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手機突然急促響起。
季墨臨皺了皺眉,本想掛斷,可看到來電顯示,立即接了起來。
“雅欣?怎么了?”
桑渝看著他臉上溫柔的表情,胃里一陣翻騰。
她趁機掙脫季墨臨的桎梏,狠狠推開他,抓起包就往門外走。
季墨臨對著電話說了幾句,立即追上來攔住她,“站住!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去找律師!”桑渝頭也不回,語氣冰冷,“不管你同不同意,這婚我都要離!我會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寄給你。”
季墨臨的臉色瞬間陰沉,咬牙道:“你敢!”
回應他的是桑渝決絕的關門聲。
“砰!”
季墨臨拿起門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他扯開領帶,拿起外套大步出門,直奔醫院。
VIP病房里,林雅欣剛洗完澡,穿著半透明的真絲睡裙正在涂指甲油。
看到季墨臨推門而入,她眼睛一亮,“阿臨,你來了!”
“腳還疼嗎?”季墨臨關上門,陰沉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
林雅欣嬌嗔地撅起嘴:“疼~要你親親才能好。”
季墨臨低笑一聲,俯身將她壓倒在病床上。
林雅欣熟練地解開他襯衫的紐扣,紅唇在他胸膛上游走。
就在兩人意亂情迷之際,她突然抬頭:“阿臨,我們什么時候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什么時候和桑渝離婚?”
季墨臨動作猛然頓住,撐起身子,眼中的**迅速褪去。
“現在不行。”
“為什么不行?”林雅欣坐起來,語帶委屈,“你不是說根本不愛她嗎?”
“她當年畢竟救過我的命,而且我跟她這么多年也有感情,再說離婚也不是小事。”
季墨臨起身整理衣服,語氣冷淡:“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林雅欣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桑渝這個賤人憑什么霸占著季太太的位置,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把她從墨臨身邊趕走!
走出醫院,季墨臨立刻撥通了助理電話:語氣冷沉,“盯緊桑渝,她去了哪、見了誰,我都要知道!”
而此時,桑渝正坐在自家琴行里,掛斷了律師的電話。
聞著熟悉的松木香和鋼琴漆面的味道,她壓抑的心情終于稍稍放松下來。
手機再次響起,是醫院的號碼:“桑小姐,您奶奶的住院費用和后期治療費已經不足,最遲明天中午前要交齊……”
掛斷電話,桑渝看著銀行卡余額短信,只剩不到五萬。
她咬住下唇,心中那股無力和焦躁感再次浮上來,她不可能放下自尊再去求季墨臨,可這筆醫藥費要從何而來。
正絕望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發小陳妍發來消息:小渝,藍調酒吧急需鋼琴師,一晚上五千,小費另算,你去不去?
桑渝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鋼琴家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去那種地方出賣技藝,可眼前又浮現奶奶蒼白虛弱的臉。
她深吸一口氣,回復:好,我現在就過去。
桑渝站在藍調酒吧的后門入口處,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衣角,奶奶微笑的容顏浮現在她面前。
她抬頭看了看酒吧閃爍的霓虹招牌,低聲自語:“一切都為了奶奶……”
還在做心里建設的時候,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是陳妍發來的消息:到了嗎?經理在等你呢,如果你不想,我們再找找,我這里還有點錢,先應應急。
陳妍知道她的困境,盡可能的幫助她,有任何能賺錢的機會都會告知桑渝,桑渝不想辜負她的苦心。
沒關系,我可以的。
桑渝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氣,推開沉重的后門,酒吧內部的喧囂立刻撲面而來。
空氣中還夾雜著酒精、香煙、各種香水的味道。
“你就是陳妍介紹來的鋼琴師?”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桑渝,目光在她素凈的臉上停留了幾秒。
他猶豫的看著桑渝,畢竟她的裝扮和形象都與這里格格不入。
桑渝點點頭,強迫自己直視對方的眼睛:“是的,我是桑渝,我學了十年鋼琴,并且有一家屬于自己的琴行……”
“跟我來。”經理打斷她的話,轉身就走,桑渝趕緊跟上,穿過狹窄的走廊,來到一個小舞臺前。
那里擺放著一架看起來保養不錯的三角鋼琴,黑色的漆面在舞臺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