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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知道么……”
火光之下，寒風呼嘯。
林默俯瞰著歐陽震天，語氣異常淡漠：“我名，林默。”
簡單兩個字。
好似洪鐘一般，震撼著歐陽震天的內心。
他面色蒼白，喃喃：“林默……姓林……難怪你們如此之像。”
“看來，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報復。”
歐陽震天再也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他問道：“你父親可是林北風？”
“你認識他？”
林默眼神一閃，這一變化讓歐陽震天確信自己的猜測。
“因果循環。”
“果然，這就是我當年犯下罪孽，所應承受的命數。”
歐陽震天面色頹然，自知沒有生還希望，他深吸口氣道：“只要你放過我歐陽家族老少一馬，我可將，我所了解的林家滅門一切全部告訴于你。”
林默面無表情：“我如何信你？”
當年滅門慘案。
真相撲朔迷離。
哪怕老頭子也只知片面，那一夜到底發生什么，參與勢力都是誰，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我沒有理由騙你。”
“當我說完，信不信，你自有判斷。”
歐陽震天已經沒有報復之心，實力差距擺在這，他能做的就是幫歐陽家老少，討一條生存之路。
“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你提高的線索對我有用，我可放歐陽家老少一馬。”
“但歐陽家必須除名。”
林默語氣充滿不容置疑。
歐陽震天徐徐道：“當年林家勢頭正盛，大有京城第一世家之名，林北風鎮守背景屢獲戰功，可謂是天下誰人不識君。”
“你母親呢，雖是普通人不精通武道，但同樣身世不凡，出身一個隱世家族，天羅玉盤正是她陪嫁之物。”
“傳說，天羅玉盤乃人間至寶，擁有至上神力可令人長生不死，或稱霸世界，你父親境界進步神速，也證明這一傳說的真實性。”
“也就是那一刻開始，林家便被無數人視為眼中釘，天羅玉盤也遭無數人覬覦，那個時候，跟林家關系最好的，莫過于上官世家，兵池世家以及洪門。”
“其中上官世家跟兵池世家皆是十大世家名列前茅的存在，至于洪門，則是一個武道宗門，京城修武上千萬，其中洪門是不少武者所向往的武道圣地。”
“林家滅門那一晚，是林北風邀請親朋好友的聚會，當時他們都在，也包括我和南宮世家之主。”
“酒過三巡，洪門之主先是離開，接著是上官以及兵池世家，中途我有些尿急，便想著出去方便，卻意外看到一群蒙面黑影，同樣他們也發現我。”
“按照他們意思，我若想要活命，就趁機將一包藥灑在林北風酒中。”
說到這。
歐陽震天停頓一下，很明顯，也就是這一舉動，讓他間接成為造成林家滅門的幫兇。
林默握緊雙拳，強壓著心中怒意，問道：“那群黑影是誰？”
“我不知道。”
“他們應該佩戴變聲器，我聽不出來，當林北風服用我下藥的酒水后，便火光沖天，那批黑影直接殺來……”
歐陽震天閉著眼睛，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那藥是什么。
十香封脈散。
無色無味。
服用下去，無論你達到何等境界，都將被封住筋脈，調動不出真氣，短時間淪為一個普通人。
“之后，我被人拍暈后腦，醒來時已在歐陽家。”
“后來我聽說，天羅玉盤碎片崩碎，散落各地，如果你真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誰，那么就去搜集玉盤碎片，我相信，當玉盤重現人間，那群人定還會出現。”
歐陽震天緩緩說道。
他闡述這些，并不是良知發現，而是身為世家之主，他也向來是驕傲的，被人當槍使的滋味覺不好受。
也就是因這一心魔。
導致他十多年修為未曾再有半分進展。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給你父親下的藥實則是一份奇藥，那十香封脈散無論調配方法，還是所需藥材，整個華國能拿出來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
“據我了解，中州有一勢力，名為藥王閣，就有這種奇藥，而且藥王閣出售藥材，向來有固定一套流程，每一份買主，都必須在賬本里留下聯系方式以及對應購買的藥物。”
“如果你能得到賬本，或許可查之一二。”
當歐陽震天說完，身上的傷勢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連連吐血不已。
“多謝。”林默面色冷淡。
對方雖是幫兇，可也是被迫，人在生死選擇下，往往都會選擇出賣良心。
但今日，此人能告訴他這么多有用的信息。
至少不會讓他大海撈針，短期有個明確的目標，值得他道一個謝字。
“來吧！”
“該說的我都說了，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歐陽震天坦然赴死，不做任何抵抗。
林默一劍揮出。
劍氣將歐陽震天身軀筋脈，五臟六腑全部撕裂，但未曾在皮膚表面一道傷口。
也算是他留給對方最后的體面。
隨后。
當他踏出這里時，偌大的歐陽世家化為廢墟，除老弱病殘以及兒童，所有的人全部埋葬于此。
“少主，我們怕是要離開了。”
牧白對著林默說道。
“怎么了？”
林默問。
“剛才上面傳達消息，北境不穩，敵軍聚集一萬人的隊伍對邊境線虎視眈眈，我們必須立刻趕回去。”
牧白嘆息道。
“好，一路保重。”
林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終有再見之時。”
“嗯。”牧白認真點頭：“期待下次，與少主并肩作戰，那我等先行告辭。”
“去吧。”
林默目送眾人離開，轉身也不再停留，開著軍用車回到酒館。
這一過程中。
關于歐陽世家滅門的消息，傳遍整個京城，掀起軒然大波。
強如十大世家之一，歐陽世家竟遭人無聲無息滅門，對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時間，京城上下眾勢力無不震動。
林默不知道這些，也不會在乎。
回到酒館。
空空蕩蕩的環境，讓林默頗為不適應。
余蒼也走了。
跟著牧白一起回到他所熱愛的那片戰場。
點燃一根香煙。
林默看著沙發上，還在沉睡的憐兒，主動撥通蘇如雪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