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龍得意地說:“謝謝領導夸獎,楊勇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p>
“你可真是不謙虛??!不過,寧遠看見我們來了為啥拔腿就跑了?”
楊勇大聲回答:“報告首長,他是想把這個功勞讓給我,所以才不現身!”
寧遠要是知道這話,八成會撇撇嘴:老子是因為要去見媳婦兒才跑的!
他跑得很快,剛翻過這座山頭,就看到了野戰醫院那邊的人群。
現在人群不再撤離,而是回來了。
寧遠站在高處,拿起望遠鏡觀察,身后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突然,他被人一把抱住。
他心頭一緊,本能想轉身用手肘反擊。
他這段時間不僅練跑步,格斗功夫也進步飛快。
不過眼角掃到對方那只又白又嫩的小手,動作頓時溫柔下來。
他任由她抱著,手輕柔地撫摸她的頭發。
“你怎么會在這兒?剛剛真把我嚇壞了,差點掏槍!”
“寧遠,我又擔心又開心!”
“別怕,我不是說過么,子彈都長眼的,它不會打我?!?/p>
“可是我太怕失去你了。我們還沒好好相愛,沒來得及接吻,也沒來得及生個小寶寶,你就走了?!?/p>
寧遠心里一陣柔軟。
他轉過身,把對方輕輕擁進懷里,替她擦去眼角淚水。
他也知道牽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他蹲下身,雙手捧著她的臉說:“別擔心,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離開你?!?/p>
“親我!”
陳婷婷仰起臉說。
眼里還是含著淚花,但目光里帶著堅定。
寧遠心頭一熱,毫不猶豫低頭吻上了那微微開啟的唇瓣。
一切水到渠成。
兩人在山里待到了夜里。
山里風很冷。
他脫下大衣裹住陳婷婷,為她取暖。
如果不是看到李家坡陣地上突然出現了很多手電光,他還真舍不得下山。
“我的戰友們在找我,我們下去吧!”
陳婷婷摟著他腰,輕聲說:“我不想走,一刻都不想離開?!?/p>
“我們總不能變成連體嬰吧?我們駐地離得這么近,每天都見得著。”
寧遠溫柔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那你什么時候娶我?”
“我去問問,我們現在結婚要不要組織批準?!?/p>
“我哪知道,這事兒還不是你們男的說了算?”
“放心,不會太久的。要是你愿意,我們現在就在這兒拜月老,就算成婚了?!?/p>
“嘻嘻嘻,月亮又不是月老!”
“是不是不重要,關鍵它見證過我們的愛情!”
陳婷婷緩緩從寧遠身上下來,認真地說:“我愿意!”
“那行!”
“我寧遠與陳婷婷真心相愛,此刻此地,
我們愿意正式結為夫妻,永遠一心一意,這顆心,明月作證!
“我陳婷婷和寧遠真心相愛,此刻此地,
我們愿意正式結為夫妻,永遠一心一意,這顆心,明月作證!
