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初小七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看到自己如同八爪魚一般,纏住一絲不掛的紀景軒,頓時心虛不已。
她小心的撐起身體,想要悄悄翻下去。
誰知剛起來一點兒,就被紀景軒一把按在懷里。
“又想睡了就跑?”
初小七趴在他的胸口,小聲的嘟囔。
“就只趴了一下,沒睡……”
“那我可不管,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有被睡的樣子嗎?
所以,你得負責……”
說完,翻身將初小七壓在身下。
動作幅度有些大,把初小七嚇得不輕,狠狠地拍了紀景軒胸口一巴掌。
“嚇著我了……”
紀景軒愣了幾秒,突然產生了初小七變得小鳥依人的錯覺。
“媳婦兒,我錯了,那天不該兇你,原諒我好不好?”
初小七想了想,趁機提要求道:
“你道歉我就得原諒?
然后下次你還繼續?”
紀景軒翻身將人摟進懷里,有些撒嬌的道:
“那你想怎么樣嘛?
不然我們去逛街買首飾,衣服……”
“誰稀罕?”
“那你說要怎么才肯作罷?”
“罰你半年不準同房。”
“不行,堅決不同意……”
初小七從他的身上滑下去,背對著他賭氣道:
“那就算了,你走,我不會原諒你的。”
紀景軒深深的嘆了口氣,伸手將人扯回懷里,低頭嗅著她發絲的陣陣清香,甕聲甕氣的道:
“最多十天……
媳婦兒,小懲大誡下就夠了嘛。”
“最少也要三個月,不然你不長記性。”
“媳婦兒……”
“不干拉倒。”
“好好好,三個月,三個月……
我答應還不成嘛?”
紀景軒想著,三個月就三個月吧,誰讓他把這祖宗給惹火了?
正好趁這三個月,讓姚嬤嬤給她好好調理下身體。
不是說人家備孕都要備個一兩年嘛,那好好調養,說不定等不了那么長時間呢?
紀景軒沒有上朝,陪著初小七和孩子們用了早膳,就坐在院子里面看書,陪娃娃們玩耍。
魏雪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
她一臉嬌羞的看著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滿心滿眼的幸福。
赤身**的躺在床上,招呼紫藤給她打水進來清洗。
紫藤見她這全身上下,跟五顏六色的調色盤一般,悄悄轉頭扯了扯嘴角。
這家伙昨晚上,跟這一屋子的家具玩得挺嗨呀。
“紫藤,大人今早什么時候走的?”
紫藤滿臉疑惑的反問:“大人?我沒看見大人呀……”
魏雪瑤眉眼彎彎,笑意漣漪般在臉頰蕩漾。
毫不在意的捧起浴桶里面的水清洗身上。
心想紀景軒可能是在紫藤起床之前就離開了。
洗完穿戴好后,坐在梳妝臺邊上讓紫藤給她挽發。
“大人下朝回來了嘛?”
“大人今天沒有上朝,陪著夫人和小姐們吃了早膳,便在主院那邊曬太陽。”
啪……
魏雪瑤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梳妝臺上,心里嫉妒得要死。
明明昨晚與她翻云覆雨了一整夜,今早居然沒有留在她的院子陪她。
提了褲子就往初小七那邊跑,真是太過分了。
不過轉念想想,紀景軒既然碰了她,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奪回他的心,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現在回丞相府傳信給我爹,告訴他,軒郎已經服下情蠱。
并且,我已經能夠輕易控制他的神志。”
紫藤將最后一縷頭發給她盤上去,將木梳放下后,便轉身離開。
魏雪瑤一臉欣賞的看著銅鏡里的自己,自顧自的簪花,化妝。
紫藤出了西偏院,立刻就跑去找了管家,將魏雪瑤的原話講給了管家聽。
管家急沖沖的跑去主院,在紀景軒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初小七在邊上躺椅上昏昏欲睡,聽到紀景軒道:
“讓她按照魏雪瑤說的做,一字不漏的告訴魏丞相。”
她瞇眼看著管家小跑離去的背影,心想,鬼才信紀景軒這腹黑貨沒在謀劃什么。
雖然她不知道這貨的謀劃內容,但她敢篤定,這家伙怕是要整魏丞相那老狐貍。
只要不傷害鳳家和文家的利益,她倒是樂見其成,看著這兩只千年的狐貍和萬年的妖精,斗智斗勇。
半個時辰不到,魏雪瑤三步一扭腰,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走進主院。
見院子里面的兩大兩小,沒有人朝她看上一眼,正自顧自的玩耍,氣得牙癢癢。
她滿臉虛弱的走到紀景軒的邊上,溫聲細語的道:
“軒郎,你今早到姐姐這里來,怎么也不叫醒我?
我也好跟著你一起過來,陪陪姐姐和孩子們。”
躺在躺椅上的初小七一頭霧水,滿臉詫異的看向正一臉淡定看書的紀景軒。
啥情況?
