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時宜的飽嗝聲,引起了劉柱等幾個混混的注意,紛紛看向陸風(fēng)。
劉柱這才注意到店里面竟然還有個人在安心理得的吃飯,他也沒在意,認(rèn)為不過是個來吃飯的路人甲。
李夢竹卻是心中一驚,她這才想起陸風(fēng)還在自家店里吃飯呢。
她連忙走過去拉起陸風(fēng)的手臂,說道:“陸風(fēng),你快走!”
“竹子,這些人咋回事?”
陸風(fēng)沿用高中時對李夢竹的稱呼,他問了聲。
“你、你別管了,你先走吧,他們不是什么正經(jīng)來路……”
李夢竹咬了咬牙,她擔(dān)心會連累到陸風(fēng)。
畢竟一個普通人,面對這些惡勢力,根本就無法招架,唯有躲避,免得引禍上身。
“給我砸!”
這時,劉柱一聲令下,身后的小弟立即行動,開始砸爛店內(nèi)的桌子凳子。
“不要砸!不要砸啊,求求你們高抬貴手!”
黃月梅聲淚俱下,沖上去想要阻攔,卻是被劉柱一手推倒在地。
“媽!”
李夢竹見狀后喊了聲,她咬牙切齒,憤聲道,“我跟你們拼了!”
劉柱看著沖上來的李夢竹,他獰笑了聲:“我看你這小娘們就是欠抽!缺少調(diào)教!”
說著,劉柱一巴掌朝著李夢竹的臉面扇去。
砰!
劉柱的右臂定格在了半空,他感覺被人扣住了他的手腕。
“咦?”
劉柱訝異了聲,一抬眼,便是看到了面前站著笑瞇瞇的陸風(fēng)。
“你小子他媽誰???竟敢多管閑事?你嫌自己命長了是吧?”
劉柱囂張的怒吼了聲。
陸風(fēng)人畜無害的笑著,手上稍稍用勁——
咔嚓!
刺耳的骨折聲響起,劉柱的手腕被折斷。
“啊!”
劉柱張口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喜歡扇人是吧?正好,我也很喜歡!”
陸風(fēng)說著,一個大兜逼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劉柱被扇飛而出,一張臉迅速紅腫,口中噴血,門牙脫落,疼得他齜牙咧齒。
“小子,你他媽竟敢打我?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劉柱捂著臉,目露兇光的盯著陸風(fēng),他嘶吼起來,“弟兄們,掏家伙給我上,把這小子給我手腳打斷!”
其他混混停下了打砸,掏出軍刀匕首朝著陸風(fēng)沖上來。
劉柱另一只手也握住一柄鋒利的匕首,朝著陸風(fēng)刺了過去。
“陸風(fēng),小心……”
李夢竹花容失色,語氣顫抖。
七八個手持兇器的混子圍攻向陸風(fēng),她心中緊張擔(dān)心得都要哭了,但下一刻,她卻是瞪大了雙眼,呆立原地。
砰砰砰!
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傳來,猛地看到,陸風(fēng)三下兩下,便是將一個個沖上來的混混全都擊飛倒地。
那輕松寫意的樣子,就像是在拳打幼稚園,腳踢學(xué)前班。
“啊……你、你他媽敢惹我們,你死定了!彪哥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就等死吧!”
劉柱倒在地上,渾身劇痛得面容扭曲,他仍舊是極為猖狂的叫囂著。
陸風(fēng)走上前,抬起腳踩在劉柱的左腿膝蓋上,他揚(yáng)起燦爛的笑意,好心提醒:“可能有點(diǎn)疼,你忍一忍……”
咔嚓!
陸風(fēng)腳下用力,劉柱的膝蓋骨碎了。
“啊——”
“我草泥馬!彪哥可是青龍門的堂主,你敢惹我們,你死定了啊!”
劉柱殺豬般的嘶吼著,強(qiáng)烈的劇痛讓他全身都在痙攣抽搐。
“嘴巴挺硬的,可惜就是這骨頭脆了點(diǎn)?!?/p>
陸風(fēng)笑著,抬起腳,又踩在劉柱的右腿膝蓋上。
頓時,劉柱的臉色變了,他面色惶恐,驚駭欲絕,這條膝蓋要是再被踩斷,自己可就廢了啊。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我知道錯了,求求大哥高抬貴手,饒了我一次!我真的知道錯了??!”
劉柱立馬哀嚎求饒起來。
陸風(fēng)目光一轉(zhuǎn),朝著躺在地上的其他混混看去,其他混混連忙低著頭,異口同聲的道:“大哥饒命,我們都知錯了!”
陸風(fēng)這才收回了腳,淡淡道:“還以為,你們能嘴硬到/底呢?!?/p>
劉柱連忙讓兩個混混把他扶起來,他低著頭,說道:“大哥,那、那我們不打擾您了……”
說著,劉柱等人轉(zhuǎn)身欲走。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陸風(fēng)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劉柱心中一驚,他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勉強(qiáng)堆著笑意,卻是比哭還難看,問道:“大、大哥,您還有什么吩咐?”
陸風(fēng)看了眼店里被打砸之物,說道:“砸壞了別人東西,不用賠的?”
“對對對,大哥說得對,是要賠償。”
劉柱連忙道。
“不不不,不用了?!?/p>
黃月梅回過神來,她連忙上前,語氣惶恐,“小伙子,依我看就算了吧。倒也不用賠了?!?/p>
她豈敢讓這些人賠償?
今天賠償了,他們明天就敢來十倍索取。
“老板娘,大哥說得對,是要賠償?shù)?。?/p>
劉柱急了,連忙單手拿出手機(jī),繼續(xù)道,“砸壞了一些桌椅,我賠個三五千吧。”
“三五千?你他媽是眼瞎了吧?”
