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聽到他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這么好玩呢,這小東西。
她扣在司幽曇下巴上的力道稍稍加重,掌下立刻便傳來壓抑的喘息聲。
沈蘊剛想艾斯屬性大爆發(fā)再給他來幾個可愛的大耳光,忽然就感覺腰間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
她垂眸一瞥,竟是一道傳音符。
“我倒要看看是何要事,敢掃我的興。”
說罷,她將手從司幽曇那張驚為天人的面龐上緩緩收回,指尖還有些戀戀不舍。
下一秒,腰間那道泛著微光的傳音符,已被她攥在掌心。
沈蘊凝視著那張符箓,表情瞬間嚴(yán)肅了起來。
竟是葉寒聲發(fā)來的傳音。
既是他的消息,八成是有要緊事。
思及此,沈蘊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司幽曇:“自己把聽感封了。”
司幽曇聞言,心中一緊。
傳音符……
是誰?許映塵?
她竟將那人看得如此之重,連傳音都不許他旁聽。
他垂下眼睫,依言掐訣。
指尖靈光流轉(zhuǎn),瞬間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響。
然而聽覺雖封,心緒卻如驚濤拍岸,靈臺深處更是翻涌不息。
許映塵那副道貌岸然的皮囊,竟能與她肌膚交纏,帷幔間日夜纏綿不息。
而他只有三日。
三日怎么夠?
他想將自己的魂血都烙進(jìn)她的識海,讓沈蘊修行百年的道骨里都浸滿他的氣息,如此才覺滿足。
這時,沈蘊的目光再次望了過來。
司幽曇下意識地蜷緊指節(jié),將眸中那噬人的瘋狂藏進(jìn)垂落的陰影里。
見他已經(jīng)乖乖封住了聽感,沈蘊這才將靈力注入傳音符。
片刻后,傳音符中傳出一道溫和有禮的嗓音:“師妹安好,今日我出天劍門辦事之時,行至山門附近,本命法寶突生感應(yīng),震顫不止。天劍門外恐有強者隱匿周遭,據(jù)我猜想,或為炎華魔尊。若師妹欲動手,可赴白綺夢處一探。”
聽到這番話,沈蘊瞬間抬眼。
終于來了……
她在這天劍門等了好幾日,又是被許映塵狂灌,又是馴小狗,又是訓(xùn)徒弟,可就是為了那炎華呢。
沈蘊沉思片刻,向傳音符注入靈力,回了一道傳音:
“多謝師兄告知,不知師兄何日啟程返回北域?若時間相宜,或可與你同行。”
不過片刻,那枚傳音符驟然亮起符光,葉寒聲的回應(yīng)清晰傳來:
“時間由你定,我等你便是。”
沈蘊聽著這迅速且爽快的答復(fù),眼底漾開一絲促狹的笑意:
“回音這般急切,莫不是又想入股了?”
她笑著將傳音符收起,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那顆珍藏已久的匿行丹,裝進(jìn)袖袋之中。
緊接著用指尖輕輕點了點司幽曇的額頭,示意他放開聽感。
司幽曇立刻掐訣將那阻隔的聽覺放了出來。
“在此候著,我需要外出一趟。”
沈蘊的聲線輕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
司幽曇抿了抿唇,那句“我陪您去”在舌尖輾轉(zhuǎn)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不愿告知去向,就已經(jīng)昭示了拒絕之意。
不過,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自有法子尾隨。
沈蘊將司幽曇乖順的情態(tài)盡收眼底,眼中掠過一絲嘉許之色。
她赤足懸在軟榻邊沿,垂眸睨著跪伏在身前的絕色男子。
緊接著,她便用足尖輕輕抵上他緊繃的肩線,如同踩踏花瓣般緩緩下壓,而后一寸寸用力碾磨。
那肆意的神情,帶著嘉獎忠犬般的居高臨下。
司幽曇看著她的表情,只覺爽得頭皮發(fā)麻。
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衣衫下的皮肉在她腳掌的壓迫下正在凹陷震顫。
他的脖頸也因這股力道被迫彎得更低,呼吸在壓迫中艱難地起伏。
然而吐息之間,還是泄出一聲壓抑的快意。
【叮——司幽曇好感度 5,目前好感度:125】
聽見這好感度響起的聲音,沈蘊沒忍住輕笑一聲。
她將足尖收回,慢條斯理地起身將云履趿好。
本來想陪著小狗多玩一會的,可惜要去干壞事了。
她隨手一揮,洞府禁制應(yīng)聲消散。
繡著火紋的紅色裙擺在司幽曇的眼前掃過,似烈焰翻涌。
司幽曇怔愣片刻,偏頭看向那道肆意張揚的背影。
幾息之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捂住胸口,那里正涌出某種被帶走的跳動之感。
直到她的氣息徹底消失于附近之后,司幽曇才將跪伏的身子直立起來。
他走出洞府,指尖掐訣,一縷縷墨色靈絲自袖口游出,如同活物般悄然融入地面的陰影之中。
此刻已是傍晚,靈絲纏繞著清冷的月光,在周圍泛起幽紫色的光暈,宛如星河碎鉆墜入墨池,看起來既絢爛又危險。
須臾,司幽曇蹙眉低語。
“怪事……她附近,怎會有一絲如此難以察覺的魔氣?”
……
沈蘊踏上天逸峰時,值守的執(zhí)事弟子一眼認(rèn)出她,當(dāng)即躬身行禮:“沈師叔。”
她未作停留,徑直掠過對方,只抬手凌空一擺。
剎那間,靈力便如微風(fēng)一般托起那名弟子彎下的脊背。
待那弟子直起身,眼前早已空無一人。
沈蘊斂去周身氣息,悄無聲息地靠近白綺夢的洞府。
尚未抵達(dá),風(fēng)中已飄來隱約的低語。
她立刻凝神放出一縷神識,向那方向探去。
只見師姐正斜倚在洞府外的秋千上,而對坐的黑袍男子魔氣繚繞,赫然是炎華魔尊。
白綺夢蹙眉看向炎華,柔聲開口:“你怎可如此魯莽闖入天逸峰?師尊如今已至化神后期,你不要命了?”
炎華的指尖纏繞著血色魔氣,聞言輕輕將白綺夢額前的發(fā)絲撩到耳后,暗紅的眼眸中漫出癲狂的笑意。
“那又如何?你莫不是以為我這段日子毫無寸進(jìn)?”
他冰涼的指腹碾過她顫抖的唇,聲音低沉:“乖夢兒,且看本尊碾碎靈渠的本命劍,用那劍胚為你鑄支新簪,可好?”
沈蘊的眸子立刻沉了沉。
老賤貨,同樣是白發(fā)黑衣,他和司幽曇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一個讓人想扇,一個讓人想扇。
不過此人實力的確不容小覷,天劍門是有護(hù)山大陣的,他竟能無聲無息潛入進(jìn)來,還跑到這天逸峰撒野。
八成是殺害了在宗門外歷練的無辜弟子,然后用本體入侵了人家的軀殼進(jìn)了這天劍門。
見炎華一時半會兒沒有離開的打算,她眼珠子一轉(zhuǎn),當(dāng)即掐訣施展瞬移之術(shù),朝著靈渠的住處疾馳而去。
這細(xì)微的靈力波動讓炎華瞬間瞳孔一縮。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