霍團長表情挺嚴肅的,應該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啊?”
“噓~”
吳副團長關上房間門,對她說道:“趕緊進被窩別凍著了,至于他那邊發(fā)生什么事,我明天去問問。”
黃曉玲躺進被窩里擔憂道:“千萬別是跟他未婚妻鬧矛盾,我看霍團長對他的未婚妻非常在乎,這要是出了什么事鬧掰了,那就太可惜了。”
她挺喜歡江棠知的,人漂亮,聲音軟軟的,跟他們說話時,也一直帶著微笑,一看就是好相處的人。
比起那兩個人,她更希望霍團長跟江棠知。
*
此時江棠知在臥室里,有些后悔跟著回家屬院了。
這里什么都沒有,不能洗澡,不能回到香香軟軟的大床睡覺,不能穿絲綢的吊帶睡衣,不能去看花園里散步。
最重要的一點,她認床啊!
啊啊——
她可以預料今晚要失眠了。
霍津臣回來,就見她坐在折疊床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怎么了?因為太冷了是嗎?”
他趕忙把被套放在折疊床上,伸手去握她的手,感覺不是很冷,他蹲下來看著她:“是因為不習慣跟我住在一起?”
江棠知點頭。
此時此刻,美男的誘惑已經沒有她空間重要了。
她想回空間洗澡!
霍津臣見她嘟嘴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失笑的揉了揉她腦袋,柔聲道:“那你可能要提前適應了,畢竟我們是要做夫妻的。
不過你別擔心,在結婚之前,在你沒同意情況下,我絕對不會碰你。”
見她還是不說話,他輕聲道:“乖乖坐著,我去把煤爐點著,然后燒點熱水給你洗洗,然后早點進被窩。”
他站起來快步走出去,沒一會就把煤炭點著開始燒水,然后洗干凈手進來套被套。
他做起家務時,那叫一個利索,都不需要江棠知動手。
江棠知在心里嘆了口氣,站起來跟他一起動手套被套。
看她生疏又慢吞吞的樣子,就知道她以前很少做這種事。
他加快動作把被套套好,又鋪好之后,來到她身后握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套被套,他在她上方小聲問:“第一次?看起來很生疏。”
江棠知:“!!!”
喂喂喂,這話容易讓人誤會啊。
她轉頭瞪他:“可別亂說啊,我只是慢,但不是不會!”
空間里的被套都是她套的好吧!
見她炸毛的樣子,他抿嘴笑:“好,你只是慢。”
見他根本不信,她哼了一聲,轉頭繼續(xù)做著手頭上的事。
只不過她幾乎靠著他懷里,而他的動作又太快,她干脆靠著他看他做。
等被套套好,霍津臣松開她,彎腰鋪好,然后看著她說:“知知,你可能不信,我跟你一起做這事時,我覺得我好幸福。”
原本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只想把畢生交給國家。
可在火車上和她相遇,到南城這兩天的相處,他才意識到自己以前多少有點裝。
之前沒期待,那是沒遇到心動的人。
現(xiàn)在,他只想把她娶回來,讓世人知道,江棠知是他霍津臣的女人。
啊?
這就幸福了?
江棠知不理解,只是套了個被套,其他事她都沒做,他不是該嫌棄自己太懶嗎?怎么還幸福了?
霍津臣見她表情有些懵,他沒解釋,她是不會懂他此時的心情。
他其實挺渴望有愛人相伴,也挺渴望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只有這樣,人生才圓滿。
燒好水之后,他拿起新的床單跟江棠知一起把主臥里的窗戶擋住,之后才倒水給她洗漱。
在她泡腳期間,他不知道從哪找出大肚玻璃瓶,在里面裝滿熱水后,又用干凈毛巾裹起來放進她被窩里。
江棠知直接看傻了,他這是給她做個簡易的熱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