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急匆匆的趕過來,他剛好將碗放下。
“子昂,去北蠻打探到卡莉兒的消息了嗎?”陳震海焦急的問他。
文子昂老神在在的點頭,“不僅打聽到,還見到了。
不過,她被禁足了。”
“什么?”陳震海“噌”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
“她母妃尤加利大公主,不同意她嫁給你做平妻,母女兩人發生了強烈的爭吵。
然后,她就被禁足在了宮中,斷絕了一切與外界的聯系。
就連她那只母鷹貝莎都被關了起來。”
“那你是怎么見到她的?”初小七疑惑的問道。
“我與她大姐拉米長公主,曾經有過生意往來。我也是以拜訪她為由,才得以被她帶進宮去的。
通過她,我才能見到卡莉兒。
不然,即便進了宮,我連卡莉兒的宮殿大門都進不了。
你們是不知道,卡莉兒那宮殿有多少侍衛值守和巡邏。
就連進出宮殿的大門,都要被搜身。
可想而知,尤加利大公主把她看得有多緊。”
陳震海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嘟囔道:
“那我與她這輩子,豈不是有緣無分了嗎?”
文子昂搖搖頭,“不見得!”
“啥意思?”
“卡莉兒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算算日子,就是她在這邊與震海在一起的時候懷上的。”
“什么?”陳震海“噌”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又驚又喜,有些不知所措。
一息過后,轉身就準備往外跑,被文子昂一把拉住。
“哪兒去?”
“我,我要去把她接回來!”
“坐下吧你。
你可知道這尤加利大公主是什么人嗎?
那可是擁有布拉顛國,一半金礦山脈的大公主。
而尤加利公主就只有卡莉兒一個孩子,也就是她那些金礦山脈的繼承人。
現在知道,為什么卡莉兒一出手就全是金票了嗎?
那祖宗她壓根就不缺金子。
別說你許人家卡莉兒一個平妻的位置,就是正妻之位,人家尤加利大公主也看不上。
你去別說接人了。
只要你敢踏進北蠻國的地界,我都擔心你瞬間被瓦解。”
陳震海一臉的著急,“可那怎么辦?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媳婦兒和孩子,在北蠻遭罪吧?”
文子昂擺擺手,“放心吧,罪倒是遭不了,好吃好喝的供著呢。
只是不準外出,也不準與外界聯系罷了。”
“難不成那家伙想去父留子?”
“倒也不是!
她計劃等孩子月份大了,要挾她母親同意你們的婚事。”
“這行不行呀?”陳震海根本就不放心。
卡莉兒就是一個孩子,思想不是太成熟,有時候做事未免也太幼稚。
“我覺得卡莉兒的這計劃不太行!”一直很少參與他們八卦的紀景軒突然開口。
“兩種情況。
首先,她怎么知道孩子月份大了,她母親就不會狠心讓她強行打胎?
再者,按子昂講的,她母家條件那么好,會在意多養一個孩子嗎?
也不是沒有去父留子的可能性。”
兩種可能性陳震海都無法接受,他習慣性的轉頭問初小七。
“小七,怎么辦呀?快幫我想想辦法!”
初小七扯扯嘴角——人家母族那么強大,她有啥辦法可想的。
而且她聽說,最近丁云如鬧得可厲害了。
“哥,要不咱們放棄算了?”
陳震海立刻搖頭,“不行!
我們除了沒有拜堂,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她既沒有棄我,我完沒有辜負她的道理。”
“可是目前,我除了能想到將人偷出來,暫時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辦法。”
初小七實在是為難呀。
如果陳震海是個單身,興許上門去求一求,還有談的空間。
可他現在不僅有正妻,還有個孩子。
別說尤加利大公主不干,換她,她也不干呀。
這不是糟蹋自己閨女嗎?
她就隨口那么一說,誰知陳震海還當真了,站起來,馬上就準備去北蠻偷人。
初小七一把將人拽住。“我就隨口說說,你還真準備去偷人呀?
你沒聽子昂講嗎?
卡莉兒宮殿的守衛有多嚴?”
“那怎么辦?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陳震海有些崩潰了,心里焦急不已。
初小七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文子昂。
“你有什么好的建議沒有?”
