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商市的機場,在方隨陽看見熟悉的環境時,突然有種靈魂得到安息的感覺。
他這一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
估計誰都料不到他就這么突然回來了。
方隨陽當然不打算發信息通知了,他得給各位一個驚嚇。
和沈孤云道了別,方隨陽先回家一趟拿好鑰匙,接著再開車去許危邢的家。
今天正好是周六休息,一般這個時候許危邢都在家里。
方隨陽知道他家門的密碼,在門鎖解開后,方隨陽先是探出了頭簡單掃視了一圈,一樓和二樓沒有看見人影。
方隨陽還不確定許危邢到底在不在,但依然放輕了腳步聲走了進去,在一樓走了一圈沒見著人,于是上了二樓。
他注意到唯一一扇門是關著的。
難道在睡覺?
方隨陽的手在門把手上停頓了一下,放輕了動作輕輕推開一條縫——
當即就看見了一道身影,對方側著身子,手里正擺弄著什么東西。
方隨陽并沒有仔細看,他猛地推開門,大聲道:“SUrpriSe!!!”
男人看向了他。
方隨陽唰地一下躥到對方面前,兩眼放光揚起了巨大的笑容,“沒想到我這么快回來了吧?我跟你說可多虧了沈小寒,他家居然是十代豪門,靠他給的通行證我順利地回來了!”
男人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方隨陽還沒察覺出不對勁,聲音依舊輕快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一陣安靜。
方隨陽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但許危邢唇邊卻緩緩揚起了弧度。
方隨陽低頭看向他手中的東西。
一副黑色皮革的軟手銬,由鎖鏈牽引,長長的銀鏈條垂落在地上。
方隨陽順著鎖鏈的延伸看過去,扭過頭,看見了一個龐大的籠子。
整體都由金色打造,泛著奢華的光澤,外形高而寬,哪怕站在里面都不會有壓抑感,并且兩個人躺進去都不會擁擠。
一根紫色的絲帶綁在了一條欄桿上。
那是方隨陽送給許危邢的蛋糕上的裝飾品。
“看上去還挺結實。”方隨陽非常認真地點評,問:“你要養什么動物需要這么大的籠子?”
“你啊。”
方隨陽:?
方隨陽理解信息失敗,錯愕道:“給我的?但我不養動物來著。”
許危邢輕輕搖頭,他走近了方隨陽,微微彎下腰,星河紫的眼眸注視著他,許危邢低聲道:
“養你用的。”
咔噠一聲,一只皮革手銬牢牢地束縛住了方隨陽的手腕。
方隨陽怔怔地看著一只手腕上刺眼的黑色鎖扣,傻在原地。
許危邢垂下了頭,額前的碎發落了下來,與方隨陽的頭發交織在一起,紫眸中的笑意逐漸加深。
“……你別嚇我,你這樣有點恐怖了。”方隨陽把手從許危邢的手心中抽了出來。
動作所牽扯到鎖鏈,發出輕微的聲響。
許危邢依舊沒說話。
方隨陽后退了一步,汗流浹背了,“那個,我得去和白紹凜打招呼了,要不你先給我解開?”
“這個時候還要提別的男人?”
方隨陽身形一頓。
“你說,為什么總會有那么多人出現在你身邊?”
許危邢低聲笑了,那道笑聲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他抬腿向方隨陽靠近了一步,頭發遮蓋了部分眼眸,投下的陰影加深了瞳孔的色調。
“真奇怪,你身邊的人好像一天比一天多,稍微不留意你就勾引到了誰。”
他的唇邊依舊掛著笑,非常純粹的微笑,“那我呢?”
壓迫感極強的身形逐漸逼近,方隨陽不斷后退,許危邢手里抓著那條鏈子。
“我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許危邢眼中倒映著方隨陽的面龐,他已經快要分不清眼前到底是不是錯覺了,那張他從小看到大的臉,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恐懼與厭惡。
忽然,許危邢看見一只手伸向了他的眼前。
“你每次笑的時候總會皺眉。”
那只帶著溫度的手按在了他的眉間。
許危邢微微一頓。
他緩慢地眨了下眼,那張厭惡的表情好像鏡子般破碎了,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湊近的臉上滿是擔心與焦急,根本不存在什么害怕與討厭。
方隨陽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替他把皺起的眉間撫平,語氣鄭重道:“你是擔心我不要你了?但我一直有在對你表達你在我眼中的重要程度。”
“不管我身邊出現了多少人,我對你的重視程度比誰都要多,你在我心中是無可替代的。”
一字一句的聲音傳入耳中,那雙已經變得昏暗的紫眸緩緩睜大。
方隨陽輕輕將他落在眼簾上的碎發撥開,繼續道:
“如果你還是患得患失,你要我重復說多少遍都行,直到你有了安全感為止。”
說著說著方隨陽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等會,是不是有人挑撥了你跟我的關系?是哪個傻逼這么缺德?我去登門拜訪一趟。”
過了一會兒,許危邢唇邊笑出了聲。
方隨陽聽見這個笑聲,提起的心終于落下了。
“你真的不會怪我嗎?之前還把你的地盤弄破產。”許危邢聲音變得輕快了些,眉間不再皺起,紫眸微微彎起。
“方氏集團的成立如果沒有你的提攜,我怎么成為豪門?”方隨陽被逗笑了,這家伙又提這事。
“我身份的轉變可都是多虧了你,我總不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廚子吧?”
方隨陽心情終于舒暢了,他發現許危邢的神情逐漸好轉了。
正以為這事可以結束了時,許危邢突然抓過他的手腕,猛地把他拉進了籠子中。
速度快到方隨陽完全措不及防,他跌坐在地上人還沒緩過來,耳邊便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臥槽你干嘛?!”方隨陽看著將他包圍的金色牢籠,連忙抓住欄桿看向許危邢。
許危邢微微蹲下身,看著處于籠中已經徹底失去了逃脫可能的人,他將絲帶從欄桿上取下,貼近方隨陽的脖子。
方隨陽心底狂流汗。
他不會打算把我勒死吧??
許危邢將絲帶繞過他的脖頸,那脆弱的脖子就這樣被紫色絲帶輕柔地束縛,許危邢不緊不慢地在他的頸側打了個蝴蝶結:
“給你體驗一下。”
“……這種體驗不要也罷。”
“沒事的,很快就放你出來。”
“你最好是。”方隨陽嘴角一抽。
“畢竟我需要看看整體效果,再修改一下,以后也許用得上。”
方隨陽猛地睜大眼睛,“你還打算把這籠子留下來?”
許危邢輕輕點頭,他的目光在方隨陽手腕上的鎖銬停留了下來,嘴角揚起的弧度格外蠱惑:
“我想養你的想法依然不會改變。”
“養個錘子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