紀景軒昨晚在魏雪瑤的院子?
昨晚熄了燈后,紀景軒明明就不要臉的爬了她的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她半步。
這家伙是什么時候去的魏雪瑤院子?
魏雪瑤看到初小七震驚的模樣,心里得意壞了,再接再厲的接著道:
“軒郎,你昨晚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折騰了一個晚上,我的腰這會兒還疼著呢。
你幫我揉揉行嗎?”
魏雪瑤就是想要往死里刺激初小七。
讓她像前世那般歇斯底里的與紀景軒大吵大吵,讓紀景軒徹底的厭惡她。
心想,自己與紀景軒有了夫妻之實,就算放肆些,紀景軒也舍不得處罰自己。
話音落下,當著初小七的面,她就往紀景軒的懷里撲。
紀景軒靈活的起身,坐到初小七的躺椅腳邊。
魏雪瑤沒剎住車,驚恐的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吻,整張臉都焊死在了草皮里面。
雖說草地比磚石地要軟和,但這硬撞上去,也好過不到哪里。
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還沒起身,就聽到紀景軒冷嘲熱諷的道:
“魏雪瑤,你腦子里面是進了屎嗎?
大早上跑到這里來說些什么胡話?
我聽到你名字,就能想起你在宮門口拉褲襠的場景。
別說與你同房這么荒唐的事情,就是多說幾句話,我都嫌膈應。
先前你扯謊抹黑主母,現在居然連我都敢抹黑?
我怕你是真不想在這計相府好好待下去了。”
魏雪瑤從草皮上抬起頭,眼淚花花的看向紀景軒。
鼻血流都到嘴皮邊上,也顧不上擦一下。
“軒郎,昨晚你明明在我院子里,與我如膠似漆的歡快了一夜。
現在怎能如此薄情寡義,翻臉不認賬?
說不定,此時我肚子里面已經懷了你的骨肉。
你此舉就不怕傷著我們的孩子?”
初小七看戲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魏雪瑤還真是神一般的邏輯。
紀景軒感覺有些裝不下去了,突然嘴角一抽,彎著腰“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好長一段時間才平息下來。
隨后的話,冷得讓魏雪瑤如墜冰窟。
“魏雪瑤,我的種,只能從我夫人初小七的肚子里面出來。”
他伸手輕輕的放在初小七的小腹上,轉頭繼續陰冷的道:
“若是哪個不長眼的,敢用手段爬我的床。
那我可不管是誰家的姑娘,娘家有多大的背景。
我非得將她將那肚子給掏空不可。”
紀景軒的這個話,不僅是講給魏雪瑤聽的,也是講給初小七院子里的兩個小丫頭聽的。
這兩個小丫頭剛來初小七的院子里時,雖說畏畏縮縮,但還本分。
但認了兩天字后,看紀景軒的眼神,漸漸就有些不對勁了。
紀景軒發現了幾次,讓管家私下側面提醒一下。
管家提醒之后,兩人收斂了很多。
紀景軒夫妻在一起的時候,她們也盡量的避嫌。
但紀景軒擔心,有些人就如同魏雪瑤一般的白膽豬。
明知故犯,背地里對他用手段,強行發生關系。
到那時候,就算自己清醒過來將人殺了。
但對初小七的傷害,那是再也無可挽回,他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將人再捆綁在身邊。
站在花圃邊上兩個小丫頭,聽到紀景軒的話,嚇得臉色蒼白的將頭低下。
幸慶自己還沒有干下那糊涂事情,不用被挖肚子。
初小七則是一臉復雜的,看著那只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
“來人,給我將人丟出去。”
門外跑進來幾個府兵,拉起還趴在地上,久久都不能回神的魏雪瑤,拖著丟出主院的大門。
院子里隨后又傳出紀景軒的冷冽的聲音。
“安排一些府兵輪流值守在主院門口,從今往后,禁止魏雪瑤踏入主院半步。
若是她不聽勸住,你們直接去找管家,將其休棄出門。
反正她犯下的七出,一篇紙都寫不完。”
魏雪瑤從地上爬起來,失魂落魄的往自己的院子里面走。
回去后,她沒有像之前一樣打砸房內的家具,一個人獨自坐在桌邊思考。
昨晚明明兩人還恩愛纏綿,為什么天一亮,紀景軒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如此決絕?
難道,那情蠱會讓人失去被控制時的記憶?
一定是這樣的……
今晚她要再試試,讓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紀景軒已經與她同房。
看紀景軒還要如何抵賴?
正午,到了午飯時間,紫藤還沒有回來,沒有人給魏雪瑤做飯。
她只有自己跑去廚房拿飯。
一到廚房,她就扶著腰,伸著手點菜。
“炒幾個清淡的肉菜,燉個雞湯送到我院子里去。
軒郎昨夜折騰了我一夜,吩咐我好好補補身子。
不然今晚,我可就實在沒那精力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