文子昂搖頭,“我能有啥好的建議,若是能把人弄出來,這次我就已經帶回來了。”
“那有辦法讓他們先見上一面嗎?至少讓震海哥知道他們母子目前是安全的。”
文子昂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嗯——可以試一試!但我不保證結果。”
大家商量了一下午,也沒有商量出個什么對策,最終也只能先見一面,后面再想解決辦法。
晚飯過后,陳震海心煩意亂的回家,剛進門就被丁云如堵在了大門口,一把拽住他的袖口。
“陳震海,把可可還給我。
你既然已經要娶公主了,就把我兒子還給我,我帶著他回娘家,不礙你們的眼。”
丁云如已經連續鬧了兩個月,一開始天天鬧和離。
陳震海擔心孩子在家里受到什么不好的影響,就將人送到了初小七那里去。
也擔心自己不在家的時候,丁云如背著自己去刺激陳員外,將人也送到了初小七的莊子上去休養。
自從這一老一小被送走,丁云如就開始鬧著要陳震海把陳可可還給她,她要帶走。
其實她知道陳可可是被送到初小七那里,若是她真心要將孩子帶走,大可自己去初小七那里接便是。
但她就不去,天天找陳震海鬧騰。
不過她與初小七,也因為船塢造價的事情,翻了臉。傲嬌得很,不愿再踏進初小七家半步。
其實她的本意是想逼著陳震海妥協,與她重修于好。
即便是你要迎娶新人,但至少與正房該有的正常的夫妻生活,還得有吧。
總不能讓她年紀輕輕就守活寡吧?
平時陳震海都懶得理她,軟硬不吃,轉身就走。
早在卡莉兒出現之前,兩人就已經分房大半年,早就對她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了。
今天陳震海本就煩心,她還要往上湊,陳震海那股邪火“噌噌噌”的往上冒。
他狠狠的將自己的衣袖抽回來,把丁云如逮了個踉蹌。
伸手指著丁云如,壓抑的怒吼,“丁云如,若不是可可,你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在我跟前放肆。
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忍無可忍。
可可是我陳家的后人,他姓陳,不姓丁,你有什么資格帶他走?
要和離是嗎?
等著,我馬上寫給你,拿著和離書立刻滾回你丁家。
這輩子都別再踏進我陳家的大門。”
說完,氣沖沖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丁云如一看陳震海的這態度,知道他是來真的,心里害怕了,趕緊追上去從后面一把抱住陳震海。
“震海,你難道看不出來,我一直在努力的想要重修于好嗎?
我們那么多年的感情,還抵不過你與她在一起的那半個月嗎?
而且,我們還有兒子。
我不會阻攔你迎娶她進門,但求求你也別這么對我行嗎?”
陳震海深深的嘆了口氣,一把將丁云如的雙臂給扯了下了,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盡量心平氣和的道:
“丁云如,從你第一次伸手打可可開始。
這期間,我是不是給過你無數的機會?
但你仍然我行我素,根本不聽打招呼。
后面甚至動手打我,還把我爹給差點兒給氣死。
即便如此,我也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和可可的面上,沒有對你怎么樣。
包括我要娶卡莉兒,也從未想過撼動你正妻的位置,只給她了平妻之位。
現在她母妃不同意她嫁我做平妻,我還是仍然沒想過要動你半分。
但你實在是太作了,我的忍耐真的已經到了極限,一刻都無法再忍受你的無理取鬧。
如果和離真是你想要的,那你今晚就收拾東西,明早我會讓人把和離書給你,還會給你一筆足夠你后半輩子開銷用的銀子。
你若是覺得沒臉回娘家,城西那套二進院也給你,在人牙子那里買幾個人回去伺候。
將來嫁娶都隨你!
還有可可,你不用擔心我與卡莉兒的孩子,將來會與他爭陳家的什么財產。
卡莉兒比文家還有錢,我陳家的這三瓜兩棗人家看不上。”
大半年以來,這是陳震海為數不多的一次,好好的跟丁云如心平氣和的談話。
卡莉兒母子那邊離得遠,他看不著,生怕被尤加利大公主發現她有身孕,被強行打胎,他很是心煩。
丁云如這邊,還整天如同潑婦一般逮著他不放。
但凡丁云如消停一陣,給他個好臉色,啥事大家好好商量,兩人都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他覺得已經精疲力盡了,已經到了極限。
丁云如這回真的從陳震海的話里,聽出兩人確實已經回不去了。
陳震海連應付都懶得應付一下她。
回房后,她想一根麻繩吊死在陳家,讓陳震海這輩子都活在愧疚中。
后來左思右想,突然想起自己剛認識初小七的時候,初小七給她說的話——誰有都不如自己有!
那時兩人的意見就有分歧。
初小七認為,事業應該排第一位,男人不重要。
但她覺得,女人應該以生孩子,守好自己男人才是第一位。
現在再回過頭來,看看自己的夫妻生活和初小七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初小七整天都在忙生意,沒時間管男人和孩子,但人家賺得多呀,那男人整天把她當寶似的供著,生怕人跑了。
而自己呢?
整天都圍著男人打轉,生怕男人跑了,結果——還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