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翡翠手里就捧著一個托盤兒回來了,托盤兒上面擺著一根金線捆綁手柄的藤條。
蘇老太太拿起藤條交到王明軒的手里。
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
“去吧,既然她沖撞了你,那你就自己去罰她。”
王明軒自小霸道慣了,在家的時候經常用鞭子抽奴婢和小廝。
他二話不說就把藤條握在手里,憑空揮舞了兩下,然后壞笑著朝蘇眠眠走過去。
隨著他走近,蘇眠眠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香味,打了個噴嚏。
又看到他手里帶刺的藤條,沒忍住抖了抖,轉身就要跑。
卻被她身后的小廝一把按住了肩膀,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統統救救眠眠,眠眠不想挨打!”
系統連忙去查余額。
【叮,恭喜宿主消耗10點寵愛值。兌換a級幸運……】
系統還沒說完,王明軒就來到了蘇眠眠的身邊。
他用藤條挑起蘇眠眠的下巴:
“小賠錢貨,讓你撞了小爺還敢跟小爺叫板。
看小爺今天怎么收拾你!”
藤條上的倒刺刮得蘇眠眠下巴一痛。
她嗚咽了一聲,眼里泛起淚珠。
王明軒絲毫沒有心軟,高高的舉起手里的藤條,朝著蘇眠眠就抽下去。
蘇眠眠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啪!”
藤條與皮肉接觸的聲音響起。
但是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蘇眠眠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驚喜地看到熟悉的高大背影,正擋在自己面前。
蘇遠山一只手緊緊握著藤條,低著頭,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看著王明軒。
王明軒被他眼神嚇得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
“爹爹!”
蘇眠眠歡快地叫道。
蘇遠山陰狠的眼神在這一聲爹爹中軟化下來。
他一把甩開藤條,王明軒沒來得及松手,跟藤條一起被甩出去。
一整個身體跌倒在地,掌心被磨破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緊接著蘇遠山回頭一腳踹飛了摁著蘇眠眠的小廝。
那小廝被這一腳踹得吐了血,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蘇遠山的手掌被藤條上的倒刺刮破了皮,但是他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把撈起蘇眠眠,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
“眠眠不怕,爹爹來了。”
蘇眠眠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所有的驚慌都煙消云散了。
蘇老太太見王明軒受傷,驚呼一聲:
“快去看看小世子怎么樣了,有沒有傷到?”
然后轉過頭,瞪大了眼睛斥責蘇遠山:
“你這是瘋了嗎?怎么能在自己家里對客人動手?”
蘇遠山冷冷的看著她。
“我看母親你才是瘋了,竟然在自己家里幫著外人欺負你的親孫女。”
蘇遠山很少頂撞母親,蘇老太太被他用這樣冷的語氣說得一愣。
而后更大的火氣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反了,反了,你這個目無尊長的逆子!
竟然敢這么對你娘說話!”
蘇遠山毫不客氣地頂撞回去:
“我可不管什么長幼尊卑,在這個家里誰要是動了眠眠,那就是動了我的眼珠子。
即便是母親,我也不允許你傷害眠眠分毫。”
蘇老太太被他氣得一個踉蹌扶著胸口差點沒站住,得虧身邊的小兒媳魏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幫她拍著后背順氣。
王明軒被下人扶著站了起來,低頭看到自己流血的傷口,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大哭的聲音把后堂的女眷都引了出來。
魏氏見事情鬧大了,本想說兩句話調節一下氣氛,但是她那個不長眼的女兒蘇婉晴卻先一步站了出來。
看到走出來的淮陽侯夫人,蘇婉晴像是看到了靠山,立馬告狀:
“嬸嬸你快去看看世子哥哥吧,世子哥哥要被丞相大伯打死了。”
淮陽侯夫人看到兒子受傷,立馬心疼地跑過去。
把兒子抱在懷里上下的檢查了一番,看到他的手心流血,頓時火冒三丈,抬頭朝蘇遠山看去。
“蘇丞相是怎么管教的女兒?
我們來丞相府做客,竟然還讓我兒受了這么重的傷。
這就是丞相府的待客之道嗎?”
魏氏見自己女兒拱火,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出來打圓場:
“不過是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罷了,夫人不要動氣,先找個大夫給小世子看看才是要緊。”
淮陽侯夫人不領情,咄咄逼人道:
“我兒從小到大都沒有挨過他父親的打,都沒有受過一次傷!
現在讓這么一個沒有規矩的野丫頭給傷到了,丞相大人必須要給我個交代!”
蘇眠眠聽到她嚴厲的質問,抖了抖。
心里有些慌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給爹爹添麻煩了。
她從蘇遠山的懷里探出頭去。
“眠眠不是故意撞他的,是他走出來的太急了,撞到眠眠!”
被蘇遠山語氣冰冷道:
“我家眠眠最是乖巧,而且從來不會說謊。
倒是你家那個小雜種對我們家眠眠喊打喊殺的,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現在,就讓他給眠眠道歉!”
淮陽侯夫人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冷笑道:
“就憑你?淮陽侯可以皇親國戚,我兒身上也有皇室血統,用得著跟你一個泥腿子也配讓我兒道歉!
讓你懷里的野丫頭給我兒跪下道歉,今兒的事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蘇遠山差點兒被她氣笑了,見過沒長腦子,沒見過這么沒長腦子的。
淮陽侯不過是皇室分支罷了,身上那點兒皇室血脈稀薄得可憐,身上的爵位到小世子這一代也是最后一代了。
她哪來的底氣這么和自己說話?
見他竟然笑了,淮陽侯夫人不滿地問道:
“你笑什么?”
蘇遠山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說起來前幾日淮陽侯因為倒賣官鹽被多名大臣聯名彈劾,原本我想著以淮陽紅的人品必然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打算幫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但是現在看來,淮陽侯的家教不過如此。
有這樣刁蠻的妻子和霸道的兒子,想必淮陽侯被彈劾的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
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多參上他一本。
就當是幫我家眠眠出了這口惡氣!”
淮陽侯夫人不知道朝廷上的事兒,聽他這么說冷哼了一聲:
“那些言官就愛危言聳聽,不就上幾道折子嗎?
你參啊,你參又能怎么樣?
我還怕你那一本奏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