陸風(fēng)面色一冷,他走過去拿起一截凳腿,說道,“睜大你狗眼看看,這是什么?這是金絲楠木!”
“還有,這桌子分明就是海省黃花梨?。↑S花梨懂嗎?這是三五千能賠償?shù)???/p>
陸風(fēng)指著砸壞的桌椅,振振有詞的開口。
劉柱傻眼了!
其他混混更是眼球激凸,目瞪狗呆!
大哥,海省黃花梨我懂,但誰家路邊飯店擺著的是黃花梨、金絲楠木的桌椅?。?/p>
再說了,這桌子的木質(zhì)是黑色的,黃花梨能長這樣?
至于金絲楠木,那就更離譜了,長這么大真沒見過黑得跟碳一樣的金絲楠木……
劉柱他們混道上,顛倒黑白的事兒沒少做,但如同陸風(fēng)這般睜眼說瞎話的……他們真沒做過。
究竟,誰才是混道上的啊?
他怎么覺得,陸風(fēng)比起他們更適合吃這口飯呢。
“喲喲喲,這青花罐……”
這時,陸風(fēng)拿起一個被打碎的青花罐子,里面原本盛著調(diào)料,他驚呼道,“這青花罐分明就是清代官窯啊,這是古董!睜大你們狗眼看看,古董懂嗎?”
“大、大哥,您、您就報個數(shù)吧,要賠多少?”
劉柱很想哭,但欲哭無淚。
他連忙開口,擔(dān)心再讓陸風(fēng)找下去,只怕從這店里面搜出被砸壞的鎮(zhèn)國之寶,到時候一估價,只怕傾家蕩產(chǎn)都不夠賠的。
陸風(fēng)雙眼一瞇,笑著道:“林林總總,合計起來,十萬吧。”
“什么?十萬?你這是在搶錢!”
一個混混忍不住脫口而出。
“小子,說話注意點(diǎn),不會說話就閉嘴。你們砸壞這么多貴重之物,我這是按價索賠?!标戯L(fēng)瞇著眼,寒聲道,“怎么,不服?要是不賠也行,你們的手腳都留下即可?!?/p>
劉柱等人心知,陸風(fēng)這是黑吃黑。
但有什么辦法?
他們打又打不過,算是碰上硬茬子了。
“大哥,我、我們沒這么多錢啊……”
劉柱一臉為難,語氣也哀求起來。
“沒錢就借??!網(wǎng)貸什么的多方便,你們七個人,每個人借個一兩萬,不就夠了?”
陸風(fēng)淡淡道。
劉柱他們一咬牙,只好東湊西湊,實(shí)在不夠也只好借網(wǎng)貸。
湊夠了整整十萬后,這才掃碼轉(zhuǎn)到黃月梅的收款賬戶中。
做完這些,劉柱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帶著身邊的小弟灰溜溜的離開了。
陸風(fēng)看著劉柱等人的背影,目光極盡冷漠,劉柱等人離開前眼底閃過的不甘跟怨恨,他盡收眼底。
他心知,青龍門的這些混子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往后還會來找黃月梅、李夢竹母女的麻煩。
最好的辦法當(dāng)然是永除后患,一勞永逸。
但這里是鬧市,加上李夢竹她們都在看著,陸風(fēng)還真不好下死手……
“陸風(fēng),真的是太感謝你了!真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厲害!”
李夢竹走來,她滿是感激,看向陸風(fēng)的眼眸更是泛著異彩的光芒。
“謝什么謝,都老同學(xué)了,還這么客氣?!?/p>
陸風(fēng)淡然一笑。
“小伙子,真的是多虧你仗義相助,真的是太感謝了!”黃月梅也走來,說道,“你跟夢竹還是同學(xué)?。俊?/p>
“媽,他叫陸風(fēng),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那會兒關(guān)系可好了。”李夢竹笑著,語氣都帶著些許自豪。
陸風(fēng)笑道:“阿姨不必言謝。我吃著飯正香呢,他們前來打擾,我當(dāng)然不會慣著他們?!?/p>
黃月梅想起了什么般,連忙道:“小陸,那筆錢我不能收。我這就轉(zhuǎn)給你吧?!?/p>
“別別別,阿姨你就收著?!?/p>
陸風(fēng)擺手拒絕,說道,“我聽那幾個混混意思,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敲詐勒索了。我都覺得十萬要少了?!?/p>
黃月梅看到陸風(fēng)態(tài)度堅決,也只好收下,她接著道:“小陸,那些人有江城大勢力罩著。你得罪了他們,以后會有很大麻煩,連累到你真的是過意不去?!?/p>
李夢竹也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她臉色一變,語氣滿是歉意:“陸風(fēng),真的對不起,你來吃個飯,卻是連累你惹禍上身……”
“竹子,你跟阿姨不用擔(dān)心我什么。放心吧,幾個地痞流氓罷了,我還不放眼里?!?/p>
陸風(fēng)自信的笑著,打消她們母女的擔(dān)憂。
緊接著,陸風(fēng)跟李夢竹閑聊了一會兒,彼此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
“竹子,那我就先走了。記住我說的,那些家伙再來找你們麻煩,務(wù)必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p>
陸風(fēng)沖著李夢竹揮手告別。
李夢竹甜甜一笑,說道:“我記住了?;仡^我請你吃飯,好好地感謝你一番?!?/p>
陸風(fēng)離開后攔下一輛出租車,正欲前往下一個要債點(diǎn)。
就在這時,他手機(jī)響起,有電話打進(jìn)來,他一看之下愣住了——
未婚妻,葉玉璃!
……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