兩人一前一后把誓言說了一遍,說完后彼此相視一笑,
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難以言表的溫柔與堅定。
夜風吹得臉頰發涼,但他們的心里卻是熱乎乎的。
沒有婚書,沒有儀式,沒有親友,沒有媒人,
唯一的見證者就是天上的月亮,還有四周靜默的群山。
下山時,寧遠怎么也舍不得把陳婷婷放下。
她不重,寧遠的體力又格外好,背著她就跟身上多掛了個裝飾品差不多。
山路崎嶇不好走,夜里更是一腳深一腳淺,他擔心她磕著碰著。
最開始陳婷婷還扭捏著不要人背,怕麻煩他,
但發現寧遠腳步飛快、如履平地后,心里踏實下來,便乖巧地抱住他的脖子,嘴里念著記憶里的愛情詩,一首一首讀給他聽。
那個年代的愛情,既有羞澀的情愫,又充滿熾熱的情意,讓寧遠的心里就像燃起一團火,溫暖又澎湃。
下山后,寧遠一直把陳婷婷背到了野戰醫院門口,才轉身朝營地回去。
這一天下來,發生的事情像夢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感覺又是那么真切。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寧遠心里很安寧。即便他今天收獲頗豐,也沒覺得自己多耀眼,只覺得,心定下來了。
他知道,從今以后,在這個時代他也是有家的人了。因為她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回到李家坡駐地,才發現不是他來遲了,而是隊伍剛接到了新任務。
原來連長決定今晚就把白天分散隱藏起來的裝備運回來。
李云龍帶著新一團、孔捷帶著獨立團,暫時就駐扎在總部附近。楊勇擔心裝備在野外時間長了會被敵人發現,拖得越久風險越大,干脆連夜行動。
寧遠聽完只能搖頭,一邊苦笑一邊感嘆還好這地方是自己隊伍的防區。要是不小心跑進別人的地盤,還不當敵人給打個半死。
三連的人忙到后半夜,每人都來回折騰兩三趟,才總算把所有裝備和物資搬回駐地。
機槍方面:重機槍兩挺,輕機槍六挺;
步槍共有三百八式一百二十支,成色很新;
九二式步兵炮兩門,一門損壞了,還得送回根據地修理;
還有九十毫米迫擊炮五門。
彈藥方面,炮彈總數有五十發,子彈有三萬發左右。
糧食袋三百多袋,里面有大米和白面共千斤上下。
牛肉罐頭和豬肉罐頭加起來上百個;
煙葉還有半布袋;加上之前楊勇提前收好的銀元和團里重要財物。
三連因為這次戰果,戰斗力飛速提升了不少。
這些武器雖然暫時還不能分給每個新兵,但只要兵員補充到位,很快就能完成擴編。
當天晚上,楊勇、牛大山、徐大壯三人干脆就在倉庫里守著。
他們一看到這么多裝備,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樣,激動得睡不著。
第二天清晨,跑完早操以后,寧遠沒參加訓練,
找到楊勇,討了一根小黃魚,就是一根金條。
接著他找了塊鐵板,叮叮當當敲打一通,動手做了幾件小飾品,送給陳婷婷和自己。
兩個簡陋但用心的金戒指,還剩下一點碎金,就被打成了一個簡單的手鐲。
雖然做工粗糙了點,形狀也不夠精致,但好歹算是個情意信物。
夜幕降臨后,訓練和工作都結束了一天,就成了屬于他們的小時光。
他在后山找了一個干凈山洞,鋪上干草,又在洞口掛上草簾遮風。洞里點起篝火,竟然還有些溫暖溫馨的感覺。
寧遠取出親手打造的戒指和手鐲,幫陳婷婷戴上,
篝火映得她的臉泛起一層紅暈。
兩個人既是夫妻,便不必再克制,
就這樣,在簡陋卻私密的山洞中,完成了最后的夫妻儀式。
第二天,第一縷陽光照進山洞,透過草簾灑在陳婷婷顫動的睫毛上。
寧遠看著懷中熟睡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幸福。
看到她睫毛輕輕一顫,他知道她醒了,
但兩人剛剛成為真正的夫妻,她估計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也裝沒注意到。
他輕柔地撫過她的后背,光滑如緞,心中再次泛起漣漪。
但一想到昨晚她已筋疲力盡,而今天還有很多工作,便忍下了沖動。
只是緊緊地將她擁在懷里,從簾子縫里靜靜望著外面升起的太陽。
太行山的日出,格外耀眼、格外壯麗。
清晨山風雖冷,但他們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底下還墊著一張狼皮褥,寒意一點也透不進兩人懷里。
陳婷婷動了動身子,被他輕輕碰到的那處似乎又讓她清醒了些。
她臉頰泛紅,輕輕地在寧遠身上掐了一下,隨后害羞地往被子里一縮。
寧遠拿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滿意地吐出煙圈,整個人都松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