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唐棠現(xiàn)在能不能聯(lián)系上宋若卿,她說聯(lián)系不上。
“小九,我感覺卿卿這次回宋家,是沖著魚死網(wǎng)破去的,我很擔(dān)心她,但是手機聯(lián)系不上,唐家跟宋家最近針尖對麥芒的,我突然過去,估計門都不會讓我進。”
這就有點難辦了。
但隨即我又想到了什么,將畫上的麒麟雕像截圖,發(fā)給唐棠。
“師姐,之前宋家不是請霍叔過去幫忙看病的嗎?”我說道,“你讓霍叔幫忙留意一下,宋家是不是供奉著這種東西,這對我很重要,一定要叮囑霍叔悄悄地,不能讓別人發(fā)覺,特別是跟他一起的白京墨。”
唐棠看我特別嚴(yán)肅,問道:“小九,這雕像有什么問題嗎?”
“我暫時也說不清楚。”我說道,“先確定宋家是否供奉它,其他的再說。”
唐棠應(yīng)了下來。
至于那幅畫,我想宋若卿之所以要送給我,應(yīng)該就是想向我傳遞某種信息吧?
會不會就是麒麟雕像?
望亭山一事,最終救下宋若卿的,是柳珺焰。
宋若卿這是在向我們求救?
看來,我得抽空再親自跑一趟徽城了。
這樣想著,我就跟唐棠說,讓她把畫包起來,我之后自己去拿。
我又躺了一會兒,吃了早飯出門散散步,回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六角宮燈又不在了。
我驚訝道:“青纓姐,柳珺焰又出門了嗎?”
“嗯吶。”黎青纓回道,“一大早就出門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這事兒我也沒放在心上。
午飯前,門外傳來汽車轟鳴聲,好像停在了當(dāng)鋪門口。
我和黎青纓一起出去看,剛好看到柳珺焰從車上下來。
那是一臺紫薯紫的大G,老大一臺,就停在當(dāng)鋪門口,挺拉風(fēng)的。
我有些懵。
柳珺焰走過來,將車鑰匙遞給我:“小九,恭喜你拿到駕照,送你的小禮物。”
“給我的?”我有點不敢置信,“這得多少錢啊!”
我本來自己是打算先買輛小面包開著的。
黎青纓說道:“小九,別心疼錢,七爺有的是錢,快,咱們?nèi)ピ囻{一下。”
她迫不及待地上了駕駛座,帶著我在西邊馬路上來來回回兜了好幾圈才開回來。
大G性能好,空間大,內(nèi)飾全換過了,棕色的真皮,外殼也重新調(diào)過色了,偏淡一點的紫薯紫,又好看又不張揚。
除了貴,沒什么毛病。
從車上下來,我還是覺得這個禮物太貴重了,埋怨道:“我剛拿到駕照,這么大的車我可能駕馭不了。”
“大一點好。”柳珺焰說道,“平時你送個紙人紙馬什么的,好放,至于開車,我可以陪你多練練,青纓技術(shù)也很好。”
我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說了聲謝謝。
柳珺焰問道:“小九,喜歡嗎?”
我點頭:“喜歡。”
怎么能不喜歡呢?
先不說車子本身怎樣,就柳珺焰把車子內(nèi)外改造的這么好,這份心意就足夠我十分十分喜歡了。
柳珺焰挑眉:“可是我好像沒看出來你有多喜歡。”
我剛想辯解一下,隨即對上他期待的眼神,心領(lǐng)神會,雙手圈住他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用力嘬了一下:“阿焰,我真的很喜歡這份禮物。”
柳珺焰笑了,一手?jǐn)堊∥业难谖翌~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黎青纓嘖嘖兩聲:“好啦好啦,知道你倆恩愛,以后麻煩秀恩愛的時候背著我一點兒,我會得紅眼病的。”
我頓時臉紅到脖子根,跑過去想捂她的嘴。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當(dāng)初去水產(chǎn)市場找她的時候,她還是喜歡穿黑皮衣耍酷的酷女孩呢,現(xiàn)在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性子軟,連帶著把黎青纓的性子都軟化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更好相處。
吃午飯的時候,我就順便跟柳珺焰說了要去徽城拿畫的事情:“宋小姐那邊,可能還需要我們幫忙。”
柳珺焰讓我將那幅畫的照片調(diào)出來給他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我問:“怎么了?”
柳珺焰搖頭:“定下哪天過去,跟我說一聲,我陪你一起。”
我應(yīng)了下來。
當(dāng)天晚上,我跟黎青纓在南書房守著,一直到半夜也沒有生意上門,便各自回房洗漱睡覺。
半夜里,我又被手臂上的刺痛感痛醒,起來一看,之前那塊灼痕不僅沒好,反而暈染的范圍更大了。
這讓我不由地警惕了起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天亮之后,悄悄地回一趟踏鳳村。
我得去確認(rèn)一下踏鳳村的情況。
如果那些孩子果真生了病,并且跟我的情況相似,那麻煩就大了。
可第二天一早,還沒等我出發(fā),當(dāng)鋪里就來了不速之客。
是我爸媽,懷里抱著我的弟弟妹妹。
妹妹心心今年十一,弟弟阿寶今年十歲。
兩個孩子都發(fā)著高燒,昏迷不醒。
我爸媽抱著他們跪在當(dāng)鋪門口,聲淚俱下地求我救救心心、阿寶。
我就算再鐵石心腸,看著兩個孩子這種情況,也狠不下心來。
再者,他們一大早在當(dāng)鋪門口又哭又跪的,街坊鄰里看見了也不好。
我將他們讓進了倒座房的客廳里,讓他們把孩子放在沙發(fā)上,我蹲下身來查看倆孩子的情況。
捋起心心的袖子,看到她瘦弱的臂膀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灼痕時,我還是被嚇了一跳。
我趕緊撩起她的上衣,發(fā)現(xiàn)她的前胸后背上,也到處都是灼痕。
有些地方已經(jīng)破潰開來,往外滲著膿血。
我再去查看阿寶的情況,也是一樣的。
我媽再次哭著朝我跪了下來:“桐桐,不是媽媽心狠,實在是我們沒有辦法了,整個踏鳳村的孩子,從小到大,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這種情況。
他們說是麒麟神君托夢,是你拿走了麒麟神君的什么東西,才導(dǎo)致神君發(fā)怒,降下了這場災(zāi)禍。
桐桐啊,你跟媽媽回去,去給麒麟神君謝罪好不好?求你了。”
我爸坐在一邊,默不作聲。
他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這樣,不做壞人,也不作為。
我默不作聲,拿不定主意。
我媽急了,拿出手機,翻開相冊,一頁一頁地翻給我看。
“這是梁嬸子家的孫子小聰,他年紀(jì)最小,發(fā)病最早,眼看著就快不行了。”
“這是王叔家的孫女兒小琴,她心窩處的肉都快爛完了。”
“還有這個,這是你宋伯伯家的一對龍鳳胎,旭年、明萱,也都病倒了。”
……
我媽還在孜孜不倦地跟我說著,我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退,往后退兩張,對,你說這一對龍鳳胎叫什么名字?”
我媽訥訥道:“男孩叫宋旭年,女孩叫宋明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