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教小徒弟,白老連夜在小區(qū)里買了個房,把他的藥材也都搬過來了。
歲歲每天走幾步就能去上課了。
文月還連夜給她做了個小書包,歲歲愛不釋手,走幾步就要看看自己的小書包。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這房子好巧不巧就在傅家隔壁。
傅靈看到歲歲,立馬就露出厭惡的表情來,要不是她,她媽媽才不會被外婆罵呢。
都怪她。
見歲歲正在水池邊玩,她眼底閃過一抹惡意,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臭丫頭,去死吧!
就在她的手狠狠推出去的時候,在窗臺上曬太陽的款冬花發(fā)出尖銳爆鳴。
“歲歲快躲開!有壞人!”
聞言,歲歲下意識往旁邊一閃,緊接著,一個身影就沖了過來,腳下一絆,咣的一下倒頭摔到了水池里。
“救——”傅靈剛一開口,就被嗆了下,使勁咳嗽起來,腳在空中撲騰著,水被拍得到處都是,里面的魚也嚇得亂跳。
歲歲趕忙往后退去,看到這一幕,小眉頭緊緊擰著,急了,“你站起來就好啦,哎呀你別亂動啦,小魚都快被你踢死啦。”
說著,她急匆匆走到水池邊,小手伸到水里,“小魚快過來呀。”
小金魚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樣,搖著小尾巴就游到了她手里。
歲歲捧著小金魚,松了口氣,小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傅靈剛從水池子里爬起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小臉扭曲,再次朝她推了過來。
“小賤人!”
要不是她躲開,她怎么會掉到水里!
歲歲一抬頭就看到了她兇巴巴撲過來了,嚇了一跳,往地上一蹲,傅靈再次撲空,從池子里翻了出來。
這一次,她頭磕在地上,疼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跟殺豬一樣。
歲歲痛苦地皺著小臉,把小魚放到池子里,捂著它的耳朵。
“不怕不怕啊。”
聽到動靜,羅書從房間里走出來,只見女兒在地上躺著,歲歲完好無損地站在一旁,看了眼身側(cè)的傅一塵,她眼睛一動,快步上前把傅靈抱了起來,一下子就哭了。
“歲歲,我知道之前是我錯了,不該得罪你,可你也不能把火氣撒到靈靈身上啊,你有什么沖著我來。”
傅一塵看著傅靈頭上腫起來的大包,胳膊上也流血了,再看歲歲,這會兒還有心思玩水,頓時一股無名火就冒了出來。
這小孩怎么心這么冷。
歲歲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在他開口前,說:“是她先來推我的,我只是躲開了而已。”
傅一塵張了張嘴,下意識開口道:“靈靈不會做那種事。”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徒弟冤枉你女兒了?”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白老走過來,先看了眼歲歲,見她沒事,這才松了口氣,把她拉到身后護(hù)著。
他看著傅靈,眼神里滿是厭惡。
他剛剛把這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小年紀(jì)心思就這么歹毒,長大了還得了?
看到白老,傅一塵的氣勢收斂了許多。
羅書也想到了那天的事情,手指攥緊,滿眼不甘,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終于壓了下去。
她說:“白老,一塵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靈靈傷成這樣,歲歲沒事,所以我們一時著急,您別生氣。”
白老看她這茶里茶氣的樣子就厭煩,“滾!這里是我家,以后敢進(jìn)來,打斷你們的腿!”
不敢惹怒他,兩人只好帶著傅靈去了醫(yī)院。
處理傷口的時候傅靈頭發(fā)被剃掉了一塊,傷口看上去更嚴(yán)重了,羅書一個勁兒地掉眼淚,傅一塵看著母女倆,又心疼又無奈。
他走到外面,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到了歲歲的話。
平心而論,他不相信。
他不信女兒是那種人。
這么想著,他點開家里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是360°無死角的,正好也能看到隔壁院子的情形。
下一秒,他臉色驟然一僵。
沒多久,羅書抱著傅靈出來了,她紅著眼眶說:“醫(yī)生說可能會留疤,靈靈這次受苦了,但那畢竟是白老的徒弟,我們得罪不起。”
說著,她嘆了口氣,悄悄看了眼傅一塵,見他臉色難看,嘴角微微勾起。
對付不了歲歲,那對付一下賀家還是可以的。
商場上有輸有贏,白老也不好插手。
結(jié)果,下一刻,她就聽傅一塵冷聲道:“那是她自找的!”
他的眼神很冷,把手機(jī)扔給她。
看到上面的監(jiān)控視頻,羅書下意識掃了眼傅靈。
這個蠢貨,怎么能留下這么重要的證據(jù),要打也該找個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打,如今打又沒打成,還讓人抓到了把柄。
傅一塵看著傅靈,眼里是藏不住的失望。
接連兩次,讓他意識到,這個女兒,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天真無邪。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惡毒了。
他深吸一口氣,心里止不住地生出厭惡來。
他也不想,但他壓不住。
他面無表情道:“從今天起,你好好教她做人,教不好就不要帶她出來了。”
羅書剛要開口,他就直接抬步離開了。
背影冷漠無情,氣得羅書一下子黑了臉。
到底誰才是他女兒,他居然護(hù)著那個臭丫頭。
該死,又是那個歲歲,她到底是誰!
傍晚,歲歲背著小書包回了家,抱著賀淮川嘰里呱啦分享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就連她吃的什么都說得一清二楚,跟流水賬一樣。
賀淮川卻沒覺得不耐煩,仔細(xì)聽著,待聽到傅靈想把她推下水的時候,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賀老夫人也嚇了一跳,“這小孩怎么這么惡毒啊,乖寶,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歲歲搖頭,“我躲開啦,她自己掉進(jìn)水里,起來后還想推我,又摔到地上了,頭上磕了個好大的包。”
說著,歲歲皺著小臉,一副很疼的樣子。
賀老夫人這才松了口氣,冷哼一聲,“她活該。”
賀淮川手指輕點著大腿,沒想到白老居然誤打誤撞把房子買到了傅家隔壁。
不過也沒事,他的女兒,不用躲。
要躲,也該是姓傅的躲。
賀淮川捏著歲歲的小胳膊,忽然說:“歲歲,想不想學(xué)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