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軒想到戰火連連,百姓疾苦,終究還是于心不忍,點頭答應了皇帝的要求。
初小七回家有幾天了,紀景軒每天一下朝就往家跑,將人守著,生怕趁他不注意,又跑了。
不過他也聽了曲管家的勸,沒有隨時隨刻像牛皮糖似的粘著初小七。
該辦公辦公,該看書看書,只是關于初小七的一切事情,還是他親力親為。
內衣褲的清洗,每天的喝的補藥,放洗澡水試溫度,撒花瓣……
初小七看他這賢惠的模樣,比之前有過之而不及,總覺得這家伙像是在憋著什么大招似的。
她發現紀景軒每次房事過后,都會給她吃一種藥丸,然后用手一直捂住她的小腹。
藥丸她驗過,沒毒。
就是補充氣血的幾味藥,合在一起能助孕,還能抵消之前她吃過的那種避孕藥的藥效。
這家伙為了要孩子,那真是物盡其用,想盡了各種辦法。
只是一個月后,初小七的例假還是如期而至。
紀景軒郁悶壞了,他都那么努力了,該用的辦法也都用了,咋懷不上呢。
夜里,他將初小七摟在懷里,難得像以前撒嬌問道:
“媳婦兒,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吃什么避孕的東西了?”
“你天天盯著不說,還派人盯著,我哪來的機會吃避孕藥。”
“那,那……,那你給自己看看,是不是身體出啥問題了。
咱們該治就好好治治。”
“哎呀,人家夫妻成親兩三年才懷上的數不勝數。
你這才備孕一個月就想懷上,咋不上天呢?”
紀景軒將頭埋進初小七的頸窩,嗅著她發絲上的淡淡清香,輕聲道:
“媳婦兒,我真的真的很想要個我們的孩子,不要背著我吃藥好嗎?”
初小七淡淡的“嗯”了一聲。
其實沒懷上,她自己也很意外。
自查下來也沒啥大問題,一切都正常。
她猜想可能是之前一直都在服用避孕藥,所以身體自己做出了習慣性排斥反應,短時間內估計懷不上。
但她沒給紀景軒講,擔心他心里有疙瘩。
次日,初小七想著好久沒與天機閣聯絡,也不知道那邊收到什么大消息沒有。
便找借口說想去酒樓那邊看看經營情況。
紀景軒今天休沐,怎么可能錯過陪媳婦兒的時間呢?
所以非要陪著初小七出去。
初小七沒法,只有將人帶著一起去了酒樓
酒樓王掌柜見到見到紀景軒,沒有橫眉怒眼表現得一副排斥的模樣。
而是很恭敬的行禮道:“計相大人……”
原本還以為紀景軒會記仇,不搭理人。
意外的是,他居然禮貌的了回禮。
為了初小七,凡是她身邊的人和事兒,紀景軒都不愿得罪,讓她難堪。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初小七心甘情愿的待在他的身邊。
紀景軒并沒有去聽初小七和王掌柜的談話內容,而是上三樓去坐著看書喝茶。
本來以前,他就沒怎么參與過初小七的這些事情,現在他也不會去坐在邊上指手畫腳。
包間內,王掌柜將天機閣收回來的重要消息,拿給了初小七。
初小七看到其中一條,差點沒笑暈過去。
安祿為了見南陽王,悄悄的從莊子逃跑出來混進了皇城。
夜里在南陽王府附近晃悠,因為沒有夜行牌,被巡邏的官兵抓進了大牢。
她說自己是鎮北大將軍的三女兒,當時是準備去南陽王府見南陽王。
官兵立刻就跑去大將軍府核實情況,沒曾想半路遇到夜歸的鳳語凌和文子昂。
鳳語凌翻了個大白眼,“我只有一個排行老大的姐姐,和一個排行老幺的妹妹。
姐姐在宮里,妹妹失蹤多年。
我爹娘有個養女,一直養在三十里外的莊子上待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會出現在皇城。
那人莫不是哪個敵國的探子吧?
你們可不能馬虎,好好的審審……”
鳳家雖然常年都在北境,但回來這一年多,府上的一些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
鳳家的確有個養女,但因為不被皇后待見,便養在三十里外的莊子上待嫁。
聽說那莊子上全是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再說了,真是鳳家的養女,出門能一個兵都不帶,獨自在這附近晃悠?
這么一想來,巡邏兵覺得鳳語凌說的越發有道理。
回去就將安祿一頓大型伺候,打得鼻子口來血的。
安祿沒法子了,便將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掏出來給了一個獄卒。
寫了張字條,讓他幫自己送到鎮北大將軍的手里。
大將軍下朝后,被一個小乞丐在宮門口攔住,塞給他一張字條。
打開字條看到上面的字,被嚇得半死。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父親,女兒被關進天牢,請您救救我。
他轉身就往天牢方向走,正好遇到拖拖拉拉走在后面的鳳語凌。
“爹,你去哪?”
