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讓眾人醍醐灌頂。
是,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覃德政,就連宋青峰和左嵐都不知道鐘筱的外公叫什么名字。
鐘家在粵城的地位不低,鐘慶陽的祖輩是曾經(jīng)的大臣,家底頗為豐厚。
可后來因為避嫌,鐘家上下都改過名。
尤其是鐘慶陽。
而且鐘家向來低調(diào),對外都是稱呼鐘老爺,或者鐘大當(dāng)家,很少有人知道鐘慶陽的名字。
鐘家的各種捐款捐物,也是鐘慶陽以“鐘家”、“鐘蕊”、“鐘筱”的名義捐贈的。
都沒有落自己的名字。
因此知道鐘慶陽這三個字的人,少之又少。
那么,一直生活在臺州島,在臺州島軍區(qū)待了這么多年的袁天晴。
是怎么知道鐘筱的外公叫鐘慶陽的?
經(jīng)過這幾十分鐘的對峙,在場的眾人已經(jīng)慢慢全部捋清楚了。
畢竟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們,敏銳度還是有的。
之前是被袁天晴的先入為主和本能地相信更加熟悉的人所迷惑。
現(xiàn)在被鐘筱這么一點醒。
眾人瞬間清醒過來。
眼神驀地變得警惕,看向了袁天晴。
似乎都在等待袁天晴給出一個答案。
袁天晴顯然是被鐘筱的問題問住了,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
“我……我朋友……我朋友跟我說的。”
“你朋友是誰?”鐘筱刨根問底,“能知道我外公真實姓名的朋友,想必也不會是什么等閑之輩,名字說出來給我聽聽?”
袁天晴抿唇不言。
一旁的侯曼玲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也有些心急,搖了搖袁天晴的手臂。
“天晴,你倒是跟她說呀,這個有什么不能說的。”
袁天晴還是緊皺眉頭,一言不發(fā)。
鐘筱冷笑一聲。
“她當(dāng)然不敢說,”鐘筱道,“因為告訴她這些訊息的人,怕不是什么朋友,而是情報機構(gòu)。”
“對嗎?袁天晴同志?”
鐘筱的反問讓袁天晴的臉色變了變。
一片沉默之中,門口似乎有點動靜。
是宋廷深的警衛(wèi)員陽平,給宋廷深送了份資料過來。
宋廷深垂眸看了一眼,面色凝重。
袁天晴已經(jīng)無暇顧及這些,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鐘筱,你在說什么,什么情報機構(gòu),我是臺州島軍區(qū)總院外科護士長,我怎么可能跟什么情報機構(gòu)有勾結(jié),我……”
“你不是。”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視線落在了宋廷深的臉上。
宋廷深眉眼深邃,看向袁天晴,目光如炬,眼底泛著冷意,吐出來的字也格外冰冷。
“或者說,你不僅僅是臺州島軍區(qū)醫(yī)院外科護士長袁天晴,我們更應(yīng)該叫你的本名,優(yōu)加美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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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辦公室的人倒抽一口涼氣,其中最為震驚的,是侯曼玲。
侯曼玲幾乎是本能開口,甚至先袁天晴一步,說:
“廷深,你在說什么,怎么可能,天晴怎么可能會是那個……什么優(yōu)加,什么美的……不可能!”
侯曼玲拉住了袁天晴的手,有些激動地看著眾人明顯變得警惕的眼神,說:“我和天晴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我是最了解她的,誰都可能是敵特,只有天晴不可能!”
說完,她憤怒地盯著鐘筱。
“鐘筱,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了,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別針對天晴,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做擔(dān)保——”
話音剛落,侯曼玲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擒住,一陣劇痛從手腕處傳來,侯曼玲發(fā)出一聲尖叫,一只手瞬間從她的脖頸處繞過來,身體不自覺被禁錮著往后仰。
正要開口,喉間突然被抵上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都讓開!你們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袁天晴的聲音冰冷地在侯曼玲的耳畔響起。
侯曼玲瞳孔睜大,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地惶恐。
“天……天晴……”
“閉嘴!”袁天晴真相畢露,沙啞著嗓音開始怒吼,“都退后!退后!你們敢動一下,我就讓這個蠢女人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