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這一刻,好像停止了流動。
聶粲握住她的手重重一捏,雙眸像突然捕捉到獵物的鷹隼,剎那間的鋒銳讓人心尖一顫,“你說真的?”
姜依發(fā)現(xiàn),即便重來一次她好像也做不到百分百理智,這一刻她想,她就這么說了。她問旁邊的小果實,“媽媽給你生個弟弟好,還是妹妹好?”
“我喜歡妹妹!”
“那就生個妹妹。”那語氣,好像生什么是她能決定似的。
聶粲嗤的一聲,笑了起來,“哄我開心?”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姜依把自己臉上的真誠仰起來給他看,
吧唧的一聲,嘴上被親了一口。
聶粲濃稠如墨的眼眸看著她,“行,回去生一個。”
小果實實在是太貼心,回到人民路已經(jīng)睡著了,聶粲輕手輕腳把人放床上,轉(zhuǎn)身就去找媳婦做點生孩子的事。
姜依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明天的軍訓(xùn)。
“晚上不回來嗎?”他從后面抱過來,親她的耳朵,脖子。
姜依被他親的脖子一縮一縮的,“回,白天我們坐大巴車去,傍晚回學(xué)校,天氣熱,我多帶兩套衣服換洗。”
這時候的軍訓(xùn)可沒有統(tǒng)一穿迷彩服什么的,都是穿自己的衣服。
“小果實放學(xué)要劉姨和阿光去接了。”這兩人都是信得過的。
聶粲怕沈玨搞事,“我先不去鵬城,我來接。”
說著,他把她轉(zhuǎn)過來,雙眸又黑又亮,“為什么忽然想給我生孩子,你不會擔(dān)心我——”
“噓。”姜依捂住他的嘴,“咱們遲早也要生,早生早恢復(fù),孩子也聰明。”
聶粲眸光閃動,“不是張女士跟你說了什么?”
“她說自己對不起你,很愧疚,想要彌補。”
聶粲一愣,“嗤”的一聲,“她愛的是那個孩子吧。”過去他需要母親的時候,她不在,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獨立了,不需要她了。
姜依心里酸酸麻麻的,“你站在她的角度想想,也許會找到一個平衡點。”
她不會試圖勸說他,讓他和自己、和母親和解,需要時間。
聶老板一向傲嬌的俊臉有些擰巴,“她還說了別的嗎?”
姜依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婆婆還說,六年前你受了重傷,她去看你了。”
“這點她倒是沒說錯。”
“傷到哪了?給我看看。”
聶粲嘴角扯出一個笑,“怎么看?我體質(zhì)好,外傷的疤痕都消得差不多。當(dāng)時主要是內(nèi)傷。”忽然,他眼睛一瞇,“你不是可憐我,才跟我生孩子吧?”
“怎么可能,高大勇猛的聶老大能跟這個詞沾上邊嗎?”
聶粲笑了,吻上她的唇,鼻尖相觸,聲調(diào)低沉,“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你是因為愛我才跟我生孩子。”
“你說的對。”
才說完,她的腰就被聶老大掐住,男人一雙眼睛黑魆魆漩渦四起,像要把她吞沒似的,姜依呼吸一窒。
下一瞬被抱了起來,他抵著她,這一刻她想要他的命都行。
“想不想知道你男人有多勇猛?”
姜依臉上的熱度蔓延到全身,“不用特意表現(xiàn),我早就領(lǐng)教過了。嗯!”
聶粲把她壓在衣柜上,灼熱的氣息籠罩過來,胸肌和心跳一樣砰砰的跳動。
不知誰心跳更快一點。
“真的不用?”那聲音像妖精一樣充滿了誘惑。
姜依仰頭接住他落下來的吻,閉著眼睛不敢看他,“不用。”
親了好一會,聶老大也沒別的動作,姜依有些不解,睜開眼睛對上他幽深又克制的眼神,嘴角還勾著揶揄的笑,“明天不用軍訓(xùn)?”
