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去通傳的弟子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地回來了,臉上還帶著五個青紫色的指痕。
沈蘊:?
怎么這副做派?
那弟子低著頭,支支吾吾地開口道:“老祖…老祖說讓師姐您再等三日。”
沈蘊:……
人家正在興頭上,確實不好硬闖。
她轉(zhuǎn)頭看向靈姬,使了個眼神。
靈姬接收到了她那“現(xiàn)在怎么辦”的眼神,抿唇一笑。
她轉(zhuǎn)身對那名弟子說道:“那便找兩間客房給我和師姐住吧,這位是天劍門的沈蘊師姐,勞煩你二人找一間靈氣濃郁的客房給她。”
那兩名弟子聽后,大吃一驚。
畢竟沈蘊的名氣最近在東域各大宗門可謂人盡皆知。
據(jù)說她僅僅用了半年時間就連續(xù)晉升兩階,力壓各宗門的天驕人物。
更有傳言稱,她在金丹中期就斬殺了元嬰劍修,實力恐怖如斯,乃是天驕中的天驕。
于是,二人當(dāng)即恭敬地行禮,齊聲說道:“沈師姐。”
沈蘊輕輕點頭,說道:“不必多禮,帶路吧。”
左邊的那名弟子領(lǐng)著沈蘊和靈姬入了無上峰,一路上都將腳步放得很輕。
路過的弟子們也都個個低著頭,神情嚴(yán)肅。
沈蘊覺得挺有意思,心里暗自嘀咕:這無命子治下如此嚴(yán)格,怎么在房事方面卻那么……
不節(jié)制。
停一下都要三天嗎?!
無上峰的客房位于大殿附近,通常是用來招待來訪無命子的客人,能被安排到這里的,修為基本不低于元嬰期。
沈蘊雖修為未到,卻因著靈姬的裙帶關(guān)系提前享受了一把元嬰級別的待遇。
靈姬被安排在她的隔壁。
送沈蘊進客房時,靈姬貼心叮囑道:“師姐要是悶了就喊我,我來陪師姐解悶。”
沈蘊再次感嘆,女孩子果然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才剛坐下,她便發(fā)現(xiàn)凌霄宗比天劍門富裕多了。
客房里提供的茶水竟全都是上品靈茶。
桌子上還擺著好吃的點心。
她挨個嘗了嘗,也不知凌霄宗哪位心靈手巧之人做了一盤富貴丹酥,十分美味。
那富貴丹酥竟是將回春丹、養(yǎng)氣丹等基礎(chǔ)丹藥裹入靈麥酥皮制成的。
既保留了丹藥的藥效,又消除了丹藥的苦味,吃起來香香脆脆,一口下去還掉渣。
她心里盤算著,等會兒一定要去膳房會會這人,給他些靈石多做一點打包帶回去。
讓師姐、師弟們還有月芒都聞聞味兒。
然而她剛出門,便聽見靈姬的房中傳來劇烈的爭吵聲。
清和憤怒的聲音傳來:“你來凌霄宗為何不與我說?若不是外門弟子通傳于我,我竟不知你來了。”
靈姬冷淡回應(yīng):“我來是有正事,與你何干?我讓傅淵退還戒指時,就叫他轉(zhuǎn)告你,我和你到此為止。他沒和你說嗎?”
清和猛地捏緊靈姬的手腕,怒道:“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
靈姬掙扎無果,沉靜地看著清和:“清和,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你的救命之恩,我早就還清了。”
清和微微一怔,斥道:“你胡說什么?”
靈姬嘲諷一笑:“我胡說?因為你對我的態(tài)度,凌霄宗的弟子都以為我只是你的玩物。”
“上次在五丘陵,若不是沈師姐救我,我恐怕早已不堪受辱,自爆身亡了。”
清和忙道:“那幾個人我都已經(jīng)嚴(yán)懲,連丹田都廢了,你還生什么氣?”
靈姬質(zhì)問道:“你若不把我當(dāng)玩物,凌霄宗上下怎會輕賤我?你新收的劍侍,又怎敢當(dāng)著你的面挑釁我?”
清和愣了一瞬。
他喃喃道:“你明知道,我從未將你當(dāng)成玩物。”
靈姬冷笑:“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清和急切地說:“你是因為梨盈吃醋了?她只是剛沒了父親,如今她將對父親的感情寄托于我身上,并非男女之情。”
“而且我已經(jīng)私下訓(xùn)斥過她了,她以后斷然不會再那般與你說話。”
靈姬怒喝:“夠了,放開我!”
清和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始終不肯放手。
“不放,你把話說清楚。”
“我和你再沒可能了,滾出去!”
清和終于沒了耐心。
他見靈姬不為所動,轉(zhuǎn)而威脅道:“你怕不是忘了當(dāng)年我救你時,你說過什么?”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靈姬怒目而視:“清和,你還要不要臉?”
沈蘊剛聽著不對,想要沖進屋子將靈姬救出來,就聽到了這聲響亮的巴掌。
原本急切的腳步瞬間停住,心中暗自驚嘆。
她這么剛的嗎?
好喜歡!
清和沉默許久,終于吐出一句話。
“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便拂袖而去。
他走得太急,沈蘊猝不及防,直接與他四目相對。
她直視清和,猛然發(fā)覺此人簡直就是傅淵和靈渠的結(jié)合體。
他長相類似靈渠那一款,清冷俊美,可渾身散發(fā)的氣質(zhì),卻是傅淵那種死裝的味兒。
不過傅淵財大氣粗,還曾幫她揍過雙胞胎蛇妖,可這清和卻只會欺負她的靈姬寶寶。
于是沈蘊十分從心的在內(nèi)心怒罵了一句。
呸!裝貨!
清和打量著沈蘊,似乎猜出了她的身份。
他眉眼微微柔和下來,對沈蘊說道:“那日,多謝你替她解圍。”
沈蘊驀地挑眉,心中忿忿不平。
又裝起來了哥。
他憑什么替靈姬道謝?
傷害了靈姬,如今卻在自己面前裝好人,難不成還指望她替他在靈姬面前美言幾句?
瞧他這一身元嬰后期的修為,也不知有多少是靠采補靈姬得來的。
越想越氣,沈蘊脫口而出:“那是我該做的,不用你來替她謝。”
清和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目光如箭般緊緊釘在沈蘊身上,卻一言不發(fā)。
片刻后,他衣袖一甩轉(zhuǎn)身離去,周身卷起狂暴的威壓。
沈蘊被這威壓震得有些胸悶,連忙捏訣,運起靈力護住自己。
這時,靈姬聽到動靜,從門口走了出來。
她一臉平靜,仿佛剛才扇人嘴巴子的人不是她。
沈蘊抬步上前,擺出一臉“鐵子沒事吧”的表情看向靈姬。
“你可還好?”
靈姬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袖,又揉了揉剛才被捏出紅印的手腕。
她的目光盯著清和離開的背影,嘲諷一笑。
“無礙,師尊還在無上峰,他敢把我怎么樣?”
沈蘊點點頭,心想也是。
靈姬的師尊,那不是無命子前輩的甜心寶貝蜜罐子嗎。
也難怪清和放了個狠話就跑了,原來也是沒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