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面前圍著的秦家人,神色平靜的開口:
“我知道家里有困難,我現在是無能為力,但是不代表我以后也不行。
爸爸你說若蘭會去京大鍍金,我也不差,我已經拿到京大的通知書。
我跟若蘭是雙胞胎,長相一樣,以后學歷也會一樣。
爸爸你相信我,以后女兒也一定給你找個億萬富翁當女婿,絕對不比妹妹差。
我會孝敬你,補貼家里,給你養老送終。
家里的困難都是暫時的,大家都會安穩渡過,就如妹妹說的,家里一定會有更好的未來的。
我剛剛跟顧總說了,謝謝他的好意,但是我永遠跟你們是一家人,我舍不得你們。”
我永遠跟你們是一家人=所以你們永遠別想擺脫我。
我舍不得你們……過上好日子。
秦冰蕪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秦家一家人似乎又看到了以前那個在他們面前卑微小心,只知道討好他們,生怕被拋棄的秦小草。
可是他們一個個都皺緊了眉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秦小草變了?好像又沒變。
秦百川卻是變了,聽到秦冰蕪拒絕顧斯晏的高價買斷,他生氣的厲害:
“這件事輪得到你做決定嗎?”
秦春和附和道:“能幫到家里,才是真的把我們當一家人。”
秦竹熙幽幽問:“你先前還說要拉著我們魚死網破,現在又說舍不得我們,你說我們該信你哪句?”
秦山海磨著牙:“你就是欠教訓。”
秦若蘭一幅好心的安慰:
“姐姐,這樣其實是最好的結果了,你不用被勉強著嫁人,又能幫家里渡過難關,只要你的心跟我們在一起,那你在哪里又有什么關系不是嗎?”
秦冰蕪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釋然一笑:
“若蘭說的對,只要我的心在秦家,就算有關系切結書也斬不斷我對秦家的心,好吧,我答應了,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助家里的。”
秦百川恨不得此刻自己有一雙超能力橡膠手,能及時的捂住秦冰蕪的嘴巴。
這個孽女,這是能說出口的嗎?
秦百川擠出一抹非常難看的笑容出來,對著顧斯晏有些討好的說道:
“顧總,你別聽她瞎說,寫了關系切結書書,自然就是一刀兩斷了,我保證,以后她與我們秦家再無關系,我現在就去寫好,您稍等,稍等……”
顧斯晏看了看一旁低眉順眼的秦冰蕪,眸色深深:
“不必了,我還不想給顧家招個白眼狼。”
這話說的狠,將這件事直接畫上了一個句號。
秦百川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準備開價一個億的。
他的一個億啊。
就這么……沒了?
“秦小草你……”
秦山海氣不過,攥著拳頭就要招呼秦冰蕪,秦冰蕪嚇的蹲下抱住了頭: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不對我是笨蛋,我不夠聰明,我又搞砸了,三哥,別打我,我真知道錯了……”
女孩驚慌失措的道歉求饒,秦山海揚起的手被一截白玉似的手腕擋在半空。
落不下也收不回。
顧斯晏撥開秦山海的拳頭,長腿步到秦冰蕪面前,筆直逆天的長腿被西裝褲包裹著,帶著不能言說的禁制和壓迫感。
男人彎腰,擒住她的胳膊,將秦冰蕪拽了起來,柔弱的女孩撞到了男人的胸膛,男人垂首,明明是跟女孩耳語的聲音,卻故意的讓周圍所有人都聽見,冷冷的嗓音帶著不悅:
“你以為買下你,是讓你真的當顧家千金小姐嗎?
你也配?
奶奶喜歡孫女,你且先留在顧家,什么時候奶奶厭煩你了,你是死是活,顧家不會再管你。”
秦冰蕪驚慌的望著他,想掙扎,卻被男人的大掌拽著無法掙脫。
秦百川一家只能眼睜睜的望著秦冰蕪被顧斯晏拽到了邁巴赫上,關上了車門。
“真是要氣死我了,這個秦小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秦百川氣的跳腳,秦春和皺緊了眉頭:
“有了她今天這番話,顧家怎么都不會再管她的事了。”
秦竹熙覺得比這更嚴重:
“說不定,還會討厭上我們秦家,如果顧家對我們家出手,我們……就真如螞蟻一樣了。”
秦山海氣沖沖的:
“你們就不該跟她廢話那么多,直接打暈送去酒店多好,現在好了,她對我們肯定有了防備,下次再想下手就沒這么簡單了。”
秦若蘭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
“我就說她在顧家不怎么樣吧,顧家真正能說的上話的人是顧斯晏,就算她討好了顧四少有什么用?顧斯晏一句話,就能把她趕出來。
我看正是因為姐姐她知道這點,所以一開始才非常害怕跟我們切斷關系,以前,不過是裝著她挺重要的,想超過我在哥哥們心中的地位罷了。
今天這一嚇,把她原形嚇出來了。”
秦百川拍拍秦若蘭的手背:
“若蘭你放心,爸心里,她永遠都不可能超過你。”
“對,若蘭你才是最好的。”
“她那么笨,一百年她也贏不了你的。”
“她還說她也讀京大,就她那草包樣,去了京大也是干掃地的活,哪能跟若蘭你一樣,是正兒八經去讀書的。”
秦若蘭被哄的心花怒放,謙虛了一陣后,回到現實:
“爸,我讀京大也要幾年才能嫁人,可是家里工廠的欠薪問題,怎么辦?”
秦百川沉下一張臉,在自己的兒子女兒的臉上轉了一圈后,停在了大兒子秦春和的臉上:
“春和啊,聽說那個周小姐家里,條件很不錯,還是獨生女是嗎?”
……
邁巴赫里,秦冰蕪被冷氣四面八方的籠罩著,心底發寒。
她小心的查看著外面的情況,又看了看車速,找著車里開車門的地方,心里估算著什么時候跳車,自己能保住命,還能順利逃走。
顧斯晏今天太反常了,一開始送自己手表,然后在京溪一品那樣對她,還跟蹤她,還說要出錢買下她……
這一切的跡象,在提醒她,顧斯晏對她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不能留在這里。
手指悄悄摸到了開門的按鈕上,正要用力,邁巴赫在路邊停了下來。、秦冰蕪以為他發現了什么,將手飛快的收了回來,抓住了自己被撕開一道口子的領口,轉眸警惕的看著他。
在這里停車?你不會是想在車里用強?
暗夜中,路燈的光透過擋風玻璃撒在男人半張臉上,他矜冷的聲線,低沉蠱惑且認真:
“之前對你幾次脅迫,舊債作廢,補償方案,你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