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有四大世家門閥。
分別是排名第一的張家,因為其姓與皇室同姓,其祖上曾在大景太祖立國之時,還出過一位藩王,雖然后來爵位被削掉,但張家千年的底蘊還在,加上族內有兩位宗師高手,所以依舊穩(wěn)坐錦州城第一把交椅。
排第二的是顧家,顧家家族傳承不過六百年,比大景朝多了兩百年而已,之所以能排第二也是因為其家族有一位老祖乃是劍道宗師,乃是北海劍宗大長老,族內不少資質不俗的弟子皆在北海劍宗修煉。
而劍修又號稱殺伐無敵的存在,所以鮮有人愿意得罪,雖然明面上錦城顧家并沒有對外公布的宗師高手坐鎮(zhèn),但一位小宗師級別的劍修也足以能與一般的武道宗師相提并論了,何況顧家的小宗師不止一位。
第三位則是余家,家世八百年,底蘊很足明面上有一位宗師,所以能排第三。
最弱的當屬陳家了,沒有宗師級別的高手,不是沒出過宗師高手,不算當今一代的青年,往上數(shù)三代其實出過兩位宗師高手,但第一位因為急于突破大宗師境界導致出了岔子,最后生死不明,傳聞說死了,也傳聞說瘋了,更有傳聞已經(jīng)廢了的,真實情況如何沒人知道。
二代之中也出過一位宗師,但據(jù)說為了尋找圣藥治療一代宗師的傷勢進入茫茫邙山之中,最后卻了無音訊,傳聞死在其中的大妖手上了。
兩代宗師的隕落導致陳家實力一落千丈,族中只有兩位金剛境界的小宗師坐鎮(zhèn),而且年紀都不小了,二代、三代沒出過耀眼之輩,最強也不過半步金剛,而現(xiàn)在的四代年輕一輩之中也沒有多少青年俊杰,在城內年輕一輩之中都只能排在末尾,所以有點青黃不接。
唯一一位資質不俗的三代當初拜入七圣宗之后,卻又因為門內嫡傳之爭被廢掉,現(xiàn)在的年輕四代之中前些年倒是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苗子,聽說被劍閣看中帶走了,但至今了無音訊。
不過以其年紀不過二十幾歲來看,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成為宗師高手,頂多能達到五境了不起了。
現(xiàn)在據(jù)說陳家年輕一輩之中挑大梁的還是一位女子,人稱九小姐,據(jù)說已經(jīng)半步踏入五境門檻了。
所以綜合各種情況來看,他若是想要加入四大家族再借此進入鎮(zhèn)守府的話,其實最好的選擇就是張家,因為張家綜合實力最強,一旦進入鎮(zhèn)守府占據(jù)一個都尉的名額的話,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太低,但前提是自己的實力必須得提升上去才有資格進入張家。
但短時間之內想要達到三境甚至四境幾乎沒有可能。
所以退而求其次其實最穩(wěn)妥的就是加入陳家,畢竟陳家那位陳蘊靈之前招攬過,自己若是‘坦誠相見’的話,進入陳家?guī)缀跏前迳厢斸斨隆?/p>
但能不能跟著加入鎮(zhèn)守府獲得一份資源就很難說了。
而進入陳家想要獲得陳家的資源支持,除非變成‘自己人’不然也很難有什么收獲。
怎么變成自己人?
無非就是賣身契還有契約,而除此外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展現(xiàn)出自己的能力和天賦,得到世家小姐的青睞,成為乘龍快婿,便是自己人。
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里不由得浮現(xiàn)出那張與陳都靈七八分像的面孔,不由得心道:“上門女婿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腦子里幻想著,他不由得搖了搖頭,還是回去洗洗睡吧,夢里啥都有。
從茶樓出來,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陽,他徑直朝著客棧而去。
然而還沒走多遠,街上卻是竄出來兩個壯漢攔在他的身前。
“小子,我們胡爺要見你!識趣的老實跟我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
啪——!
“你不是說都處理干凈了嗎?為什么我們還是暴露了?”
掌柜的一巴掌將山魈拍飛出去,一臉的怒不可遏,一旁其余幾位當家的此時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著山魈,恨不得將之扒皮抽骨。
山魈雙臉已經(jīng)腫脹成豬頭,此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爬起來跪在地上找不到任何理由推脫,他知道不管自己說出什么理由都能平息七位當家的怒火。
“如今怎么辦?”
有人問道,聲音冷冽。
大當家的聞言皺了皺眉沉思片刻道:“如今就看衙門知不知道我們的藏身之處了,我們在這里只有山魈知道,我準備親自去見一見那位護法,畢竟拿了東西也該付出代價,否則我們要是暴露了,他也休想好過!”
“那這人呢?辦事不利總該有懲罰!”
伙夫冷聲道,神色不善。
“先暫時留著,我還有用,既然朝廷已經(jīng)知道是我們做的,我們的藏身之處沒暴露之前還需要靠他打探消息,不然你們自己去打探?怎么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至少在該得的東西沒拿到手之前,我們還要團結起來!”
大當家玉面書生淡淡的說道,他知道他們這七人雖然現(xiàn)在看似一團和氣其實內部早就分崩離析了。
老二金刀王心早就不在這里了,若不是要等羅護法承諾的那些東西,做完那件事之后就已經(jīng)走了。
七妹看似心向他這邊,一直也是七人的智囊,但其實她也早想離開隊伍過安穩(wěn)的日子。
老六腦子一根筋只知道打打殺殺也好糊弄,倒是可以跟著自己,其余三人心思各異。
但畢竟是兄弟一場,大家只是在他們這個團伙即將散伙之時有各自想做的事情罷了,也沒有誰背叛誰,只是追求不同、好聚好散就是。
“就這樣吧,這兩天把酒樓盤出去,這件事兒七妹去做,賣的銀子大家分了,雖然我知道大家也不缺這點銀子,等我從羅護法那里拿到東西,是走是留再做決定!”
揮手讓眾人離開,其余幾人見此也不再久留,紛紛離開了后院。
等到眾人離去,玉面書生臉上神色再次變得冷冽而狠厲起來,看著山魈一臉殺意道:“那東西現(xiàn)在在哪兒?”
“大...大當家的,我...我已經(jīng)查到那東西現(xiàn)在在誰手上,無需大當家冒險出手,給...給小的三天時間,小的一定拿回來親手交到大當家手上!”
山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他知道這位大當家已經(jīng)動了殺心,心里發(fā)苦、同時有些心涼。
跟著對方東奔西走、鞍前馬后十幾年,終究還是沒有一點情分在么?
為了一件不知真假的東西就想殺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心涼呢?
但眼下只有想辦法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不管做什么都行。
他一臉祈求地看著自家大當家的。
玉面書生神色陰沉無比,思索再三還是壓下心中殺意。
“好!那就給你三天時間!”
片刻后,冰冷的話才從他嘴里傳出。
落在山魈的耳朵里就仿佛天恩一般,連連磕頭感謝,眼中卻是閃過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