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是個想得開的,皇宮里吃得好,住得好,總比自己在外面生活好多了。
自己在這兒混吃等死,當個閑散皇子也沒什么不好的。
蘇眠眠聽他這么說,眼中浮現出不解。
原本他從小就沒有跟自己的爹在生活在一起已經很慘了。
長這么大好不容易才被接回來,為什么他爹爹不好好補償他,反而還放任二皇子欺負他呢?
蘇眠眠不能理解,怎么會有爹爹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給她解釋,很快,先生抱著一沓的書走了進來,敲了敲面前的桌案,示意大家上課了。
五皇子吐了吐舌頭。
“快認真聽,夫子可兇了。
要是上課不好好聽的話,他會打你手板兒的!”
“啊?還會挨打?”
蘇眠眠聞言急忙坐直了身體,只覺得這皇宮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好地方,太危險了!
這兩天京城中的天氣不好,接連下了幾天的大雪,現在正值隆冬,即使屋里燒了炭盆兒,寫字的時候也還是有些凍手。
可也是巧了,偏偏今兒個天氣放晴了。
外面天上懸著大太陽,照得木質結構的屋子里也暖洋洋的。
夫子放下了書,沒忍住感嘆一句。
“你們新來的小娃運氣倒是好。
第一天上學堂就是個大晴天。”
王明軒聞言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沈冰棠。
“那是自然,糖糖妹妹可是護國寺方丈批算的錦鯉鳳命,她今天來上學堂,就連老天都作美。
特地放晴了,生怕凍著她呢!”
他那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個“錦鯉”是他自己呢。
不過聽到他的話,學堂中的皇子和公主紛紛朝沈冰堂看去。
沈冰棠裝作不好意思地制止他:
“哎呀,明軒哥哥別亂說!”
說完,她還偷瞄了五皇子一眼,只見五皇子也正看著自己,于是小臉一紅,低下了頭。
“哇~”
其他孩子嘀嘀咕咕地說著:
“原來她就是那個錦鯉姑娘啊,我之前還聽娘親提起過,說是吉祥的好命格呢!”
另外兩個女孩子,滿眼艷羨地看著她。
蘇眠眠撇撇嘴,半點兒不相信她有什么好命格。
她就是個撒謊的壞孩子,怎么可能會得到老天爺的偏愛呢?
系統更慘不屑的吐槽道:
【呸!什么錦鯉奉命不過是他自己吹出去的罷了。
要是真說幸運,那也是宿總你的幸運,宿主現在的積分很高,身上自帶幸運光環。
她不過是沾了你的光罷了,不要臉!】
夫子看著下面多出來的幾個學生,也知道是新招進來的伴讀,他清了清嗓子:
“我不管你們是誰家的孩子,又是什么命格,到了我這兒都是一樣的。
夫子的任務就是教書育人,教你們為人處世的道理和知識。
誰要是在我的學堂上調皮搗蛋,我的戒尺可不是吃素的!”
說著威脅似的用戒指在桌上敲了敲。
蘇眠“斯~”了一聲,這東西要是打在身上不得可疼了!
想起爹爹告訴自己,要是聽不進去就可以睡覺的話,她不由小聲喃喃道:
“壞爹爹!怎么教眠眠一些要挨打的事情呢?”
雖然想著好好表現,一定不能惹了夫子不高興,但是在夫子開始講課之后,蘇眠眠還是被瞌睡蟲打敗了。
她困得睜不開眼睛的時候,才明白為什么爹爹要這樣對她說了。
因為夫子講的東西她全都聽不懂哇!
蘇眠眠腦袋一點一點的,因為早上起太早了,才上課一個時辰,就打起了瞌睡。
五皇子見她困得難受,努力用胖胖的身體幫她擋住夫子的視線。
王明軒看她打瞌睡,壞心眼地舉手告狀。
“夫子!有人在課堂上睡覺。”
夫子一瞪眼,是誰敢如此怠慢自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懶?
他順著王明軒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蘇眠眠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都快要埋到書里去了。
他氣得一吹胡子拿著戒尺走到下面,對著蘇眠眠的桌子一敲。
“你個小丫頭,這是你睡覺的地方嗎?”
蘇眠眠被嚇了一跳,猛地直起身子,臉上還帶著被壓出來的紅印兒,嘴角還帶著一絲亮晶晶的口水。
她一臉懵的看著夫子。
在看到他手里放著寒光的戒尺時,瞬間清醒過來。
“夫、夫子,眠眠不是故意的。
是……是夫子講的,眠眠聽不懂啊!”
夫子聞言更生氣了,他就煩這些被塞進來走關系被塞進來的關系戶,只想著來巴結皇子公主,一點兒都不考慮孩子能不能聽懂!
這么小的女娃,就往宮里送,明顯就是來盤關系、套近乎的。
自己今天非要給她點兒教訓,讓她回去給不靠譜的爹看看,巴結權貴就是這樣的下場。
“你是誰家的孩子?把手給我伸出來。”
夫子說著,舉起了戒尺。
蘇眠眠自知犯錯,雖然害怕還是慢慢地張開了掌心,委屈地抿著嘴,說了一句:
“我爹爹是,丞相蘇遠山。”
夫子已經舉起來的戒尺在聽到蘇遠山的名字的時候頓在了半空中,他神情尷尬。
揮下去也不是,不回下去也不是。
夭壽啊!
這可是蘇丞相家的女兒啊!
他就是罰了皇子,罰了公主,皇上也不見得會過問,但是蘇丞相他會不會讓自己手下,半夜來取自己的狗頭,那可就不好說了……
畢竟誰不知道蘇丞相經常暗殺政敵,排除異己。
王明軒見夫子舉起戒尺卻半天沒有落下去有些著急了,在旁邊煽風點火。
“夫子,你一定要狠狠地罰她呀!
第一天來上書房就敢偷偷睡覺,要是以后還不是還不騎在自己的脖子上撒野。”
夫子本來就被架在這里就生氣,一聽到王明軒的話更生氣了。
他放下蘇眠眠的手,轉頭一戒尺敲在了王明軒的頭上。
“淮陽侯送你來上書房是讓你來讀書的。
你只想著看同學挨打,我看也是個心術不正。
給我去外面罰站去!”
王明軒傻眼了。
不,不是。
眠眠睡覺的是蘇眠眠,為什么挨罰的是自己啊?
“你去不去?”
夫子威脅似的對他舉起了戒尺,晃了晃。
王明軒摸著隱隱作痛的腦袋,不敢不聽話,只能不甘心地慢慢站起來,一步三回頭地走到教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