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繞過去,不過西洲渡。”
繞過去的路程雖然遠,卻安全。
梁崇月抬頭看了眼漫天星空,她有一整晚的時間去做這件事,她不急于這一時。
梁崇月全程靠著系統(tǒng)給的方向,按照面板上的指示帶著兩人朝著狼瓦走去。
這一路并不好走,時不時就會從草叢里竄出一條毒蛇來。
三人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終于在走了一個時辰后,梁崇月遠遠看見在這夜幕里有光亮的地方。
“那里就是狼瓦了,本公主的人已經(jīng)等在城門內(nèi)了。”
梁崇月早在拿下祁聿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在狼瓦布局。
如果說狼瓦沒了大王這么久還沒有抉擇出新王來,一半是因為大越和北境勾結,對狼瓦虎視眈眈,一心想要吞掉狼瓦。
另一半就是她 的人一直在從中攪和,這攤渾水一直不清,就算是有人有想法,也不敢輕易坐上那個位置。
如今一切都準備好了,她的大局也可以動起來。
“殿下,狼瓦如今一定是各處都是守衛(wèi)的士兵,想要從上面過幾乎不可能了。”
赤嶸是跟在殿下身邊翻過城墻的人,以他和殿下的身手就算是被人發(fā)現(xiàn),也可以脫身。
但再加上一個祁聿就不好說了。
他去找良方的時候,見過祁聿的進度,和武義高強完全搭不上邊。
良方幾乎是從頭開始一點點教的他,好在他悟性高,良方對他也多加上心。
可就算是個天才,也做不到在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nèi)就成長起來。
“我們不從上面走。”
梁崇月沒有解釋更多,而是帶著赤嶸和良方繞道了城墻的側邊,這一處陽光好,樹木生長的也好。
梁崇月壓低聲音,發(fā)出兩聲夜鶯啼叫,很快就聽到了回應的聲音。
梁崇月順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貼著城墻根走,確保不會被發(fā)現(xiàn)。
等走到聲音消失的地方,一個和五歲孩童一般大的人從樹上一躍而下:
“屬下伍小寶見過主子。”
“快起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伍小寶起身抬起頭來時,瞧著也像個五六歲大的孩童,但那雙眼睛卻是歷盡滄桑的鎮(zhèn)定。
“祁聿你跟著它進去,里面也為你安排好了一切,記好來時的路,不成就順著來時的路歸家。”
祁聿雖然驚奇這么小的孩子到底多大,但很快就收斂了視線,對上殿下關切的目光,祁聿心頭一暖,笑著應道:
“殿下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祁聿說完,就跟著伍小寶走入林子里,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身后低聲一句:
“最多七日就要染一次,會有人為你做這些,記好時間。”
在狼瓦的城墻根下,祁聿雖然很想轉身回應殿下,但想到此處危險,只猶豫了一秒,就頭也不回的跟著伍小寶走入了林子了。
“我們也回吧。”
梁崇月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清祁聿背影為止,才帶著赤嶸按照原路返回。
一路平安離開狼瓦的城墻根底下,一路上,梁崇月都沒再說話,只是一邊注意面板上的路線,一邊注意腳下會不會突然竄出一條蛇來。
直到繞過西洲渡,快要到大軍駐地的時候,梁崇月才收回了面板。
梁崇月帶著赤嶸走到有士兵值守的地方,主動遞出腰牌給他們檢查,向家的腰牌特殊。
腰牌遞出后,等著值守的士兵檢查的工夫,梁崇月已經(jīng)給系統(tǒng)傳信,讓它去調(diào)祁聿現(xiàn)在的位置了。
“確認無誤,小姐請。”
梁崇月收回腰牌,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收回了背包里。
梁崇月直接回了自己營帳,在營帳門口與赤嶸分開:
“早些休息。”
說罷,梁崇月轉身進了營帳里。
平安也被她打發(fā)去休息了,一個人靠在椅子上,夜晚的邊關有些冷的厲害。
梁崇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下去才覺得身體好受了些。
“宿主,這個帶著祁聿鉆地道的小孩是誰啊?怎么資料上顯示他已經(jīng)二十了?”
梁崇月頭也沒回,一口熱茶下肚,才對系統(tǒng)解釋道:
“侏儒癥,從五歲起就長不大了,赤嶸之前來這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他們現(xiàn)在到哪里了?”
系統(tǒng)將兩人的動向直接調(diào)到了系統(tǒng)面板上,看著兩人的行動軌跡,已經(jīng)到了狼瓦主城里,看來等到天亮就能收到狼瓦大王回來的消息了。
因為有火玉的緣故,梁崇月感覺不到疲憊,但這一路陪著他們回來的星空告訴她,該睡覺了。
梁崇月一覺睡醒,剛一起身,一塊溫熱的毛巾從她頭上掉下來。
梁崇月拿過掉到被子上的毛巾,還能感覺到溫度,應該是剛放她頭上沒多久。
不然按照現(xiàn)在邊關早晨的溫度,時間一長,這就徹底冷了。
“殿下,您醒了,早膳在桌子上。”
平安聽到動靜,端著殿下洗漱的水盆走了進來。
梁崇月將毛巾放到平安手上,洗漱完后,用毛巾將身上大概擦拭了一下。
邊關燒水,燒熱水還要廢木頭,梁崇月也不愿花費這個時間和人力去做這件事。
梁崇月坐在矮桌上開始用早膳,最平常的米粥,還算稠,配上點腌制的小咸菜。
最簡單不過,味道卻還可以。
“殿下,齊太醫(yī)在外求見。”
平安不提,梁崇月差點忘記了這個看病不著調(diào)的齊太醫(yī)。
“讓他進來吧。”
梁崇月低頭喝了一碗稀粥,再抬頭時就看見齊太醫(yī)哭的老淚縱橫的看著她。
“殿下,臣終于又見到您了,殿下啊。”
齊太醫(yī)情緒太過激動,好在腦子還在,還知道壓低聲音,梁崇月都沒下令,平安已經(jīng)上前將他的嘴巴捂住了。
看著平安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齊太醫(yī)這才突然覺悟。
“噓噓噓。”
一邊照著平安的樣子做手勢,一邊不停的點頭。
“齊太醫(yī)看來在這生活的還算不錯啊。”
梁崇月瞧著齊太醫(yī)臉上雖然被邊關的風吹得有些糙了,不比在京城體面,但精神頭瞧著倒是比在京城里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