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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老實和我交代，你家之前鬧翻天的那張手表票哪弄來的！”
王秀蘭一聽這話茬兒不對，就知道出了大事。
收起了打趣的神色。
“胡大娘，咋突然問起這事。”
見王秀蘭神色不對，胡大娘一把拽過她的胳膊，左右瞅了瞅：“少跟我打馬虎眼，現(xiàn)在滿大院都傳開了，說你那張票來路不正。”
王秀蘭聽完反倒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松了下來
她還以為什么大事呢，原來就這。
可這副不在意的神色可急壞了胡大娘，急得老太太直拍大腿：“王秀蘭你是個傻的吧，咋還拎不清呢。”
“我說來路不正那都是給你留臉了，現(xiàn)在外頭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你收受賄賂，這要是坐實了下半輩子就等著吃牢飯去吧。”
“啪嗒”一聲，王秀蘭手里的臘腸掉在地上，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顧不上了。
畢竟這個罪名，陸家可承受不起第二次。
雖然在老首長那報備過，但終究人言可畏，有些事傳到別人嘴里白的也該變成黑的。
“胡大娘哪個癟犢子玩意在背后嚼我舌根子，被我知道非撕爛他那張破嘴不可！”
話到了這份上王秀蘭都沒解釋，胡大娘一瞇眼：“秀蘭所以這事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
還沒等王秀蘭后面的話說出來，就被打斷。
“好你個王秀蘭這事你咋能干，走跟我自首去把東西還人家，不然等軍區(qū)的人找上門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攥住她的手，就往大院外走。
這老太太平常看著賴巴，結(jié)果這時候兩條腿倒蹬的飛快，她在后面都要跟不上趟了。
王秀蘭望著胡大娘風風火火的背影，鼻頭突然一酸。
別看這老太太平日里摳搜，可上輩子她被趕出大院那會，胡大娘愣是偷偷往她兜里塞了半年的退休金。
就那些皺巴巴的票子，撐著她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所以王秀蘭對胡大娘無疑是感激的。
哪怕如今早知道她誤入歧途，胡大娘的第一想法也是彌補。
“大娘你聽我說，這事我早就在老首長那匯報過。
現(xiàn)在我家那口子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給我塞東西的人了，所以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
“真的？”
見這她還不信，王秀蘭爽利直白的說道：“你看我啥時候騙過你，是真的。”
“那你不早說，就讓我在哪干著急。”
胡大娘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起來確實累壞了。
王秀蘭還想著等人休息一會，好問問這事是誰傳出去的。
沒想到話還沒問出口，秦翠花就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喲，這不是我們大院的名人嗎，怎么還沒被部隊抓走呢。”
一聽這話，胡大娘一個鯉魚打挺就要起來繼續(xù)戰(zhàn)斗。
被王秀蘭攔了回去。
就一個秦翠花，她還不放在眼里。
斜眼看著秦翠花那副嘴臉，嗤笑一聲：
“你一天天閑出屁來了是吧，扯老婆舌也不怕爛嘴角，我王秀蘭行得正坐得直，哪個挨千刀的敢往我身上潑臟水。”
秦翠花往后稍了半步，尖著嗓子嚷：“這就急眼了，說的又不止我一個，東窗事發(fā)沖我發(fā)什么脾氣。”
“秦翠花是誰說的你心里清楚，有能耐當面跟老娘對質(zhì)，背地里傳瞎話算啥本事，別讓我逮到，非得把你家祖墳罵冒煙不可。”
說著她板起臉往前逼近兩步，秦翠花被她這副架勢嚇得直往后退，腳下一崴差點摔個屁墩。”
“你要干啥，我可告訴你現(xiàn)在全大院都知道你干的那些個腌臜事，跟我橫也沒用。”秦翠花聲音都岔了調(diào)，手忙腳亂地扶住墻。
說著趁王秀蘭不注意，尥蹶子轉(zhuǎn)頭就跑。
頭也沒回，像屁股后面有鬼追著一樣。
當然現(xiàn)在去追也沒有用，就算追上了謠言該傳還得傳。
現(xiàn)在要緊的是找老首長，想辦法幫她澄清這件事。
打定主意后，王秀蘭把胡大娘扶起來，準備去軍區(qū)找人。
結(jié)果還沒等她動身，就被人找上門了。
“大娘，老首長要見你。”
同樣的對話，同樣的地點。
警衛(wèi)員這次徑直找對了人，對著王秀蘭敬禮，做出請的手勢。
她和胡大娘知道真相，只以為是老首長要幫忙澄清。
但王秀蘭跟著警衛(wèi)員離開的這一路上，被好幾雙眼睛看到。
恐怕要是不盡快澄清，恐怕下次謠言就該升級了。
胡大娘也是心里打鼓，小聲嘀咕：“這下可好，沒等澄清呢怕是又要傳出新的閑話了。”
甚至有幾個長舌婦還沒等人走，就沖著人比劃：“瞅見沒有，倆警衛(wèi)員押著走的，我早說這事兒小不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秦翠花摸了過來，趁著周圍沒人攔，偷偷摸摸的從口袋里拿出個橢圓物體。
大聲喊著沖過去：“去死吧，你個敗類。”
就在臭雞蛋即將砸中面門的剎那，幸虧身后的警衛(wèi)員猛地拽了她一把才躲過去。
腥臭的蛋液擦著飛過，啪地糊在了墻上。
等她一扭頭看過去，正瞧見秦翠花貓著腰想溜，被胡大娘一把揪住耳朵，罵得唾沫星子亂飛，手指頭都快戳到秦翠花腦門上。
王秀蘭攥緊拳頭，要不是有急事，她非得把秦翠花屎打出來。
但現(xiàn)在要做的是趕緊澄清謠言，不然把人揍了也名不正言不順。
只冷冷的撇了眼，就跟著警衛(wèi)員離開。
再來到首長辦公室，這次她家老頭子不在。
只有老首長聽到聲音，從文件堆里抬起頭，笑呵呵地推過一份材料，“妹子看看這個。”
等王秀蘭接過，里面的內(nèi)容卻讓她意想不到。
在鋼鐵廠門口，塞給她票據(jù)的人竟然會是間諜！
她的大腦停滯了一瞬，才恢復思考。
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上輩子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難怪會毫無預兆地被火速下放，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可讓她想不通的是，這樣機密的案情為何會讓她知曉。
終于等她再次抬頭時，老首長開口了。
“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情報，那個經(jīng)常在京市鋼鐵廠附近活動的女人，是潛伏多年的敵特分子。”
“雖然還不清楚她為何會盯上你，但這案子牽連甚廣，這次單獨叫你來，就是想請你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不過”
說著他嘆了口氣：“在行動結(jié)束前，恐怕暫時沒法幫你公開澄清那些謠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