姜依臉上一紅,忍不住掐他。
聶粲笑著把她抱去浴室,邊走邊親她,“換個方式。”
“你個流氓。”
浴缸里,姜依整個人像煮熟的蝦,指尖剛掐他腹肌上,就被他抓住,按在水下,水都像要沸騰起來,汩汩的冒泡。
最后一刻姜依的手腕差點沒被他抓斷。
回到床上時,男人的吻落了下來。
“這這這這,不太好吧。”姜依臉上能煎蛋。
聶粲抬起頭來,笑看著她,“什么不好?”
啊啊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室內(nèi)有空調(diào),前幾天裝的華云的牌子,他應(yīng)該是回來就開了,風(fēng)口呼呼的吹著冷風(fēng),但吹不散兩人之間的熱度。
比上次親的時間還久。
兩個人都出了汗,姜依想踹他,可他的肩膀都是汗,滑得踹不住,那一瞬間,她感覺每根頭發(fā)絲都要飛起來了。
她的手指深深掐進(jìn)他的頭發(fā)里。
過后好一會她都沒平復(fù)下來,聶粲上來把她圈進(jìn)臂彎里,眸色如墨看著她,眼底燃著火光,“等你軍訓(xùn)回來,咱們再生。”
姜依瀲滟的雙眸瞪他一眼,剛要張嘴說話,唇被吻住。
昏天暗地。
另一邊,明月咖啡館。
張明明不能喝咖啡,他們父子卻口味一致的喜歡。
所以上次和聶粲過來,她陪他喝完一杯咖啡。但是,回去拉了半天的肚子。
因為聶星華提前讓老薛包了場,此時,咖啡廳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讓服務(wù)員給她一杯茶,眼神沉靜又幽深,“他對你還好嗎?”
張明明喝著茶,眉眼疏離,“當(dāng)然好的,說正事吧。我大哥是你幫忙保釋出來的嗎?”
她大哥前兩年和朋友合伙開了家房地產(chǎn)公司,叫美力房地產(chǎn),可以說,是穗城第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
可是上個月,他的合伙人跟他的老婆合伙把他的公司的錢財卷走了,人也跑了。美力剛買下來的一塊地,還拖著居民的賠償款,村民鬧到派出所,告他詐騙。
“跑了的那兩個人,我跟老寧說一聲,讓他們加派警力去找,至于大哥的項目,最好是找人合作或頂手,不然很麻煩。”
這個項目涉及到三千萬的資金,他也沒那么多錢。
傅家有錢,但傅成棟能支配的只是很一小部分,大部分在傅媽媽手里,傅媽媽應(yīng)該也不愿意拿這筆錢出來。
聶星華對她們婆媳關(guān)系不是完全沒了解。
張明明又喝了一口茶,她緊張的時候,會頻繁的喝茶,“你幫的已經(jīng)夠了,錢的事,張家人會自己想辦法。”
“嗯。”聶星華看著她,沉默了一會,才說:“明明,以前是我對不起你。”
“你說這些有什么用?”
“我知道改變不了什么,只是想讓你知道,在我們一起的期間,我對你是一心一意,沒有和沈玨發(fā)生任何事情。
那天就算你不來阻止,我也不會和她領(lǐng)證。
我和她一起,是在和你分開之后。是另外一些原因。”
張明明點頭:“我信你,我沒說你們有什么,我們之間的問題,沈玨只是一小部分,關(guān)鍵還是我在你心里,永遠(yuǎn)比不上你的事業(yè)。”
她抬頭,看著他,“就算你知道我有了孩子,還是會接受那個任務(wù),你心里有大義,有你的國家,我們母子,永遠(yuǎn)是第二選項。
可是聶星華,我不是你,我沒你那么偉大,我是個自私的小女人,想要一個一心一意疼愛我的丈夫,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他能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我身邊,不會讓我感到無助。”
聶星華握著杯子的手指泛白,想說你們是一樣的重要,可是喉嚨像被掐了一下,怎么也說不出。
事實勝于雄辯,他過去確實是沒能給她要的。
張明明已經(jīng)站了起來,“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我回酒店了。”
“我送你。”她喜歡住花園酒店。
“不用了。”
但聶星華還是習(xí)慣性的跟在她身后,路過走廊的時候,地上有一小灘水,他條件反射的拉了她一下,“小心。”