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小七他們進洞,看到的情況來分析。
那頭母狼應該是產后虛脫,沒能及時得到營養的補充,被耗死的。
母狼可能也知道自己氣數已盡,從外面拼命的把暈過去的紀子墨拖回洞里。自己沒舍得吃一口,把食物全都留給了小狼,然后斷氣死了。
可這小狼,也不知道是母狼還沒來得及教還是怎么的,反正不吃肉,還有些嫌棄。
它只吃煮熟的蔬菜瓜果,倒是好養活得很。
剛帶回去的幾天,初小七擔心它突發獸性傷到人,都把它關家里,不讓出去玩。
后來發現這家伙比踏雪的脾氣還好,很溫順,誰都能擼上兩把。
但這貨倒是與踏雪有個共同點,都認主,誰都喊不走,特別認紀子墨,走哪跟哪兒。
紀子墨被抱回來后,初小七給他做了全身檢查。發現身上只是些輕微的刮傷和撞傷,小腳有些水泡,其它沒什么大問題。
撿回來好不容易才把人的心理給養正常,遭了這一劫后,又一夜倒回了解放前。
這家伙從睜眼,就一直黏初小七和紀景軒,其他人誰都不要。
夫妻兩人只有換著照顧。
幸好他還要紀景軒,不然初小七上廁所都沒有人換手。
過了好些天,才要紀父抱抱。
慢慢的,又來了一遍當初撿到他時的那一套流程。
但這次他真是被嚇壞了,不粘人了,但也不下樓,就在自家屋頂上蹬三輪。
樓上夠寬,也夠他玩兒。但初小七擔心他長久以往會自閉,夫妻倆再忙,每天都堅持帶著他出門。
陳可可也每天都來會看他,給他帶吃的玩的。
差不多兩個月,才又慢慢開朗起來,跟著陳可可去街上玩兒。
以前三輪后面只跟著踏雪,現在又多了只踏春,一狼一狗如同黑白雙煞一般,守護紀子墨。
其實初小七沒必要給踏春偽裝什么,她帶著孩子回城的當天,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帶回來了一只雪狼。
大家雖然擔心狼會吃人,但初小七是出了名的兇悍,也沒人敢明著說什么,也只能在背后偷偷酸幾句。
等紀子墨好些了,帶著一狼一狗出門,好些人都跑來看熱鬧。
主要是沒看過狼是長什么樣子的,覺得稀奇。
本來還以為有這狼有多兇猛呢,這一看差點兒笑噴——原來是一只奶萌奶萌的肉團子。
全身上下,除了那雙幽蘭色的眸子,能證明它是只狼,其它的各體征都像一條狗。
踏春還是一只心機狼,特別懂得賣萌討人喜歡。
若是有人想摸摸它,它會乖巧的坐著,笑著吐舌頭,鼓勵別人來摸它。
好些小姑娘喜歡它得很,還有特意帶東西來給它吃的。
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踏春是一只吃素的狼,漸漸也沒人怕它了。
熟識的人看到它都會上去摸兩把,手里有啥水果熟食,也會順手給它一些。
所以它每天肚子都是脹鼓鼓的,基本上回家都不怎么吃。
踏春才是,真正吃北河縣百家飯長大的。
初小七擔心這家伙只吃素會營養不良,每天給它加一碗奶和一個蛋,看得紀母心肝肝都在流血。
但她可不敢惹踏春,那畢竟是狼,看到踏春她都要繞著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踏雪跟踏春說了紀母的壞話,踏春每次一見到紀母,都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嚇唬她。
也只有紀母怕它那模樣,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副奶兇奶兇的模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六月,棒豆和豇豆高產,只要算到有官船要經過,半條船都是她給鎮北軍送的豆子。
天氣暖和了,鳳大將軍忙著操練士兵,沒空管后勤的事情。
大將軍夫人已經大好,便幫忙管理后勤,收收貨,計劃伙食。
自從她收貨以后,會比大將軍細心一下,關注一下菜品單價,去市場走走,看看外面都賣什么價。
經過一段時間的對比,她發現初小七供給鎮北軍的貨,全部都低于市場價二至三成,而且菜品的質量極好。
她是真心喜歡這丫頭,面上市儈,其實一直在用實際行動貢獻自己的力量。
等有機會,她一定要去北河縣見見這姑娘。
七月初,初小七幾人搭伙造的貨船,主體已經建造完畢,只差一些小細節了。
然后便是刷防水,曬船,
原計劃最多只建兩艘船,但這中間發生了一些變故建了四艘船。
整到最后,大股東還是文子昂。
陳家那邊的還債人,果然在得知陳家拿著自己還債的木頭在建船,便開始押貨,想抬高木頭的單價。
陳震海只去催了一次貨,對方說要抬價,他就再也沒有去催過,直接找人上門要現金,木頭他不要了。
轉頭就去找他們提前聯系好的南國鐵木供應商,人家那單價還比抵債的那批木頭便宜。
文子昂大手一揮,放了句“有多少要多少”。
結果,南國那邊生怕他反悔,第一批貨就直接走的水運,給他拖了能造一整條船的木頭過來。
接二連三的拖,木材越堆越多,最后硬是咬著牙造了四艘船出來。
要不是初小七喊停,南國那邊還要運過來。
這造船成本那么高,除了文大財閥,誰能一口氣拿出那么多錢出來?
