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計謀,是破解不了的。
雖然你明知道對方使用的是計策,但是最終,還是不得不按計策的設(shè)計走。
比如離間計。
雖然很多時候,被用計的雙方,都知道這是人家的計謀,但是彼此之間的不同立場,卻讓他們都生出了一根刺。
這根刺拔不掉,除非一方消失。
現(xiàn)在這種說自己即位是明君的話,同樣是一根刺。
或者說,這只是一種催化劑,那根刺早就長在乾熙帝的心頭。
可是不管怎樣,如果自己置若罔聞,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不對。
不論是說自己未來是明君的事情,還是自己的行蹤,都瞞不過乾熙帝。
既然躲不過,那就干脆面對吧。
心里這么想著,沈葉就有了決斷。
既然躲不過,那就索性敞開了去說,你心里有疙瘩,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周寶,咱們回宮。”沈葉沉聲的道。
聽到沈葉的吩咐,周寶絲毫不敢怠慢,答應(yīng)一聲,就和額愣泰等人一起簇擁著沈葉回到了宮中。
在回去的路上,沈葉開始思索著究竟是誰傳出的這等捧殺之言。
明珠?
三皇子?
四皇子?
還是八皇子?
這些人,沈葉覺得他們都有這樣做的可能。
畢竟,他們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那就是太子之位。
不論是誰想要更進一步,有件事都是首當(dāng)其沖:把太子從現(xiàn)在的位置打落下去。
被群起而攻之,就是太子目前面臨的局面。
也就是二十多分鐘的功夫,沈葉就來到了宮中,他在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之后,就拿了件東西來到了乾清宮。
乾清宮外,此時依舊有等著拜見乾熙帝的官員。
一看到沈葉走過來,不少人都快速的行禮。
“見過太子爺!”
“給太子爺請安!”
“太子爺吉祥!”
……
看著一個個請安的身影,沈葉心中那一絲抑郁,此時也消失的差不多。
太子雖然在暗地里被群起而攻之,但是在明面上,太子還是非常風(fēng)光的。
他一邊笑著讓那些請安的人不用多禮,一邊朝著向他迎來的梁九功道:“陛下現(xiàn)在忙嗎?”
“陛下正在召見李光地大人,奴才給您去稟告一下。”梁九功笑吟吟地說道。
要見乾熙帝,大部分朝臣都要按照來的早晚等著。
但是太子不在此列!
不過沈葉并不準(zhǔn)備在李光地和乾熙帝商談的時候過去,這樣對他策劃的事情并沒有什么益處。
所以他擺手道:“等李光地大人出來之后,你再給陛下稟告吧。”
“我在這兒等一下。”
梁九功笑著恭維道:“還是太子爺心疼奴才,奴才這就去看看李大人快回稟完了沒。”
沈葉知道,這個梁九功,如果自己下些本錢,還是能夠拉攏過來的。
畢竟,他在前世的平行空間之中,可是跟隨著原太子造過反的。
可惜,沈葉不想造反,所以就對這位梁九功保持了一定距離。
也就是四五分鐘的功夫,身穿一品袍服的李光地就走了出來。他看到站在一邊的沈葉,趕忙行禮道:“見過太子爺。”
沈葉一把將這位乾熙帝的心腹之臣攙住道:“李大人不用多禮。”
在乾清宮外,兩個人誰都不愿意多言語,所以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后,就各自分開了。
沈葉拿著一只紫檀木的盒子,跟隨著梁九功來到了乾熙帝辦公的書房內(nèi)。
這里雖然用了不少冰塊,卻依舊有一種憋悶的感覺。
乾熙帝穿著明黃色長袍,正在看著一份奏折。
等沈葉行禮完畢,他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道:“你這幾天過的可夠自在的。”
聽到這話,沈葉就知道乾熙帝說的是他這幾天沒事就躲在宮中,不是陪著太后打麻將,就是在毓慶宮中睡懶覺。
對于馬齊和于成龍等人的求見,他都不見。
至于理由嘛,那就是太子身體不適,誰也不見。
這種理由,也只能搪塞一下馬齊等人,自然是瞞不過乾熙帝。
沈葉對于這種責(zé)問,是絲毫不慌,他笑著道:“父皇,兒臣已經(jīng)和于成龍以及馬齊說好了怎么辦。”
“他們也辦得非常不錯。”
“來求見兒臣,只不過是想要表達一下不敢居功的意思。”
“兒臣可不愿意和他們浪費功夫。”
看著一副坦然模樣的沈葉,乾熙帝哼了一聲道:“我從小就告訴你,做事要勤勉。”
“勤能補拙是良訓(xùn),勤勉才不會犯錯。”
“你這個懶的毛病,要好好改一下!”
沈葉對于這種耳旁風(fēng)的教訓(xùn),自然是從善如流,他快速的道:“父皇放心,兒臣以后一定會謹記您的教誨。”
說到這里,沈葉遲疑了一下,就將手中的盒子朝著乾熙帝遞過去道:“父皇,這是石板路沒有賣出去的股份,一共四百股。”
“您掌握這些股份,就是石板路最大的股東。”
“現(xiàn)在這條石板路的股份是一千六百多兩銀子一股,過不了多久,每一股的價格,都能夠達到兩千兩。”
也就是說,這些股份的價值,是八十萬兩銀子。
已經(jīng)被太倉缺銀子折磨的頭大的乾熙帝,看著沈葉遞過來的股份,眼睛都亮了起來。
畢竟,他的太倉,現(xiàn)在都沒有如此多的銀子。
“這股份竟然漲這么多,早知如此,那些就暫時先不賣了。”乾熙帝帶著一絲不舍的道。
沈葉道:“父皇,兒臣建議您的這些股,最好短時間內(nèi)不要賣出去。”
“要賣也要等這條路修好通車。”
“到那時候,恐怕價格會更高。”
乾熙帝想到沈葉說的兩千兩銀子一股,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真的還會漲嗎?
“這個自然,父皇拭目以待就行。”
說到這里,沈葉接著道:“父皇,兒臣今天去酒樓,聽說了一件事,兒臣真的是特別的高興。”
“哦,什么事?”乾熙帝雖然喜歡錢,但是他富有四海,所以百萬兩銀子,并不值當(dāng)?shù)淖屗撩浴?/p>
對于讓太子高興的事情,他還是非常關(guān)心的。
“今天在德興樓,不少人在談?wù)撡c災(zāi)的時候,都說到了孩兒。”沈葉用一種歡喜的聲音道:“他們都說孩兒聰慧如您,以后定能夠像您一樣,成為一個明君。”
“雖然孩兒覺得他們說的有些夸張,但是孩兒還是覺得挺高興。”
“畢竟,兒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像父皇一樣,成為一個明君。”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葉的心里,滿滿的都是求生欲。
雖然有些話的內(nèi)容是改變不了的,但是卻不是不能延伸理解。
子不類父和深肖朕躬,讓你選你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