“我去天牢救你小妹。”
“小妹?她莫不是又被紀景軒那狗賊給丟進去了吧。”
“誰知道呀,趕緊去天牢……”
鳳語凌跑了幾步,看到不遠處正在上馬車的人影,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把將大將軍拉住。
“不對……
爹,你怎么知道小妹被關了?”
大將軍將字條塞給他,“你小妹托人傳給我的消息。”
鳳語凌拿著字條仔細查看,又抬眼看向那輛已經走遠的馬車。
“這絕對不是小妹寫的,是有人模仿小妹的筆跡寫的。”
一息時間,鳳語凌恍然大悟,“我知道是誰了,是安祿……”
“安祿?”
“前天我不是跟你講了嘛?她偷偷的跑來皇城,夜里在南陽王府的門口被巡邏兵給抓進了衙門。
估計人家懷疑她是敵國探子,將人轉移到了天牢去。
這女人還真是卑劣,居然模仿妹妹的字跡求救。
再說了,最近紀狗賊將小妹當眼珠子似的守著,小妹不可能有事。”
雖然鳳語凌那么說了,大將軍仍然不放心,還是讓人去計相府和天牢調查。
果然還真是安祿模仿初小七的字跡,向他求救。
安祿被關了幾天,就被打了幾天。
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去天牢里面救她,這讓她寒心不已。
本來她準備破釜沉舟,通知魏丞相去救她。
但還沒來得及,人就昏死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莊子上了,小慧在邊上哭哭啼啼的守著。
“小慧,是誰送我回來的?”
“是將軍府的人將你送回來的。
將軍府的人說了,你若是再胡亂跑出莊子,就不要再回鳳家,他們也不會認你這種不守規矩的人。
鳳家若是不承認你,賢妃必然是不會接受你嫁入皇室的。
小姐,你就安分些吧。”
安祿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下。
若是鳳家稍微重視她一些,她至于翻墻出去找南陽王爬床嗎?
她已經大半年未曾見過南陽王了,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她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外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說白了都怪鳳家……
別讓她有翻身之日,否則,她定要讓整個鳳家萬劫不復。
初小七從天機閣傳回來的這消息能看出,安祿這是又開始著急要懷上南陽王的種,想子憑母貴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南陽王府這大半年以來,都沒讓妻妾孕育子嗣。
而是每次完事后,都讓其喝下避子湯。
這皇室最是注重子嗣,南陽王此舉不知道又是在鬧哪出。
不過安祿那么想懷,自己必須要實現她這個心愿才行,不然怎么將人硬塞給南陽王?
眾多信息中,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塢湘國有異動,他們正在籌備軍糧,像是要開戰的樣子。
還有就是莽洲和北蠻交界處的黑沼澤,秘密駐扎了一支五萬人的軍隊在那里。
暫時還沒有查出,這支勢力是屬于哪個國家的,或者是屬于哪個人的。
據說這支隊伍的領導人很是神秘,沒有人見過他長什么樣子,但手段卻被傳得異常的毒辣。
隊伍的士兵也很是雜亂,像是大雜燴一般,哪個國家的人都有。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有北蠻人和漓國人。
擔心將王掌柜牽扯進來,這幾條重要的消息,她便沒有讓王掌柜去將軍府傳遞。
準備這兩天自己摸出計相府,將信息傳遞回去。
事情辦完了,初小七和紀景軒在福臨樓吃過午飯才離開。
吃得有些撐,天氣也涼快,兩人就沒有乘坐馬車,手拉手沿著街邊散步回家。
紀景軒一路都滿臉笑意的盯著初小七看。
他希望兩人一直都那么幸福的在一起,其實孩子什么的,若不是想捆住初小七,要不要他真的都無所謂。
幸福不過一刻鐘秒,兩人剛走進自家那胡同,周圍突然冒出一堆的黑衣人。
二話不說,提著刀就朝初小七發起攻擊。
兩人手里沒有東西,只能躲閃。
不敢往街上跑,擔心傷著路上的百姓,只能往巷子深處跑。
“景軒,這些人是沖著我來的,你往邊上的巷子跑,出去搬救兵。”
初小七拉著紀景軒四處躲避。
“我說過不會讓你再有離開我的機會,今天就是死,我也要與你死在一起。”
“都什么時候了,還煽情呢?”
“媳婦兒,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
躲在暗處的鳳家軍和龍衛不解的對視,搞不清楚這兩人在整什么。
人家刀子都要落到他們脖子上了,就是不召喚他們出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