所以,最后的大股東還是他。
為了找地方建船,初小七把挨著自家莊子不遠的另外兩家莊子,也買了下來。
縣令去做的說客,文子昂又暗戳戳的施壓,人家不得不將莊子賤賣給了初小七。
七月底,四艘船要準備下水試運行,文子昂一直拖著不讓,非要等他傳信回皇城,讓家里人去華林寺把日子看好了,才能下水。
初小七鄙視文子昂,年紀輕輕的還信這些東西。
但還是聽了他的,沒有著急下水。
借著這個機會,她干脆就來升級客艙,一個月下來,四艘船,被她升級得那叫一個“豪”!
文子昂都準備直接抱著鋪蓋,在豪華客艙常住了。
在等皇城回信這段時間,濟民醫館出了一點兒小事兒,直接影響了初小七他們一群人之后的發展。
這天吃完早飯,紀景軒夫妻正陪在紀子墨的邊上,看著他練字。
陳可可大呼小叫的跑進來,“小七娘,不好了,子昂叔兄妹在濟民醫館,和一個北蠻姑娘打起來了。
兩人被打得可慘了,你快去看看……”
初小七“噌”的一下站起身,運起輕功往濟民醫館方向跑。
她剛到,文家兄妹就被一男一女打飛落在她腳邊。
她二話不說,伸手拿起濟民醫館門口,小販的扁擔飛過去,與那一男一女打起來。
張家父子趕緊將文家兄妹從地上扶起來,給他們一人嘴里塞了顆藥丸。
“小七做的活血化瘀丸。”張掌柜趕緊解釋,生怕文家兄妹誤以為,自己給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藥。
這對男女被打得節節敗退。
初小七看差不多了,也停了下來,提起扁擔指著那對男女。
“哼,北蠻與我們漓國簽下百年和平協議,這才過了多久,你們居然就跑到我們的地盤來傷人?
仗打不贏,便跑來欺負我們漓國的百姓?
你們北蠻國,此舉是不是太過于小人?
要干什么,有種明著來,別盡干一些偷雞摸狗的齷齪事兒。”
卡莉兒瞇眼看著初小七,這長相和氣勢怎么看著如此的熟悉?
有點兒像誰?
“好!你敢不敢與我賽一場馬?若是我輸了,便賠償一萬黃金給那兩人。
若是你輸了,你必須承認,你們漓國人就是懦夫,打贏我們北蠻純屬就是運氣。
而且,我還要取了那大夫的狗命。”
卡莉兒囂張的指著文家兄妹和張逸峰。
“小七,跟他比,跟他比……”初小七還沒說啥,文子昂就在身后大聲的吶喊。
初小七扯了扯嘴角,這家伙,當真輸了比賽不是要他的命,所以胡亂嚷嚷。
文子畫一腳踢在文子昂的大腿上,“文子昂,他是我未婚夫,你怎么敢賭他的命。”
她伸手將嘴角的血抹去,走上前,“蠻子,我跟你比……”
卡莉兒對著文子畫翻了個大白眼,“弱雞,誰要跟你比?
我就要跟她比。
漓國人果然都是懦夫!”
張逸峰火了,咬著后槽牙,伸著拳頭大喊,“師傅,跟她比,我不怕死!”
卡莉兒聽到張逸峰叫初小七“師傅”,捏著下巴,挑眉問道:
“鎮北軍營的那本神書,是你編寫的?”
初小七不知道神書這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卡莉兒。
文子昂淅淅索索的摸到初小七的身邊,甩開點扇子遮住嘴,小聲的在初小七的耳邊道:
“她說的是那本《急救手冊》。”
初小七恍然大悟,原來講的是那本書呀。
就一本普通的急救知識,怎么在軍營里成神書了?
她點點頭,“對,是我編的,我徒弟跟我丈夫代寫的,有什么問題嗎?”
卡莉兒一臉冷笑,“是你就對了,我現在不想要他的命做賭注,我想要你的命。
敢不敢比?
懦夫……”
初小七突然有些明白,這妞為什么氣急敗壞的跑來濟民醫館鬧事兒了。
“行,你想怎么比?”
卡莉兒一臉自信的道:“我們就從北城門起跑,圍著這座城池跑一圈,誰先回來,就算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